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去你的三劫八难!
转眼月余,江云渐渐从莫小雨的离世的悲伤中走出,生死的离别和临终的托付的辜负,让这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懂得,单是当个弱鸡去寻仙是不可能实现的!
三天前,陈涅在书房告诉他了一个好消息,再过几天,他会出手把驻扎在青山镇的这一帮南通镖局的家伙通通灭杀。
江云很想知道怎么灭杀,甚至自告奋勇地想要加入到那个行动当中,却被陈涅以弱鸡的由头拒绝。
这个月来,陈涅和大胡子试过很多方法来验证江云身上那奇怪力量,甚至试图以暗杀这种生死间的大考验来刺激那股可能隐藏在其身上的力量,却都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放弃了。
江云身上的力量可能是其吞服了什么奇异草药所引致的短暂力量,知晓肖宫这种凡间可能存在的最后凡尘仙地的陈涅自然相信世间是有那种神奇仙药的。
只得怪江云运气好。
江云本人仍然迷迷糊糊,他到现在都不相信大胡子所描述的自己能够将大胡子他们击退还甚至差点杀了的事情。
毕竟,这个月来,大胡子在陈涅带领下无数次狠辣出击下,江云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抵挡住大胡子的拳头,更别说他那夺命的剪刀脚!
自从陈涅二人对江云身上力量失去了探查的兴趣之后,江云也参与不进他们对南通镖局的谋划当中,在这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青山镇上成了一个游荡的闲人。
生活也算是舒服。
不过为了防止南通镖局,特别是薛凯印那人的仇恨刺杀,江云被迫整日戴着面具。
这不,这日江云因为临近陈涅说得灭杀南通镖局之人的日子了,心里十分高兴,这独自一人在青山镇上溜达。
四下闲逛之际,竟是走到了一处算命摊子边。
算命摊子边上,左右两边各竖立着一面旗帜。
其上歪七扭八的写着:
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右:“算天算地算得仙神!”
横批:“青山张半仙。”
顺着那横批向上看去,灰蓝色的道袍,一双粗糙的手握在另一只白嫩的玉手之上,在其上不停摩擦,咧着大黄牙眯着眼,对着那少妇时而淫笑,时而煞有其事地说着些什么。
逗得对面那少妇时而害羞的发笑,时而又像只小白兔一样害怕地追问着,似乎很是信任那道士。
看到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道士安抚着那小少妇。
随后一脸自信地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符。
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放到少妇的手上,又挥手示意少妇附耳听话,贴在少妇的耳边低声交代些什么,引得那少妇面红耳赤,没一会儿拍手打退道士,站起身来笑骂着离去。
道士将手放在鼻尖,似乎在陶醉着什么,手指摩擦着,咂着嘴,啧啧称奇!
江云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不由地走上前去,他感觉自己身体内有着什么东西在躁动,似乎在抵制着靠近这道士。
而那道士却是眼眸中精芒一闪,朝着脚步犹豫的江云主动招呼。
“哟,小子,你要算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江云感觉这道士好像是认识过自己,见了自己后好像态度不是很友好,但问题不大!
“随便算算?”
江云不确定地说道。
此话一出,那道士却是煞有其事地说道,“啧啧,小子,你有大劫在身喔!”。
道士伸手掏掏鼻子,又老神在在地指着江云眉心,漫不经心地弹出鼻屎。
一听到这道士上来啥也没看就说自己有什么劳森子的大劫在身,当下拳头就硬了,“你这破道士,有病不是?”
道士没有理会江云,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三劫八难去凡身,九死一生得仙途。”
应该就是这小子了,可是……似乎又算出了什么,道士盯着江云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不过只是少许,便开口问道。
&34;少年,你儿时身上是否有过一个胎记?五岁之前有之后就没了?&34;
江云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过反应过来,自己可是要打这莫名其妙就说自己有什么三劫八难的叼毛道士的!干嘛跟他这么配合!
