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知

    池春的眼泪怎么都收不住，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又像是之前所有的委屈在那一刻全部得到了宣泄。他趴在李奥身上抽泣着，嘤嘤的哭声真叫人心疼。李奥轻轻地拍着池春的后背，说，“怎么了春？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如果是的话，那真对不起，我这是第一次，根本没有经验，你要不要再来一次？说不定第二次我就不会疼了？” 说着，李奥捧起池春的脸，看他泪眼婆娑的样子，李奥心疼极了，他开始亲吻池春，吻干他的眼泪。然后对他说，我现在不疼了。”

    池春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吻着李奥的脸和唇。李奥又问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奥哥，你很好，很好，我以前好疼，心疼，很委屈，刚刚我感觉自己的心有了依靠，但是，又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池春说。

    “为什么这么想？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也是你的男朋友，我们是一体的，身心灵魂都是一体的，你可以信任我，可以依靠我，你什么时候遇到困难都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一起决定。不要觉得你是我的累赘，你是你自己，我会牵着你的手，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你不是累赘，你让我身心都快乐，你是宝贝。” 李奥对着池春深情地说着。

    李奥的话让池春非常感动，他的双眼不知觉间又蓄满了眼泪，他接着说，“奥哥，我不知道这样的激情能持续多久，不过即使现在我们是一体的，我就怕哪天你就会厌倦我了，觉得我什么都不会，觉得我的工作不好，觉得我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以前也没有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爱情才会天长地久，不过，我就是喜欢你，我从来不会厌倦别人，不管跟什么人我都与人为善，我们就这样好好的，你不要想太多，但是，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好不好？” 李奥边说边抚摸着池春的脸庞。

    池春感动得不行，我就静静地那样趴着，李奥也没有动，他在用心感受池春的心跳。

    过后，池春发现，套子上有血迹，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床单都汗湿了。李奥看了下床单，笑着对池春说，“操，像个处女一样，见红了。” 池春关心地问，“疼不疼？” 李奥说不疼。其实他是疼的，走路都疼。池春抱着李奥去厕所冲凉，慢慢地，仔仔细细地帮李奥冲洗着。洗完后，李奥拿出备用的床单被套准备换，池春让他坐在沙发上面休息，自己换了下来，然后又把李奥从沙发上抱到床上。折腾完都快凌晨四点了，李奥忽然说，“要不别睡了，我们去看海边看日出吧，找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一起看太阳升起来，怎么样？”

    “可以，我熬个夜第二天正常上班精神也好，不过你明天上班没事吧？” 池春问。

    “没事，年轻的时候不就是要做点疯狂的事情吗？何况还是跟男朋友一起做。” 李奥笑着说。

    接着他们收拾了一下，穿好衣服，下楼打车出发了。

    凌晨的海边没什么人，波浪在拍打着沙滩，没有了人群的喧嚣，嗅觉也变得更加灵敏，李奥闻着海风的气息，这让他神清气爽。他牵着池春的手在沙滩走着，时不时抬起池春的手背亲着，接着他们在一块礁石上面坐下来。夜晚的海是空洞的，孤独的，但是有池春在身边李奥却觉得那空洞孤独的海都无比可爱起来。

    “池春，谢谢你。” 李奥看着池春说。

    “为什么谢我？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爱上你，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我从来没憧憬过爱情，更别说遇上这么好的你。自从离开家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要努力挣钱，要减少父母的负担，要让弟弟妹妹一开学就有学费，而不是还没有开学就想着去借，姐姐已经结婚了，没出嫁前，她在外面打工的钱都给了家里，现在跟姐夫在温州打工，她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能再让她为难了。我之前从没有想过会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来看日出，这么浪漫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奢侈。是你让我感受到了爱情。所以，应该是我谢谢你奥哥。” 池春说完看着李奥，慢慢把头靠在李奥的肩膀上。

    李奥没有说话，他握着池春的手，看着远方，海风吹来，拨弄着他的头发，他想象不到池春以前的生活，但是，我却想帮池春分担，他想每个月给点钱给池春，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忽然他灵机一动，侧过脸对池春说，“池春，现在我是你什么人呀？”

    池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抬起头看着李奥说，“刚刚不是说了吗？你是我的男朋友。”

    “是的，我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也是你的爱人，那么，让我来帮你好吗？我每个月给你500块，你可以汇给弟弟妹妹，你的弟弟妹妹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不是吗？” 李奥真诚地说。

