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府做妾
元丰十七年,春。
一顶水红色的小轿从舞阳侯府侧门抬了进来。
府里贴了喜字,静悄悄的就算是完成了一桩喜事。
一顶盖头将将遮住了虞清姝的视线,她只能瞧见自己的红色的绣花鞋,边上一尾红色的鱼儿交缠,鞋面上是绣的鸳鸯戏水。
虞清姝撇嘴,最讨厌的就是鸳鸯戏水,阿娘却偏偏要给她绣这个。
世人只知鸳鸯恩爱,却不知道雄鸟会在雌鸟怀孕时悄然离去,寻找别的配偶呢。
她与阿娘说,阿娘却狠狠的敲了她一个毛栗子。
想着想着,虞清姝落下两行清泪来。
“ 小姐,您不要哭呀,姨娘说了,咱们是来侯府过好日子的呢。”
兰芷听见一声抽泣,生怕自家小姐想不开,哭花了妆,被侯爷看到了就坏事儿了。
正要继续劝解,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动,兰芷急忙退到一旁。
一抹高大的身影进了屋子,身着一身楮色的立领锦袍,眉眼清隽,一双眸子幽深摄人心魄。
兰芷慌忙看了两眼就低下头来。
这通身的气度,比她们虞府的老爷大爷他们还要出众,想必应该就是侯爷了。
“奴婢见过侯爷。”
赫连峥点点头,无视了一旁的丫头递过来的秤杆儿。挥挥手,让屋内的几个丫头都出去。
兰芷心头打鼓,不明白侯爷这是什么意思,脚下不紧不慢的出了房门。
虞清姝也有些慌,更多的是鄙夷。
诺大一个侯府,莫不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想要抬一房妾室还要从虞家抬一个官家小姐过来。
真真是晦气。
明明她和阿娘在金陵过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偏偏她那个不成器的爹送了信来。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男人造成的。
女子在这世道上本就活得艰难,婚丧嫁娶全都不能由了自个儿的心意 。
阿娘说,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可是命运的洪流滚滚而来,她根本就没得选择。
阿娘又说,既如此,那就守住自己的心。
说不准是个老头子,或是有什么缺陷的男子?
赫连峥看着眼前的女子,眉心紧拧,一把将那碍事儿的盖头扯开。
一张清丽又莫名带着一丝媚色的脸,氲满了水雾的眸子就这么好端端的看着他。
好一个绝色佳人。
只是……
赫连峥伸手拂过虞清姝眼尾的一抹水雾,眼角微红,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淡红色泪痣。
“哭了,可是不愿?”
赫连峥许是喝了不少酒,淡淡的酒味钻入虞清姝的鼻腔,强势又霸道。
她仰头看着他,愣了一下,原来他这么好看啊,既不是老头子,也没有什么残疾啊。
天杀的,是谁骗了她。
这时,虞清姝才恍然,原来她和阿娘说的一样,是个颜狗。
“嗯?”
男人喑哑的声音再次落入虞清姝的耳朵里。
她愣愣地:“愿或不愿有什么区别呢。”
赫连峥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来,低低的叹了一声。
“你倒是个说实话的。”
“是,这世道对女子来说本就艰难,你既然入了我舞阳侯府的门,安分守己,本侯自当会善待你。”
“夫人也是极好说话的性子,其余的你一概听她的便是。”
似乎是看出了虞清姝的紧张,赫连峥的手慢慢划到她的脖颈儿后,轻轻一捏。
虞清姝极其怕痒,只一瞬便变了颜色。
她忍得辛苦,沁出了泪花儿,眼尾的红越发的重了。
头顶的男人哼笑,虞清姝只觉得失了颜面,用力挣扎了一下,这才脱离了赫连峥的魔掌。
赫连峥倒是没想到这小猫儿一样的女子居然敢挣扎,还敢仰着头直视他,不偏不躲,真是个有趣的妙人儿。
“叫什么名字?”
“虞清姝。”
“清姝?多艳丽,更清姝,神仙标格时间无。好名字!”
“侯爷也知道?”虞清姝愣愣的看着赫连峥。
赫连峥点头,“夜深了,该休息了。”
虞清姝:……
阿娘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尽想着那事儿。
虞清姝羞红了脸,一双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赫连峥伸手解开了虞清姝的衣襟,到底不是毛头小子,手脚也尽量轻下来。
轻轻撰住点点朱唇,一点一点描绘。
连赫连峥都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过就是一个妾室而已,来之前还在心里想着要好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这会儿却是舍不得多用半分力气了。
许是瞧见她眼角沁出的泪珠?
年纪大了?
赫连峥自己都说不清楚。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掐住细腰。
虞清姝哼哼唧唧的,赫连峥也沁出了一层薄汗。
红色的烛影摇晃,大红喜帐层层叠叠的垂落下来。
直至虞清姝白嫩的肌肤肤都染上了青青紫紫的颜色,赫连峥才餮足。
一桶桶的热水提了进来。
虞清姝几乎昏过去,浑浑噩噩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人怎么要不够啊,怎么还不结束啊。
赫连峥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放在浴桶里,温热的水覆盖在她身上。
虞清姝舒服的眯着眼睛,谓叹出声。
赫连峥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气得牙根儿都痒痒,哼笑一声。
合着本侯爷倒是成了伺候的小厮了。
眼神落在了一块块青紫的皮肤上,暗色涌上了眸子。
手下也愈发的用力,更是直接跨进了桶里。
咿咿呀呀的声音抑扬顿挫。
云水阁的灯几乎亮了一夜,直到天色蒙蒙亮,虞清姝求饶了一次又一次后才歇下来。
屋外守夜的丫头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禁羞红了脸。
……
翌日。
虞清姝猛然惊醒,看了外头的天色大惊。
“兰芷,这会儿几时了,怎么不叫我?”
“姨娘,已经快到辰时了,侯爷说让姨娘歇着,不必去请安了。”兰芷撩开帐子轻声道。
“伺候我梳洗吧。”虞清姝掩面打了个哈欠,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阿娘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兰芷伺候主子穿衣,看到主子身上的痕迹,不由地红了脸。
虞清姝被伺候着上了妆,挑了一身儿淡绿色襦裙,外搭了一件米色的镶花边窄袖褙子,瞧着就清爽。
对着镜子,兰芷插上最后一根儿小米珠的珠花,不由地夸赞主子。
“姨娘这副模样怕是要将这满元京的小姐们都比了下去,可惜没有托生在好肚子里。”
虞清姝笑。
再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沦落成了旁人口中以色侍人的妾室。
托生在好肚子里又能怎样,还不是个身不由己的女子,再说了,她的阿娘很好。
“走吧。”
虞清姝带着兰芷往藏墨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