忽略了江云的表情变化。
道士眼神中精光一闪,原来是隐十三之一嘛?
有点巧呢!
抽出掏了鼻孔的手,又去挠了挠屁股,嘴中呢喃不止。
江云听到这破道士嘴中含糊不清的呢喃自语,心里无语至极!
原来就是一个臭色道士!
怪不得当初刚来的时候,大胡子说这家伙是个老骗子!
也不管道士要说什么东西,只觉晦气的江云站起身来就要拔腿离去。
这时那道士却以极快的速度绕到江云的身后,一把将江云按在座位上。
手指掐诀,快若残影,似有章法般在江云身上各处经脉穴窍点着。
顿时!
一股奇异的封锁力量在江云的身上形成一个封阵,金色染黑的一会儿似龙、一会儿又似人脸状怪物在江云的丹田处暗自咆哮,声若雷霆。
那股声音却仿佛被禁锢在了江云的体内,外人不得旁观甚至听不到!
故而并未惊扰镇上街道往来的行人,往日总会在此处街角给镇上女人们算命把脉,甚至开药行医的道士张半仙连带着他的摊子就像消失在了原地一般,存在感降为了零。
当然也可能是那些小妇人们今天没空来理会这道士,所以没有一个人注视到这里的动静。
事实上就连当事人江云都没有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嘶吼之声,更遑论其中满是愤恨的怨念。
江云此刻发现自己浑身被点了穴,身子一动不动,根本不听使唤,顿时害怕起来。
这道士莫不是要对小爷行那不轨之事?小爷还只是一个小小少年啊!
畜生!
江云想要开口大骂,却发现自己的嘴中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这时道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江云的情况,满意地点点头,又感觉屁股有点痒,顺手就伸手去挠挠。
却发现江云搁那张大嘴巴,啊吧啊吧的叫着,自得的摆摆手。
“没事,没事,不用感谢贫道,这都是贫道身为一个长辈该做的!”
江云一听这道士搁这占自己便宜,恼了,怒了!
嘴巴疯狂地张张合合,眼中的愤怒就如烈火一般,似乎要喷射出来烧了眼前这个可恶的道士。
“哦,一不小心给你小子点了哑穴啊,不好意思,习惯了!”
看江云啊吧啊吧了好久,终于反应过来的道士不好意思地给江云解开穴道,那挠屁股的手迅速伸到江云鼻孔前,一点人中。
奇怪的味道顺着江云的呼吸进入肺腑,一个字!
绝了!
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随着这一点,江云体内形成的那道道阵法悄无声息的潜匿下去,那头莫名咆哮的黑金怪物也被迫熄火,消沉了下去。
不过感受到那奇异味道的江云可没时间关注自己身体内的情况,看着这道士就要破口大骂。
怒火几乎凝实成真实火焰!
拳头更硬了!
不过此时道士像是没有注意到江云的情绪和动作,朝着江云严肃地说道:“小子,你可知道贫道是何许人也?”
“小爷管你是谁!”
一记上钩拳,衔接左勾一套小连招拳丝滑无比。
不过这对于这道士却没有丝毫用处,道士不在乎地说道。
“别闹,小子!”
道士没在意江云这在他看来软绵绵的拳头,道袍一挥,便把江云再次按在座位上,随意地在江云身上某处穴位一点。
江云再次陷入了当木偶人的状况。
妈蛋!
又动不了了!
“你踏马到底要干嘛?”
江云感受到身体被禁锢,略微有些崩溃地对着道士质问道。
没有过多理会,道士扶正自己的衣袍,对着江云说道:“贫道,嗯,张半仙!对!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学识可谓上知天文下至地理!卦术算命可谓算天算地算得仙神!的张半仙!”
“贫道轻易不开卦,开挂吃三年!”
“哦不,开卦必因缘,话不多说,此卦三千七百两,哦不,此卦极为重要!”
