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秃子的目的
他看了眼梁秋怀里的孩子说:“你女儿长得挺漂亮的嘛。”
梁秋没说话只是看着对方想要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那个,这个……你……”对面的秃头男人还在梳理着他头上那几根毛发,只是口里说出的话吞吞吐吐的还有些含糊。
梁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催促说:“什么事?你好好说。”
“你需不需要换工作?”秃头男人终于说出了口。
梁秋对他说出的话感到很诧异,下意识微张粉唇睁大了双眼。
对面的秃头男人把视线从梁秋的嘴上移开后侧头悄悄咽了下口水。
满满转头看了眼对面的秃头忽然哭了起来。这哭声不但惊动了梁秋,连对面的秃子都被吓了一跳,而后又尴尬着把双手插进了裤兜里。
怀里的满满虽然哭得厉害梁秋却还是惦记着刚才从对面秃头男人口里说出的话。于是她加大声音问道:“什么工作?”
对面的男人见梁秋问他了,知道是梁秋感兴趣了想要细说但是见她怀里的孩子哭得太吵了便指着外面说:“去那边坐着把孩子哄好了我再跟你细说。”
梁秋往男人指着的方向看了眼,发现那边路口处有一家小店放着好几张休息的座椅于是就抱着孩子边哄边跟着秃头男人往那处走去。
待到坐下后孩子渐渐也不哭了,他们又交谈起来。
说了好半晌的话后梁秋才知道对面的秃头男人想问问她愿不愿意去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工厂给员工们做饭,因为那工厂的负责人跟对面的秃子是老乡就拜托他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人找找,于是秃子就问到了梁秋这边。
梁秋问了很多细节,她总有些不放心想要知道这件事情靠不靠谱。
但从对方的口里知道只是上午和下午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就五个小时,工资也还不错,梁秋想着这么短的时间自己把满满放在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犹豫了一会儿后梁秋就跟对面的秃头男人约定明天上午去那边看看。
到了第二天的上午秃子领着梁秋到了那家工厂。
梁秋看到地方也见着了老板后终于放下心来,她都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好的工作自己会找上门来。这时梁秋对秃子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毕竟人家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虽然面相不敢恭维,但实实在在的帮到了自己她难免在心里多了些感激的意思。而这份感激也就化作了真实的微笑展现在她的俏脸上。
时间在流逝,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陷入了危机。
因为新工作带来的信任使得秃子被梁秋规划成了朋友那类。正是这个“朋友”的身份让秃子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昂起了高高的头颅,似乎只要先做了朋友就离胜利不远了。而这胜利不只是个人的胜利也是一群人的胜利。
自从有了新工作后梁秋的心态都变得更好了,她对楼下那几个乱七八糟的男人的偏见也减少了一些,偶尔说上一两句话被调戏一句半句也不感到生气了。
但让梁秋感到疑惑的是最近下班后总能看见自家对面那个刘海遮了眼睛的瘦弱男人。
有时候在楼梯上,有时候在家门口,有时候在楼下的小店里。但好多次看见那男人后梁秋想跟他打个招呼但对方却不正眼看她,几次过后梁秋也就放弃了跟对方打招呼的打算。
而那个秃头男人自从被梁秋归为朋友后也会时不时地去到梁秋家里以朋友的身份给孩子买奶买玩具。可梁秋拒绝过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朋友”这个身份是敏感的,脆弱的,是需要某些物质或精神来维护的。
当这个朋友还是帮助过自己并且一直是以善意的方式来接近自己时,自己再强硬的推拒那就是不知好歹不懂人情世故的行为了。
这就是正常人的认知。
可有时候人要做回不正常的人才能做回自己,显然梁秋只是一个正常人她没做回自己。
时间是可以腐蚀掉很多东西的,包括人的耐心。
在秃子自以为培养了三个月的感情已经足够了之后,他终于失去了耐心。
这个夜晚,他如之前那样提着卤肉烧烤啤酒还有一包水果敲响了梁秋的房门。
房门打开了,灯还亮着,一眼看去席梦思上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秃子把视线又投在梁秋的脸上说:“妹子我给你带了宵夜,一起吃啊。”说完还把手里提着的东西往梁秋面前递。
梁秋没有接,她把手掌放在嘴上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后说:“都这么晚了,我想睡觉了。”
“还没到十二点,妹子吃了宵夜再睡啊,呵呵呵。”秃子笑得有些尴尬。
梁秋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她不好意思让人下不来台就违心地笑了笑说:“那好吧。”
秃子进门后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他走进屋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铺开来一坐下就唤着梁秋过去坐着吃。
梁秋不觉得饿,但陪着对方喝几杯倒是无所谓,她觉得啤酒不醉人。可此时的梁秋心里已经失去了基本的防范意识,毕竟算是朋友嘛,朋友就要有基本的信任,她没有想太多,闲聊间不知不觉的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已经咕嘟咕嘟下了肚。
她也没注意到秃子好似不经意间把什么东西丢进了她的杯子。
她只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于是把风扇开得更大了。
可是除了发热身体又开始发痒了,哪儿哪儿都痒,她开始挠,挠手臂,挠背,挠肚子……
这是怎么了?梁秋想去洗洗,把身上那股瘙痒给洗掉,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个男人。梁秋边往洗手间走边把衣服撩起来挠着后背。
她把衣服都脱了,一丝不挂。伸手打开花洒。微热的水呲在头上脸上脖子上,顺着肌肤往下流。
可这股冲击的水流并没有缓解她身上那股子不适。
呼吸已经很急促了。
洗手间的温度好像已经升高到了临界点,再高一度就会把她整个的融化,再铺开,散做红色的花瓣飞往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