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番外二五
("将神明私有");
应织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会对自己这么好。
她一开始甚至还怀疑过,
该不会是这个叫许归故的男人跟她亲哥是什么要了命的宿敌，所以才不惜牺牲自己来勾搭对方亲妹妹？
……但他又好像的确对自己很好。
除了那句让她整个人脑子都懵了的“未来女朋友”之外，许归故都显得颇有几分收敛。
而且最奇特的是,
他简直对自己的喜好一清二楚。
许归故带着应织从体育馆出来之后去了一家餐厅，正正好是应织很喜欢的菜系。
他路上还接了个电话：“喂，敛舟？我晚上去不了了,
已经告诉姚姐陪你去了……唔，对,
有些急事要处理……不用担心，不是公司的事。”
应织模模糊糊听见电话那边问许归故是什么急事,
许归故甚至都没打算隐瞒，瞥了旁边的小姑娘一眼便回答，
“带我家小朋友吃个饭。”
应织：“……”
她差点红着耳尖跳起来。
怎么就你家了……！
电话那边似乎也一阵失语,
许归故就没多废话,
挂了电话后轻挑了挑眉看了看应织,
还跟路过的一个带着探究目光的同学打了声招呼。
……也不知道怎么地，应织那句“我才不是你家小朋友”就说不出来了。
她在心里反思了一下原因，大、大概吧……
就是许归故长得太好看了。
她哥也好看，但许归故的脸依旧是应织长这么大,
认为最惊艳的脸。
到了那家餐厅后，许归故按照小姑娘的喜好点了菜，等上菜期间又匆忙离开餐厅，还交代应织：“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
手里就拿了一小块儿蛋糕。
应织瞥了一眼，发现还是她喜欢的慕斯。
许归故把小蛋糕往应织面前一推，扬眉戏谑地轻笑了笑：“生日快乐,
织织。”
……连她生日都知道？！
应织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好半天才愣愣的：“许、许……”
“许哥哥。”
“……”她勉强接受了建议，“许哥哥，你以前认识我吗？我们两个人以前见过吗？”
许归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到小姑娘懵懵的神色，他才倒了一杯茶推到应织面前，“梦里见过吧。”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应织不太理解似的，“又请我吃饭又给我买蛋糕？”
许归故蓦地失笑。
恰巧服务员端了第一道菜上来，许归故边低声道谢边回答应织的问题，坦荡又认真，“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织织，你该不会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吧？”
服务员内心：哇哦~
……也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当众进行的也不在少数，可这个时候应织的的确确不好意思到想找个地缝埋进去。
为什么许归故就这么坦荡！
他是不是经常跟人谈恋爱，所以都不会不好意思？
这个念头一出来，应织就蓦地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
她抿了抿唇，说出来的话不自觉就放狠了一些：“你都不了解我、也跟我不熟，突然跟我表白我又不是个傻子。”
“我怎么就不了解你了？”许归故看上去还挺冤枉，“我们织织身高167，喜欢吃甜的，会弹钢琴，对花粉过敏，跟你哥哥关系很好，你小时候是他一手带大的，你有个一起长大的竹马叫俞洛……”
他越说应织越心惊，连忙压了压手：“我哥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许归故懒洋洋地抿了口水，“我跟你哥关系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些？我只不过是了解我未来的女朋友而已，你也不用太吃惊。”
应织：“……”
要不是太过于相信科学，她都要怀疑许归故是真的知道什么未来的事了，要不然怎么这么言之凿凿的？
吃饭的时候，应织再一次发现了许归故对自己的了解。
他一点一点挑出来了应织盘子里的香菜，给她夹鱼前先把鱼刺挑干净了再给她，饭后还从包里拿出来一盒牛奶递给她……
种种迹象，仿佛他已经跟自己熟识多年了一样。
许归故虽然态度很亲昵，叫她“织织”、时不时还称呼几声“未来的女朋友”，但是动作却很干净，一点没有占女生便宜的意思。
应织晚上被送回家之后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满脑子都是许归故许归故，就跟着了魔一样。
太过安静的夜里，突然响了起来的电话铃声直把应织吓了一跳。
反正没有什么睡意，她便翻了个身坐起来接通了电话：“喂？”
是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但是电话里的声音却一点都不陌生。
“喂？”语气里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懒散笑意，“我们织织这个点儿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应织撇了撇嘴，语气听上去娇娇的，“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问到一半应织就觉得自己铁定是白问。
许归故一定会回答说是他做梦梦到的，所以她转了个话题，“你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许归故吊儿郎当的，尾音飘着，听上去分外勾人。
应织往窗外看了一眼，大约是今晚夜色太美的缘故，她这会儿心脏跳得飞快，扑通扑通的。
……就好像明知道电话那边是个夺人心魄的男妖精，可她就是完全忍不住想要靠近。
“嗯，”许归故的声音听上去暧昧又温柔，“就是怕我们小姑娘想我想得睡不着，所以打电话过来好让你缓解一下思念。”
应织都惊呆了：“谁、谁想你……”
……好像确实是她。
许归故闷声笑了出来。
应织被他的笑声给勾得心脏都错了拍，忍不住缓缓往上拉自己的被子，一点一点蒙住了头，什么也不敢说。
又听到电话那边的男人压低了的声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害怕什么。但没关系的织织，我可以等你，而且也请你放心，我从不曾对别人有过这样的态度，我只喜欢你。”
“时间也不早了，我给你唱首歌，你早点睡吧。”
唱歌？
应织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没有伴奏，只有那个人轻声地开口唱。
“夢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境该有多好）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至今仍能与你在梦中相遇）”
应织愣住。
这首歌……
米津玄师的《lemon》？
她以为许归故肯定会给她唱什么摇篮曲之类的，但他竟然唱了一首日文歌？而且好像还很笃定，她会很喜欢这首歌？
大概是月色太美，他唱歌的声音又太过温柔，应织竟然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
被蛊到了。
偏偏他唱完之后，甚至也没等应织的夸奖，只是勾着笑意压着声音，最轻柔不过：“晚安。”
应织便无意识地也跟了一句：
“晚安。”
-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应织的生活里好像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许归故。
主动要给她讲题目的许归故、时常给她带早餐的许归故、做了甜点带给她的许归故……
应织拒绝别人向来容易，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许归故说不出半句狠话。
换句话说，他做的所有事都不会让她讨厌，甚至让她很……
很开心，很压抑不住地想笑，很、很心动。
他对自己特别好，而且是完全不求回报的好。他时常说喜欢她，可是从来不会要求她做他女朋友，只是一味地很笃定地付出。
自己觉得他很神秘，他就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应织听；会为了她而跟哥哥缓和关系；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慢慢慢慢地，就好像连应织自己都已经习惯了许归故在自己身边。
……
直到很久后的一天。
应织问起来许归故：“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然后对我这么好？”
许归故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良久的沉默过后，应织听见他回答：
“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的一些遗憾吧。”
应织没懂是什么遗憾。
但许归故却总觉得，这次很好，这辈子很好很好。
他比应织更早爱上，他有更多的时间去爱她。
许归故轻笑了笑，没有回答，只说：“织织，我真喜欢你。”
应织耳尖一红，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开口表白了。
好半天才有些不自然地：“我……嗯，也挺喜欢你的……”
许归故又笑开。
应织问：“你在想什么？”
“唔……”许归故顿了顿，“在想——”
“我们织织，真的是全世界最棒的小朋友。”
2("将神明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