    “这样不行奥哥，我不能拿你的钱，我自己努力去挣就好。不过真的非常感谢你。” 池春说完又把头靠在李奥的肩膀上。李奥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接着吻下去。

    “池春，你看那月亮，这样照在海面上是不是很好看？我从小就觉得孤独，也正是因为孤独，所以我特别喜欢看月亮，长沙城里的月亮不如这海上的月亮，这么大这么亮。以前，没有人理解我的时候，我感觉我还有月亮，不论它是阴是晴是圆是缺，我觉得它都理解我，从它身上我都可以获得些许宽慰。现在我拥有了你，又有了那天上的月亮，我觉得非常幸福。你听过月亮粑粑这首童谣不？改天我唱给你听” 李奥说。

    “为什么要改天呢？现在唱吧？” 池春问。

    “因为这是我的摇篮曲，我怕唱着唱着你就睡着了。对了池春，你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我想跟我的男朋友住在一起，可以吗？” 李奥说。

    “可以。” 池春笑着回答。

    “那我让陈慧开车去帮你搬东西怎么样？”李奥有点兴奋地说。

    “那陈慧不就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啦？” 池春说。

    “他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他不会乱嚼舌根，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我了解他。” 李奥说。

    “我们这样的关系注定不为世俗所容。” 池春有些伤感地说。

    “那我们就努力挣钱，以后找个为世俗所容的地方去生活。不要那么悲观我的大宝贝，我们要乐观的活着，你说呢？” 李奥摸着池春的头说。

    “奥哥，以后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只要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我就会想着你。” 池春淡淡地说。

    “傻瓜，月亮在我就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李奥说。

    “我如果回贵州去了你也会陪着我吗？我们那里那么多山，那层层叠叠的山会挡住你的未来。” 池春说。

    “为什么要回贵州去？我现在买了自己的房子，等我的房子交付了装修了，我们就住进去，我们可以一直住在那里，你的弟弟妹妹都可以来住，可以吗？” 李奥有点激动地说。

    “可以奥哥。”池春说完紧紧抱着李奥。

    “别想太多池春，我发现你就是想太多，你要学我，什么都不想，就好好工作，好好挣钱，挣了钱继续学习。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 李奥拍着池春的后背说。

    东方开始闪现鱼肚白，就是这一点点鱼肚白让天和海有了分割线。

    “天快亮了奥哥” 池春望着天海的尽头说。

    “是的” 李奥说着，又看了一下手表 “时间过的真快，都五点多了。”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心里暗暗地说，“操，怎么看一下时间忽然想起刘心童来了，那个变态昨晚应该赶上时间顺利通了关。”

    彷佛就那么一瞬间天便不再黑了，不再清冷了，海天交接处天由浅蓝变成绯红，又过了几分钟有金光射出，只是还没有看到太阳的脸。

    “奥哥，这日出真美，美得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池春看着天边说。

    “是的，真美，来，这特殊的时刻，快给哥亲一口。” 李奥调皮地说。池春也笑了，他才刚刚抬起头，李奥就亲上去了。亲完，李奥说，“送你一个东西，池春。” 接着他把戴在手上的表取下来戴池春手上，说，“这块表我戴了很久了，我很喜欢，不是很贵，我想把它送给你，这样你就会记住我们一起看日出的时间，当然，也是从这个时间开始，我们会一直一直很幸福的在一起，好不好池春？”

    表戴在池春手上很合适，不过他感觉有些贵重，不知道要不要收，李奥彷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戴着吧，我那里还有一块，我戴那块，真的。” 池春笑了笑说好。

    太阳红红的脸庞已经完全从海底钻了出来，海面倒映着天上红彤彤的朝霞，天海都是红的金的黄的紫的，李奥和池春的脸都被镀上一层金色。李奥又亲了一下池春一下，然后对他说，我们回去吧，等一下就热起来了，回去再洗个澡，然后去上班。池春说好，接着又问李奥还疼不疼。李奥说疼，疼的路都走不了了。池春说，那我背你吧，李奥笑着说好。接着池春便背着李奥走在沙滩上。走着走着，李奥让池春给他在沙滩上画个心，池春画了，李奥又让池春写个i love you，池春写了。李奥开心的不行，任池春背着他走着，海浪和沙滩都被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