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章 老人去世
王家村，并不是本地村子。
相传王家是北方的一个旺族为了躲避战争搬迁过来的。由于后代实在忍受不了大山里的贫穷，好些有知识的都离开村子。
现在的村子不足两百来户，虽然贫苦，但乡亲们都比较勤劳。日子也勉强能度过去！
清晨，狗剩一如既往的上了三炷香。洗漱一番后打扫起了院子！
突然下方的嘈杂声引起了狗剩的注意，提着扫帚正要往下看。
“你天强爷爷回来了…”
“啊？就是那个去了川蜀的老…”
“嗯？神婆眼神凛冽的看了狗剩一眼”。
狗剩连忙闭上嘴巴，把还未说出的话咽下去。
“我们不但要做到白天不说人，还得记住背后别论是非。祸从口出，老一辈传下来的道理是有原因的”。
“知道了，婆婆”。
“这两天多干些活，过几天去帮一把手。你天强爷爷熬不了多久了。唉…”
说完不待狗剩回答，神婆就转身回屋去了
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狗剩对这位天强爷爷可没什么好感。
听村里说天强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里的混混头头，父亲也管不了。后来在外面发了财，回村后见谁都想欺负一下。
他的七个儿子更是不得了，打小就坏到骨子里，村里只要一提起就咬牙切齿。
听说在川蜀那边找到发财门路，全家都去了那边。后来村里到处传，他家在那边惹到了军阀。老大和老七死在了外面，也没见送回来。
这次先回来的是老二和老三媳妇，带了一帮下人，五个儿子一个也没回来。老人回来没几天就去世了！
听着下面嘈杂的声音。“婆婆，我们什么时候去帮忙”？
“你一会儿回家看看，跟着你爸妈他们一起去。有需要搭把手的地方就帮帮忙，没有就在边上看着。婆婆就不去了，干我们这行的，如果人家不来请，我们是不能私自去的…”
“哦，那我回去看看”！
“去吧”！
不一会儿，狗剩就到了家里。刚好先生也在，狗剩连忙叫了声先生。拿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
“我妈呢，哪去了”，刚坐下狗剩就问道！
“地里去了，回来干嘛呢”？狗剩爸问道！
“婆婆说让我回来跟你们去龙翔叔叔家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地方”。
“过两天再说，你五个叔叔还没回来。那边没什么事”！
哦！应了一声狗剩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爸爸和先生聊天。
“先生，这次的法事会不会请你跟着…”
“不会，龙翔他们爱面子。请来的道士估计是专业的”！
“可，老人就这么停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啊！天气越来越热了，再不…”
“唉～！谁说不是呢”！
“狗剩你先回婆婆那里去，过几天去的话你爸会去叫你”。
“嗯，知道了先生”，说完狗剩就出门往神婆家赶去。
“先生”？
“没啥，我不太想狗剩跟这家有什么牵连。最近我眼皮老跳…”
“怎么回来了”，正在搓着绳子的神婆问道！
“我爸说，叔叔他们还没回来。没什么事，等去的时候再叫我”。
“哦？没回来”？神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狗剩。
“嗯，而且听先生说，天强爷爷就停在家里”。
神婆把没搓完的绳子压在凳子下，起身上前向下看去。
唉…
叹了口气，神婆又回到凳子上继续搓着绳子。
“去做饭，吃完饭来学搓绳子”。
“婆婆，绳子我会搓的”。
抬头看着狗剩笑了笑，“不一样的，以后好好学一下”。
两天后，上面的村子几乎都快能闻到臭味了，五个叔叔才从外地赶回来。并且还带了一口黑到发亮的棺材，和好几个做法事的先生。
晚上，村子下面哭声震天，各种鞭炮响个不停。
唉…
“怎么了？婆婆”。
“没事！他们这样做也好，至少能赶走山里的豺狼…”
狗剩笑了笑，他听出了神婆的不满！
第二天，狗剩爸来叫狗剩。
“老二，如果他们不喜欢，狗剩马上回来”。神婆叮嘱道！
听到神婆这么说，狗剩爸思考了一下后，“好，我知道了”。说完就带着狗剩朝下面走去！
还没到，狗剩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忍着不适，跟在大人后面，狗剩偷偷的抬头看向路口的中年男子。
“五弟，节哀”！
“二哥快往里面请，这几天要辛苦你们了”。
进院子后，狗剩找了个上风口。深呼一口气，突然旁边出现一个中年女人。
“哪家小孩，走远点。一会儿我们要在这个位置吃饭”！
狗剩刚转头就听到爸爸开口道，“弟妹，这是我儿子。狗剩快过来叫五婶”。
五婶好！
“哟，二哥，你小孩都这么大了啊。一会吃饭让他坐那边”！
“我带他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
不用，孩子还小。在一边玩吧，这次带回来的下人比较多。二哥我先去忙了”！
“弟妹你先忙”！
“狗剩，你先回去”。狗剩爸压低声音道！
好，说完狗剩转身就走。走到没人的地方，直接跑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来到神婆家，刚坐下神婆就端来一碗水。
“跑那么急干嘛”？
“婆婆你咋知道提前帮我准备水”？
“老远就看见你拼命的跑了，大上坡的，那么用力干嘛”？
“婆婆，你不知道。我以为在这里咱们闻到的臭味已经够臭了。可没想到，去了他家后，好臭啊…”
“臭？怎么个臭法？
“怎么说呢，就像山里动物腐烂发臭的那种。而且比那种臭好多倍…”
“怎么会”？说着神婆起身进屋拿出一柱香点燃插在院子里。
狗剩有些好奇的看着神婆，就插一柱香，他还是第一次见。
“除臭的…”神婆插好香后，抬头看着毒辣的太阳喃喃自语道，难道天强叔走了不止一个星期？唉…作孽啊！
“狗剩饿不饿，饿了自己去弄点吃的”。
“婆婆我现在吃不下，你饿了的话我去做点给你吃”。
“不饿”，神婆看着下面沉思了一会后。
“狗剩，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来。就在家里画符，如果想出来就在院子里，别朝下观望”。
“知道了，婆婆万一我想上茅房怎么办”？
“臭小子，想就去啊！上完赶快回来就是了。过几天你天强爷爷可能会更臭，我怕你有阴影。瞎想什么呢”？
“知道了”，一想到那股臭味。狗剩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