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越痛越清醒
看着新闻里,程彻痛哭流涕地说亡妻托梦给他,让他好好活着,不要让安氏的过去牵绊着他。
而方芸芸哭哭啼啼地说,是因为安夏托梦给她,所以她为了顺应闺蜜的心愿,答应订婚。
两人还特意去了宁城最出名的寺庙,说是订婚获得了菩萨和安夏的应允。
新闻的最后,出现的是方芸芸和程彻。
借机宣布了程氏集团将与周氏开展深入合作。
“连菩萨都要算计,你真该死!”安夏看着跪拜在菩萨面前的程彻,狂笑不止。
眼里是彻骨的寒冷。
“他们怎敢,我和爸妈刚刚去世!安夏将手机扔在床上。
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一片绿意,心里阵阵发寒。
突然安夏双手用力地打在脸上。
狠狠地扇自己嘴巴,要多用力有多用力。
痛的越厉害,安夏越清醒。
嘴角已渗出血丝,双手也变的通红。
猩红的眸光,望着远方,心里已经下定了主意。
卧房外传来吵闹声,扰乱了安夏的心神。
原来是苏母过来找女儿,张妈拦着不让进。
不想带来更多的麻烦,安夏冷着脸打开房门,放苏母进门。
苏母脸上带着笑意,见到安夏红肿的脸和眼睛。
吓得不轻,直呼“这个样子,怎么参加明天的晚宴!”
“是不是那个瞎子打的你,我找周文方做主去!”
苏母扯着安夏的手,气势汹汹。
“我自己打的!”安夏语气疏离,眼神冰冷。
看着这样的女儿,苏母脸上有些下不来台。
但为了明天的晚宴,还是低声下气地哄着安夏:“你自己打自己干什么,不要胡说,我这有上好的遮瑕,遮上了就没关系了,这次的晚宴你一定要参加。”
“我不去!”安夏一口回绝。
苏母这么热情,无非是为了应付周家大房。
而现在的安夏恰好因为程彻和方芸芸,没有任何心情应付其他人。
苏母听完脸顿时垮了下来。
原来这陈妈将苏母和苏漾告到了周大太太那。
周大太太很是不满,觉得苏家母女辱了周家大房,拿苏漾没办法,她想着办法要将苏母撵到周家二房。
毕竟苏漾嫁的是周庭桉,可不是周士锦。
但苏母哪里肯离开大房,这大房每个月固定给她吃穿用度。
要是去了二房,这些好处,她还上哪去找。
再说,她一门心思要将苏漾攀上周士锦,大房她是死活都不肯离开的。
为了让周大太太不再动她的心思,哪怕是撕破脸,她也要让周大太太知道,她和她女儿可是周士锦照着的。
真要是周家大房撵走了她,停了她的钱。
那养活她的就会是周士锦。
只会让她女儿和周士锦凑的更近。
抱着这样的心思,苏母假意要和周大太太道歉,但心思却在周士锦身上。
“你不要抱着用我牵制周士锦的心思,过好你的日子。”安夏心中郁结,语气也愈来愈强硬。
“不过是让你去周娘那边露个脸,讨好讨好,难道你想让我来这儿跟你一起住。”苏母也有些不耐。
“谁叫你好好的要收周士锦的项链,害得我要被撵走。”
一向好拿捏的苏漾,不知怎的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苏母虽是瞒着安夏,但觉得她做的事也不算光明,撇嘴吐槽道。
安夏自知理亏,但是她自然有法子让周家大房不计较。
这次的拒绝不过是不想给苏母撑场子。
可一想到不去,苏母会住进二楼,碰上周庭桉的性子,再加上周母的情况。
只能先答应下来。
“先说好,我解决完,以后不许再拿大房的事找我,还有不许搬进小二楼。”
“放心,我有好好的大房不住,我可不来这里,你乖乖到场就行。”苏母顿时有了笑脸,心里乐开了花。
心想着,反正到时候,她出现,问题就会解决。
哪管得上是不是卖了女儿。
事情得逞,苏母自在地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细细地品尝张妈准备的甜品。
“味道不如大房的月妈!”苏母嫌恶地喝了一口,把碗杯扔在一边。
“还有事么?”安夏斜眼看向苏母,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咱们母女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嫁给这瞎子,怎么变了这么多。”苏母感慨着起身。
“你看看咱们大房的大小姐,这么短时间内就拿捏了程总,现在可是不一样了。”苏母起身离开,幻想着苏漾能成为像方芸芸那样的人。
管他妻子是死是活,也不顾不上苏漾是嫁人还是没嫁人。
“你给我滚!”安夏听着苏母嘴里的赞扬。
憋了许久的情绪再次爆发,冲着苏母高声喊道。
那样子几乎要将苏母吃进嘴里。
苏母一愣一愣地看着安夏,觉得是小二楼太过邪乎,她的女儿被夺了舍。
但是眼下有求于她。
只好悻悻地说:“不要这么大声么,时间定在明晚6点,明早我来找你。”
安夏没有回应,仍是站在窗前。
嘴里低喃着:“方芸芸!”
双手握拳,右手狠狠撕扯着左手,心里仿佛在滴血。
不一会儿,门口的脚步声传来,是张妈来收拾甜品的碗筷。
看到窗帘被打开,急忙跑到窗户跟前,紧紧拉上。
“我的少奶奶,你要害死我啊,这要是让我们二少知道了,免不了要发顿火的。”张妈有些埋怨,转头看安夏。
见她一脸苦相地站在床边,头发凌乱不堪,以为是苏母像以往一样欺负了她。
走到她跟前,带着心疼挽起她的头发。
“你妈还是不肯放过你,这当妈的,你呀,能少见她一面就少见一面。”
苏漾的黑发很是顺滑,张妈手法娴熟,几下便又是干净利索的马尾。
“张妈,我想害人,你能帮我么!”安夏眼角带着泪痕,转过头对着张妈说。
张妈怔在原地,随后叹息地说:“毕竟是你母亲,你不要太介怀。”
“周庭桉会帮我么!”安夏咬牙说着,丝毫没被张妈劝说。
张妈也被安夏脸上红肿的掌印吓到,思考了半天说:“二少的脾气,我可说不上,能不能帮你,还得看你自己。”
安夏这才点点头,再也不开口,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
张妈拿着碗杯,看着安夏的样子摇摇头。
“多好的孩子,可惜有那样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