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寻仙，还是练武？
&34;佛爷？！&34;
几乎是脱口而出，没错那被一众捕快追着跑的光头和尚正是当初在青山镇茶楼酒馆中，一巴掌把说书先生打懵的的坦胸露肉的酒肉和尚佛爷！
看到其如今的模样，江云不禁感慨，世事无常，当初还是个酒肉和尚的佛爷，现在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邪僧。
突然，原本回到里屋的老妇人发了疯似的冲了出来，抄起烧火棍就挡在那邪僧佛爷前面，抡着棍子朝其打去。
此刻的老妇人，原本佝偻的背，随着棍子的挥起变得挺直。
着急忙慌地逃命的佛爷看到这么一个老太婆挡在自己面前，不耐烦地随手挥出一拳，重重砸在老妇人的脸上，瞬间血肉模糊，面庞塌陷。
苍老的身子更是倒飞出去，落在地上，不知死活。
杨老汉眼睛通红，竟也是大吼一声，冲了过去，&34;杀千刀的！老头子砍死你！&34;
顺手抄着切菜的刀，迈着年迈的步伐，跑向佛爷，佛爷却是没有时间跟他一个老头子浪费。
击飞老妇人后，便不做停留，朝着远处的黑暗中跑去，渐渐消失在了街角。
这时掉在后面的捕快才到来，看着垂死的老妇人和伤心欲绝，跪倒在老妇人面前的杨老汉，摇摇头。
眼中有怜悯，有笑话。
却什么都没说，不慌不忙地朝着佛爷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慌不忙！
废命的活，做做样子就行了，谁会为了那几个铜板拿命冲啊！
人生是给自己活的，他们是捕快，吃皇粮的捕快，不是什么江湖大侠！
杨老汉明显是知道的，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眼眸微垂，一句话都说不出的老伴，难掩悲伤。
江云愣了愣，走上前，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青似乎感受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伤感之气，小小的脑袋中装不下那么多的悲伤，吐了吐蛇信子，绕在江云的脖子上，浅浅睡去，吃饱了。
想睡觉。
江云也吃饱了，但是却毫无睡意，这或许就是物种习性差别吧！
看着一脸爱意，絮絮叨叨地呜咽着说着一生的琐碎的杨老汉，眼泪和鼻涕走到了一块。
就要睡去的老妇人，无力地抬着的面庞，用尽全力却也只是勉强睁着，想要多看看这个陪自己走了大半生的老头。
还是年轻时那样的帅气。
就是太邋遢了，眼泪和鼻涕都流一块了，怎么……
想要抬起的满是老年斑的手，无力地垂下，砸在了地上，砸在了杨老汉的心上。
杨老汉满是温柔的眼中一瞬间失去了光，尽力往下希望贴上老伴举起的手的脸，猛地一下贴向老伴塌陷的满是鲜血的脸上。
温柔地磨蹭，用力压制地情绪，此刻毫不保留地宣泄而出，几乎掉光牙齿的口腔中流进了咸咸又苦涩的液体，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水。
慢慢地呜咽声停了，杨老汉沉默地站起身来，单薄地老骨头，此刻变得很有力，抱起老妇人，走向自己的店铺，老两口经营一生的铺子。
儿媳妇生下孙儿，难缠走了，留下儿子和孙儿。
儿子消沉醉酒，没两年进山捕蛇，中了蛇毒，死在了山里。
没事，还有个孝顺的孙儿，好好经营店铺，老骨头累点，还能有希望看到孙儿娶妻生子。
生活还有希望！
可，一个和尚，带着孙儿进了蛇山，孙儿也没了，老婆子也没了，我也没必要了。
江云无言地看着杨老汉抱着老妇人走进面馆。
那写着杨氏的旗帜随着夜风舞动着，昏黄的蜡烛油灯，迎着杨老汉的背影，暮气沉沉。
江云追上去，伸手想要做些什么。
却听到杨老汉无力地说道，&34;好孩子，老婆子累了，要休息了，这里还有几个蛋。&34;
愣了愣，继续说道，&34;最后几个蛋了，你拿去吃吧！&34;
说着示意让江云拿走摆在灶台上的鸡蛋，江云默默地走过去拿上鸡蛋。
用一块布包着，放在怀里。
杨老汉笑了笑，&34;好孩子，老汉要睡觉了，你走吧！&34;
说着温柔地将老妇人抱进里屋，又出来，交给江云一个包裹，沉甸甸的。
没跟江云说这是什么，带着微笑，&34;跟小鱼一样是个好孩子！&34;
是啊，一样喜欢狼吞虎咽地吃面条！
就是不应该去捕蛇的！
而后面色一板，把江云推走。
咚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风停了，飘动的旗帜也垂下。
江云忽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手里用布包裹着的鸡蛋以及杨老汉递来的包裹，给了自己一巴掌！
就要上前敲门，把鸡蛋交还。
火光从屋内燃起，无情地吞噬着所有可以燃烧的物体。
仅剩不多的油，舍不得吃，此时喂了火焰。
别说，还真挺美的，你说，是吧老婆子？
真暖和，该睡觉了！
咚咚！
老伯！
江云嘭的一下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却又被已经起势的大火逼退。
而后跑到街上，发了疯似的拍打着这些邻里的房门，期待有人出来帮忙灭火。
单独成栋的面馆，不接触旁人，成势的焰火再大，也烧不到旁人的一物。
敲了半天，除却挨了一顿臭骂，没有一人愿意出门帮忙。
&34;敲什么敲，不他妈睡觉啊！&34;
&34;死就死呗，大不了换一家面馆吃面！&34;
&34;又烧不到我家！&34;
&34;滚滚滚！&34;
……
从一开始的希冀，到最后的麻木，醒悟过来，想要自己上前救火时，那猖狂的焰火早已吞噬了那写着杨氏的旗帜，落下的灰烬，似乎在鄙视江云。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救火？
你灭不了我，我就烧掉一切。
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救火，我也怕啊，会疼的，会没命的！
江云一下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以身喂养火焰的面馆。
佛爷！
该死的畜生！
江云猛地站起身来，却又突然想起，刚刚那佛爷出手时流露出的气势，至少有着一流武者的实力。
身上的狠劲又如被扎了一个孔的气球，泄了。
寻仙，还是练武，江云再次犹豫了！
莫小雨说，没有实力，就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
仙人仙法，可以救活阿娘、阿爷……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云的情绪，小青伸出脑袋蹭了蹭江云的脸颊。
走吧，我，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