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归途
刘渐刚想问道为何，妇人却摇了摇头不想细说，只是说道：“我在岭下那段时光很是满足，举案齐眉，双龙贺喜言行不必如此拘束。”六嫂眉眼低垂叹了口气“若是没有匪寇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枚玉佩吧。还望公子莫要推脱。”妇人说着低下了头，只是将干粮默默地喂给身边的小儿，就不再多说话了。
刘渐想要问些什么，但是没有的出结果的话还不如不问出口。刘渐只得将玉佩揣进兜里，好好保管，道了声谢后坐在牛车前面专心地驾着车往监察司方向赶去。往这小路上走着不时有看到流民在往这边走着，他们询问能搭他一程时，都被刘渐狠着心拒绝了。
天色较晚，也在此时看到上次农户那破损的小屋，刘渐拿出自己的一身衣服叫贾瀚换上，穿着贵气反而容易被人惦记。刘渐也在此地下了车，去河边补充了点淡水，同时用银钱和前面的农户再换了些热汤。刘渐他们不缺干粮，只不过下雨天让小孩子喝点热水还是好的，免得感了风寒。这次换的也是比较顺利，大概是因为流民较多，农户家中的干粮多分出去了一些。
不过当农户家留着刘渐歇上一晚时刘渐果断拒绝了，这倒是让农户一愣。随即刘渐解释道“最近世道不安分，对那些讨些吃食的流民，尽量不要开门。”刘渐说完就走了，又留下了一小部分粮食，不过这户农家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在这阴雨天把门关上了。牛车上并不拥挤，六嫂带着他儿子睡在一侧，贾瀚睡在另一侧，刘渐只要靠着车门框便能睡一会儿。
贾瀚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横竖有些睡不着，在车上翻腾一阵后还是坐起来，蹲在车框处和刘渐聊了起来。刘渐瞥着贾瀚起身了，便把身子往这边挪了一些方便贾瀚坐下。
贾瀚喘了下气似乎有点累着了，对着刘渐笑了笑“公子是个好人。”
刘渐有些无语，心想你这夜里睡不着起来就和我说这句话？贾瀚接着说道“小老儿我知道，这个世道好人难活，才更是佩服公子。”
刘渐也不侧靠着，端坐起来叹了口气“好人有什么用，这么多人算得上是为我这个好人而死，添香也不例外。”
贾瀚沉吟一下“君子论迹不论心，问心无愧便好，错了怪这世道便罢。公子是知道两班人马都奔着公子而来？”
刘渐勉强地笑了笑，实话实说到“我只知道其中一班人马，就是那沟子脸还喜欢转个轮子的挫鸟定是为我而来，其余的我并不知。毕竟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仙师，能够无所不知。”刘渐调侃了一下自己。
贾瀚把自己猜测地说了出来“公子看来已经与那裴有打过照面了，那日公子刚走这厮便找上门来，不过小老儿可没出卖公子。”贾瀚挪了下腚继续说道“裴有确实是为公子而来，不过不久后就开始争斗了，鄙人有幸能跟着陈明公子混到了些不错的差事，那帮人从安国而来。不过好似并不富庶，只是运了我们的粮食，找到公子也是想着再打开一条通道。”
刘渐摇了摇头说着“我哪还有这本事。”
贾瀚并没有表示什么，接着刚才的话陈述着一个过程一般回道“小老儿我知道后是万万不能说出与公子的关联，不然也就见不到公子了。陈明公子亦是好人，不过和公子不太一样，陈明公子好像有些急切地证明自己一般，这次本来我是提议陈明公子与我一同离开，不过陈明公子决定还是跟着义军那一帮人，说不定能保下来一些平民。”说到这里贾瀚叹了口气。
刘渐声音大了些说道“你为何不早些和我说呢？”
贾瀚有些无辜地摊着手“我见公子与陈明公子不和，因而并未告知，再说公子在贾府时不是对着陈明公子一顿指责嘛，小老儿我哪知道这些。”
刘渐看着贾瀚的样子，气也没处撒，只能对着贾瀚说道“你带着六嫂回到监察司，一路照顾着些她，我要去找陈明不能让他做傻事。”但是刘渐刚说完又想起了那时对添香所说的也是如此这般。说完之后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我先送你们去监察司。”
这时的刘渐已经开始直接出窍，看能不能找些马匹，不至于这么慢。不过幸运的是真被刘渐找到了两只，正是当时救添香那场打斗时跑散的。于是刘渐直接全力使出探虚步往那个方向跑去，不到一个时辰，手上绑着马绳就凭借蛮力将两匹马拉在一起。
至于如何回到牛车旁，刘渐尝试着骑了上去但是无法控制方向还是摔了下来，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把两匹马牵了回来。如此这般换上缰绳总归是速度不会太慢，而自己也并不知道那领头之人将陈明带到武府还是监察司，只能这样赶着马车先到监察司看一番。若是运气好那便不用多走，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要养足精神。
在将马匹牵了回来后，剩余的事就交给贾瀚和六嫂去做了，刘渐急需到马车里好好歇息一番，不过此时的雨慢慢的也停了，这倒是让路好走了一些。刘渐刚进入车厢之中就睡着了，众人也有意识的没有去打扰刘渐休息就这样再次上路。
这次返程虽然紧赶慢赶，但还是花费了数日，这两匹马也有些疲惫。刘渐进城后买了些吃食，顺便打听了一番便知部队数日之前出去后并未回城，刘渐默默地骂了声，自己真特么是个劳碌命。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学着老头的术法，至少不要每次都让自己跑断了腿。
贾瀚出去打听的结果是相同的，不过有个好消息是找到了赵行和自己的儿子。这样刘渐就彻底放心了，贾瀚也主动提出会照顾母子二人。刘渐与众人道了声别，去布匹店直接买了合身的三套衣裳又开始了自己的长跑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