“总而言之就是!小子,你有难啦!贫道以门中绝学,祭以十载阳寿,算出你小子命途多舛,批卦‘三劫八难去凡身,九死一生得仙途!’&34;
说完还一脸自得和自己牺牲了多大的代价的样子,看着江云,似乎在说,你小子快谢谢贫道啊!
而此时!
听到道士口中自己无缘无故来了个命途多舛,江云毕竟年轻气盛,再也忍不住,当即怒上心头,直冲发冠,”你踏马,煞笔道士,我去你的三劫八难,难你“
可听到那‘去凡身,得仙途’,江云眼中的怒火犹如在密闭空间失去氧气支持的焰火几乎转瞬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某名的希冀,鬼使神差地来了句。
像极了一个痴迷的信徒。
“你这么懂,咋地,难道你是仙人?或者你见过仙人?再或者你是仙人留在凡间的弟子?”
&34;我就知道世界是肯定有仙人的!&34;
江云一边脑补一边喜出望外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给自己安了个三劫八难的道士。
“我说你小子,别打岔!”
张半仙颇为不耐烦地给了江云一巴掌,示意其闭嘴。
啪地一声,挨了一巴掌的江云属于是哑巴吃黄连,委屈又无语,不过鉴于这骗子道士似乎知道些什么关于仙人的事情,江云强忍住再次腾腾升起的怒火,咬牙安静地听这道士放屁,哦不述说关于仙人的事儿。
“你听贫道讲哈,这三劫呢,你小子前不久刚渡过了第一劫,这是最简单的一关,这第二”
张半仙话说了一半,却见天空不知何时突然乌云密布,其间雷龙游走,轰隆作响,闪电穿梭其间,似有凝成电刃,仿佛下一瞬就会劈落下来。
青山镇上,街道之上,原本信步闲谈的路人看到老天爷变色欲下雨,纷纷快步奔向家门,奔走之间有人大喊,“要落雨了!快回家收衣服了啊!”
“贼老天!”
张半仙咂舌,也骂了句,“贼老天!”
而后看了看一旁听得起劲的江云,想也没想提起挠屁股的手给了江云一巴掌,而后迅速卷起自己的摊子,跑了!
对!
跑了!
江云被扔在地上,迷茫地看着张半仙跑路的声音,火气直冲脑门,“玛德,去你的臭道士,死骗子!”
那张半仙似乎想起了什么,朝着自己胯下摸了摸,掏出一物,投掷向江云,正中脑门!
哦耶!
哦不是。
“小子,那玩意儿收好了,可以保你一命喔!”
“我靠,捏马!”
张半仙冷不丁被雷霆劈中,头发竖立,脸色黢黑,口吐白烟,骂骂咧咧地却不敢停留,背着自己的摊子仓惶逃跑。
“贼老天!”
殊不知,江云却是被他投出的胯下之物给砸晕了过去,隐隐约约只听见张半仙骂骂咧咧的声音。
如果知道的话,这张半仙可能会后悔,忘了收力了,下次轻点。
雨终于是下了,小小的,不过也是给这有大旱之迹象的天下,带去了一点滋润。
仓促回到家门的镇人,仓促地取出锅碗瓢盆,摆满自家院落门前。
俗话说得好,骂归骂,打归打,好处到脸,我得收,主打一个硬气。
临近村庄的村人,却是不敢骂骂咧咧,煞是感激地照样取出锅碗瓢盆,甚至吸水衣物,迎接着这不常来,甚至旷工许久的雨水。
林中奔走的兽禽兴奋地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
似乎万物皆欢。
小雨逐渐变成暴雨,滴滴答答的轻柔细腻变得狂暴哐当哐当,路上积水流淌积聚成流。
万物皆以为大旱可能就要停止了!
可谁知道这之后是个什么光景呢?
大雨之下,暗流涌动。
“薛凯印,老小子给爷爷等着嗷,敢踹老子!”
“准备,准备,老子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一行人悄悄咪咪地在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的掩盖下,偷摸着筹备着。
“大雨嘛?希望不要有什么变动。”
眸光默默投向房间窗户外的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