第72章 因果
“美人出去的时候,奴婢不在您身边,这才出去找您,就瞧见了这一幕。”
“你撒谎!!!你竟然为了这么个低贱身份的人背叛自己的主子,说,昭姝妃许了你什么好处?”
“我道你这贱婢为何伺候我的时候那般惫懒,原来是为了昭姝妃的缘故。”
雪梅没有接陈美人的话,只在地上磕头,边磕头边说道:“奴婢若是做了假就叫奴婢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雪梅就猛地朝一侧的柱子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是一旁跪着的兰心伸手,眼疾手快给拦住了,雪梅肯定是命丧当场。
不过,雪梅的衣裳被扯坏了,露出身上大片大片青青紫紫的痕迹。
殿内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疯子,疯子!!”陈美人面如死灰,颓废的跪倒在地上,顾不得一点儿仪态了。
虞清姝也十分唏嘘,万万没想到最后的人证竟是陈美人身边的雪梅站出来。
这也算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
陈美人也招了。
说她就是见不得王美人不过一介贱民,也敢骑在她的头上瞧不起她。
她就是要拿出点儿厉害来给她瞧瞧。
正巧被她撞见虞清姝身边的兰心给她送燕窝,这才想到了这个狠毒的法子。
故意嫁祸给虞清姝。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王美人居然因为害喜,吃不下那碗血燕,还留下了点儿证据,也没想到虞清姝对下人也这般好,还给下人也留了。
以为自己使的是万全的法子,无人看到,也没人会察觉出来。
可偏偏就被来寻她的雪梅瞧见了。
如果她平日里对自己的贴身侍女好些,也不会被告发,凡此种种,都是因果。
最后,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四大金刚去她房里,在垫子底下翻找出来的一包药粉。
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得来的,打死也不肯招。
她平日里凌虐自己房里的宫女,内侍们的事也也被爆了出来。
一个个儿的几乎身上都没有一块好皮子了。
最后被皇上废黜,扔到了冷宫里。
那冷宫荒废了许久,四处都是蛇鼠虫蚁,也没有宫女愿意跟着进去伺候,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兰芷从宫外头回来都天黑了,这才知道永乐宫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
朝那头淬了一口唾沫,黑心肝儿的,敢来招惹咱们昭姝妃娘娘,活该被打进冷宫里去。
于是乎,兰芷又在如今做御前侍卫统领的缙云身边儿提了提。
缙云见兰芷气得要死,不免心疼了些,特意好好去照顾了一番冷宫里的陈庶人。
没几日的功夫,看守冷宫那边儿的人就传来消息,说是半夜暴毙没了。
草草用席子裹了扔去了乱葬岗。
对此,虞清姝没有任何动容。
死了也好,免得她想起来的时候就要恶心一次。
对于这个事情,满宫里的人都晓得皇上和皇后娘娘有多偏爱昭姝妃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华清宫里将所有的妃子们都召集起来,敲打了一番。
今儿个陈美人的下场只是个教训,若是还有人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要祸及自己的族人。
前朝后宫一向是一体的。
巧的是咱们明珠夫人也知道这事儿,更巧的是明珠夫人在湖州也有生意。
湖州知府大人贪污的罪证悄悄儿地就被送到了元京,皇上的御桌前。
整个陈府查抄出来几十万两白银。
皇上震怒,充入国库,陈大人被判秋后问斩,其余家眷全部往北流放三千里。
前朝都震了一震,无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家里头有女儿进宫了的,都纷纷写递了话进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得罪昭姝妃。
若是能尽力交好,就交好,不能走到一处也万万不能得罪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谁也不敢说自己个儿屁股干净得很,就怕得罪了护短的那位明珠夫人。
至于虞清姝本人表示自己受了不小的惊吓,皇帝赏赐了不少好东西以示安抚,皇后也有赏。
等虞清姝在出现在人前儿的时候,约莫过了一月,正正是夏日最热的时候。
原本她这永乐宫门可罗雀的,现在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人人都道昭姝妃惹不得,得敬着些。
除了几个高位嫔妃那里要去拜访,也少不了昭姝妃这里,弄得虞清姝烦不胜烦。
虞清姝去皇后的华清宫的时候,路上遇见了那位淑棠妃,竟然破天荒的朝虞清姝笑笑。
虞清姝纳了闷儿了,这是今日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嫔妾见过淑棠妃。”虞清姝行了半礼。
淑棠妃笑笑,伸手抬起虞清姝胳膊,“咱们一道走吧。”
“是。”
“听说你病了,如今病可好了?”淑棠妃说这话是瞧着虞清姝说的,脸上还挂着揶揄的笑。
虞清姝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倒是想继续病下去,实在是扰人得紧,也可算明白了你日日都将宫门关着的原因了。”
淑棠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就是性子太软了,对谁都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也难怪什么脏东西都想来攀咬你。”
“嗐,我也是想着大家聚在这宫里也不容易,能客气两分,叫人好过一些便好了。”
“女子本就不易,咱们自个儿何必要为难自个儿呢。”
淑棠妃听了这话若有所思,“也是,若不是你平日里照拂了那宫女,想就算皇上和娘娘保你,你宫里的那个小宫女也难逃罪责。”
可不是嘛,别瞧着虞清姝当时面上镇静,实际上后背都是冷汗。
她有那个自信皇上会保她,可是势必要有人顶罪,若是她不能为兰心脱罪,那兰心肯定也没命了。
“都是时也命也。”
到了华清宫,余下的嫔妃基本上都到齐了。
虞清姝和淑棠妃各自去了自个儿的位置上坐下。
那些人瞧见虞清姝居然是同高不可攀的淑棠妃一同手挽手进来的,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微妙。
尤其是孟贵嫔,死死的掐着椅子把手,恨不得能掐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