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斗争起

    说完点头示意身旁的士卒，便随意抓了一个人询问，而此人却是从岭下逃亡而来的流民，哪里知道，只是恐惧地摇了摇头，想要解释，还不待说完，鲜血已经洒落。如此这般问到第二个人时，已经有人说出事发大概于贾府附近，说着便指了一个方向。

    待他说完之时，一个钱袋已经飞出，落在其脚下，随后这个千人队伍在老者的手势下分出百来人，向所指方向进发，而后那老者声音传出“监察司办事，赏罚分明，望各自在老夫确认之前不要妄动，免得丢了性命。”

    百十来号人便在老者地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了贾府，不用下人通报，贾瀚已至门口迎接，朗声笑道“不知贾府有何等荣信，能让大人亲临。”

    老者打量了一番居高临下地说道“还是个百户，老夫乃监察司司检（外官）裴有，奉命前来探查昨日异变。”

    贾瀚抱拳行礼说道“在下不知是裴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只是如此小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裴有冷笑道“小事？什么小事能让骁骑营单独传信至我司，贾百户，老夫劝你还是如实讲明情况吧。”

    贾瀚不解地问“大人您问的我不知呀，在下只是一介小小伯长，哪知这些事情，倒是昨夜雨下得甚大，府司满门无一人幸存，吾以为大人要责问这个事儿。”

    裴有看着贾瀚的表情不似撒谎“那你府上可有修行之人？”

    贾瀚顶着笑脸回道“未有，吾只不过是一介商贾，靠着父辈钱财，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哪有那福分去结交仙人。”

    裴有从战车上跳下，也不管贾瀚是否同意，带着两名侍卫直接进入到了贾府探查，而瀚也只能老实的跟在后面，直到走到那间破损屋顶的厢房，裴有停下来细细打量，而贾瀚的手心已然冒汗，待裴有跨门槛而进，却察觉到了此屋的异样。

    地上只有细碎石瓦，再看断裂痕迹判断屋面是向上而破，四周水流汇集，像是有什么东西将雨水顶起，随后洒落，而不是均匀的洒在四周，很明显有些干燥的窗帘在半腰处，都被地上扬起的水花溅湿，这并不正常。都不用去屋顶看瓦片是否外翻，裴有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裴有手中的经轮突然停止，拍了拍后背已经渗出冷汗的贾瀚问道“昨天你这可有客人来访？好好想想。”

    贾瀚把裴有的手挡开，坦然一笑说道“确实有一位客人来此，但是只能和你单独聊聊。”裴有对两名侍卫点点头，贾瀚也将下人劝退。

    这时贾瀚才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章问道“大人可知此物？”

    裴有有些激动地拿至手中，眼热地说道“我在司检长的手中见过，这是次九阶官印？”

    贾瀚得意地点了点头“此物正是那人所赠，还没来得及去交接，若不是没办法，我也不愿说出贵人。”

    裴有老脸上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贾大人可猜得出那贵人的身份？而且没有一个说法，在下也不好回去交差呀。”

    贾瀚嘿嘿一笑“其实不难，昨日府司遇害，驿丞与师爷都惨死，更何况府邸离这儿不远你把事情往他们身上一推，不就完成了差事，而且贵人的身份我不好猜测，但是有位命字脉修者都称其为前辈，想必身份应当是不凡。”

    在贾瀚说完之后，裴有便没有再刁难，而是直接返程，这一百士兵在此处分散开来，部分去府司处搜集，部分留在此处看守。贾瀚赶忙唤来赵行，让其乔装打扮一番带着自己儿子从密道先行离去，并把印交付给了赵行，叮嘱道“向东而去无论何事都别回来，若是碰到仙师，和仙师打声招呼，若是仙师愿意，汝自当肝脑涂地，若是仙师亦无能为力，那老夫本就无多少时日，已然了却心事也算是无憾。”

    好巧不巧，赵行刚刚带着贾府少爷出门，就见有人马自西边无尽山杀出，直捣东街集市前方骑马者分批次突进奔袭，后方步行者呈扇形往东街集市渗入，而集市口位于东街集市正中央，此时听见响马的声音，集市人群中的六嫂高声喊道“是匪寇，是那些岭下的匪寇杀过来了。”

    少顷，已有呼救声从远处传来，一人乱便百人乱，人群哄散，兵卒中已然传出议论之声，裴有来到，先行命令士卒先警戒四周，随后摆出阵势，拿出信号箭点燃射入空中，而民众各自往奔袭，这一时间叫喊声踩踏声，包裹着沸腾的人群，往各处涌去。有些人去往西方向的还没一会儿，便被骑马的匪寇收割走了性命。

    此时接近万人的集市口，乱作一团，兵卒的阵势已然被吓破胆的人群冲散，裴有手中的经轮越转越快，命令手下之人先杀了几个慌乱的流民，喝道“扰军阵者斩，”虽略微止住了慌乱但匪寇已然上前，再次喝道“监察司接敌。”

    俄而近卫之中号角声起，近千骑兵抽出腰间砍刀，近卫营摆出长枪阵势，民众只能往屋内逃去，既然无法远离，那便希望双方尽早结束争斗，免得不明不白死于其中。而此时屋内再次传出砍杀声，已有匪寇摸近，一时间弓弩同时发射，却是直奔战马而去。

    为了赶时间到此地，监察司众人早已卸了辎重，马身被箭矢刺进，战马不断嘶鸣，甚至已有战马轰然倒地泥泞四起，监察司的方圆阵型，在这地方本就不大的集市口，被咬出了一个缺。裴有只能下令前方进攻，自己带着战车向这伙骑兵匪寇发起冲锋，只是东街集市街道密集，匪寇一排齐射后又躲进了房屋，被监察司所杀的不过寥寥几人。

    前方骑兵你进我退，如同猎狗般盯住监察司众人，而时不时齐射而出的冷箭，也是极大地扰乱了军心，裴有心一横，将骑上近卫的马追击而出，将长枪一掷先行钉死步行匪寇一人。此时已经收起经轮，拔枪上马，命近卫营以小型猪嘴阵向匪寇骑兵冲锋，方圆阵外人马投掷点燃周边房屋，因有昨日大雨房屋内部燃起，整个集市口已是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