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身后名
【群聚地处】
此时，被芮珏拉着的手有些无措，刘渐则显得有些沉默木讷地听着
倒是芮珏有些格外的兴奋，这目光一如当时陈明在雅间时谈论他的理想一般
这一次刘渐没有打断只是不断听着，至于小黑更是被打发去山中老林觅食
“还好当时见情况不妙就带着人往外退去”芮珏拍着胸脯有些庆幸地说道。
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阶印，不过这块阶印有着不一样，通体暗红上面的玖字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如同一条蛇吐着信子一般盯着刘渐。
就这样盯着这块阶印，芮珏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眼神更为明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又自顾自地解释道“这算得上是他最后留下的一些东西了。”
“陈明？”
她点了点头说“从天地大变开始，陈明建议主簿大人直接开始清洗武府，完全将武府纳入自己的手中。这样是一举两得的，不仅能握住这样一块通往蛮荒的枢纽，陈明更有信心能在他的教化下让武府成为边境独树一帜的力量。”
刘渐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即摇了摇头问道“碰上罚这种存在，普通人的力量是否有些太不够看？”
芮珏摇了摇头“那时不过是罚顺势而为罢了，如同当时他说的那般，民众的价值就是为这阶令服务的，顺的势不过是这天地，若是城中一时间阶印全部易主，城中人群自然也不会有存在的必要。”
这让刘渐十分不解，芮珏在刘渐面前晃了晃阶令问道“你认为这里面的力量从何而来？”
虽然有着不情愿但是还是说道“仙所赐。”
“算你说对了一半，但是其中力量并不是你用完了就没了对吧？”
其实这个问题刘渐一直都有些好奇，就静静地听着芮珏的想法。
“这其中还有一半的力量叫做愿力，这是陈明猜测的。因此阶印和这民众相辅相成，有阶印的地方有着秩序保障。如同监察司和武府等地，同时民众为阶印注入力量，也正因为此拿着这枚阶印的主簿，是任何人也觊觎不了的。”
刘渐有些明白过来了“陈明的意思是单单指向这枚阶印不仅有着仙的力量还有愿力，那像这种阶印还有多少？”
芮珏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并把阶令丢向刘渐，让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两股力量的流动，这也是主簿大人一人便可抵数位掌印者（九阶）的原因。
芮珏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述说着“因此武府就算人人都说握在计氏兄弟手中，但是没有越过主簿这座高山他们依旧翻不起什么浪花。同样主簿忌惮他们的大哥，再加上年事已长，更何况曾经也是站在中心的人，自然对权利的争夺没有过多的热情，于是任由他们折腾，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
“也就在那时拒绝了陈明的提议，但是对陈明个人主簿始终是欣赏的。在那时主簿是不顾一切都要保下他的，但是计定的那一枪，是点燃武府的双方的最后一把火，将武府烧成了灰烬。”
“他在晨安镇时已经决定自己以身入局，既赌主簿的爱才之心，也赌计定没有容人之量，一切的一切是为了将武府拧成一股绳。但是天不遂人愿，有人将算好的局势搅成了浑水，武府也就此倾覆。”
“计隽算计了这么久，联合荒火的驱狼吞虎，没想到却让自己也死在他人之手，真是可笑。最终主簿大人知道大势已去，出于对陈明的愧疚，将阶印交于我后，便自裁于我眼前，我才得到这阶印认可。但陈明真正认可的是你，是那个能在众人麻木时站出来的你。”
“武府阶令一夜易主，代表着天道的罚被荒古巨兽吸引而来”
刘渐脸上的表情有些变换“够了，芮珏”一把拉住芮珏的手腕
“跟我没必要说这些话，我不过是一个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死人，为什么非得找上我，和我说完到你也想要死在我面前是吗？”刘渐缓缓转动她的手腕，那割发的匕首赫然就被她握在手中。
随着刘渐的用力一扭，芮珏吃痛，当啷一声，匕首掉在地上
“疯了，你疯了，陈明也疯了”
芮珏面部开始变得平静，眼神却渐渐暗淡，声音更是柔软“心结已了，为了达成目的，该做的我也做了。正如你所说的相思怎可解，不是吗？”
刘渐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用反手一巴掌将芮珏扇醒，掌风吹动她已经剪短的发丝，但是终究没有打下去。
芮珏闭着眼就这么受着，终究是没有等到这让她解脱的一巴掌，等睁开眼时刘渐已经转身。
一把将芮珏的手撒开，刘渐说道“就当我们并未见过，没有人喜欢被安排的命运。”
感受到背后的动静，是芮珏再次拔刀割喉，一阵风动，刘渐一指弹开了。
此刻刘渐的脸色已经涨得发紫将她的手腕握得通红“够了，为别人活着有意思吗？每个人殉道的人，觉得自己都是英雄吗？让别人带着负罪感，按照你的意愿来活就是你们的目的？”
“若是能达成目的，手段下作一点又如何呢？刘公子，人有些时候活着不如死了，至少能给人留下一丝念想。”
“放屁，如果今天陈明站在面前，我一定会指着他鼻子骂，装什么伟大，用什么计谋，想让人记住他？死了，什么都没了，那就是数年后的一捧黄土，功绩是留给活人书写的。”
“是，完成变革是需要牺牲，他看得很清，也明白要什么要去做什么，但是让自己最为亲近的人为自己的理想买单，算个什么勾巴的英雄。”
芮珏同样站了起来，话到嘴边就被刘渐打断“不应该这么说他是吗？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需要吗？我刘渐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工具，想要做的事情我能凭实力去做到，别特么死在我面前恶心我一辈子。”
这时轮到芮珏气的嘴唇有着发抖“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看着他已经走出了房间，只能大喊道“如果没有这阶印，你怎么一个人对抗那一整个组织？”
“不用你管，爷乐意。”说完刘渐如一阵风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