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九章 回边城
将所有人押回边城后，暂时将黑莲白莲一行关在了将军府的地牢。
边城也有暗查司的驻点，只是程雅还未曾梳理，里面的人她信不过，目前能让她信任的也只有将军府了。
至于达萨等人，则被薛昉另外关押。
对这一行的收获，薛昉很是满意。即知道了两方走私人还有细作常走的的路线，也抓到了达萨这么个敌军重要人物，还见到了朋友。
薛昉安排程雅住回了之前住的小院，并派了两个妥帖的下人在院子里伺候。
安排好所有一切，已经亥时了，薛昉让人给程雅准备了饭食便脚步轻松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薛震正等在院子里。他行走还是不便，大多时候都是坐在轮椅上，倒是也能在将军府内随意的活动。
他知道薛昉从前几日便出门，说是去城外巡视，可是明明几天前，薛昉刚出去巡视回来，哪用的着这么去的这么勤，他猜到定是薛昉有事瞒着他。
今天薛昉一进城，便有人来报，薛昉重兵带着几辆马车回来了。果然，进府没多久，薛震便听到地牢塞满的消息。
将军府的地牢并不大，总共也就五六间牢房，塞不了多少人，自从薛雷那伙被处置了以后，这地牢也空置了一段时间了，如今却被塞满了，看来，薛昉这次收获不小。
薛昉看到坐在院中灯光下独自一人对弈的父亲，笑着走到他身边，推着他往屋里走，“父亲，如今傍晚天气已经冷了，你身子不好，太阳落山便不要在院子里逗留了，等我在屋里等就行。”
薛震回手拍了拍薛昉道:“我穿的厚，没事，倒是昉儿你，今天似乎格外高兴。”
自从薛震病后，府里凡是有台阶的地方全部都改成了斜坡，方便薛震进出。
将薛震推到榻边，他自己扶着扶手轻轻的挪过去，薛昉走回门口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水放到桌边，“父亲，我今日抓了雾凉城的校尉达萨。”
薛震没有想到居然能抓到达萨，他调整好坐姿问道:“就是关在地牢里的那些？”
薛昉摇头，“我将他们另外安置了，地牢里关的，”
说到此，薛昉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父亲，地牢里关的是京城的犯人，是暗查司的叛徒。此是机密，父亲知道就行了。”
听到是暗查司的叛徒，薛震很是震惊，他没想到薛昉居然会参与到暗查司的事情里，担忧道:“昉儿，你怎么会插手暗查司的犯人。”
薛昉想了想道:“父亲，是暗查司的司主给我写信，让我帮忙的，他目前就住在前院里。”
薛震一愣，暗查司的司主新换，他们也收到了消息，只是没想到会给薛昉写信，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人是谁了，不禁问道:“是她？”
“嗯，是她！”薛昉点头，眼中含笑。
薛震看着自己儿子的模样，知他还未放下，不得不提醒道:“昉儿，你的身份不宜和她有过多牵扯。”
一句话惊醒了薛昉，是啊，朝廷怎么会允许边城将领和暗查司交往过密呢，他因为得知程雅身在何处的兴奋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脸上的笑容不再，身板微微弯下，自嘲的道:“父亲，我都懂，若非有事，她也不可能给我写信的。”
看着儿子浑身透出的失落，薛震心痛，这个傻小子，见识过这样的女子，将来无论如何只怕心中都会留有遗憾，只是这种事情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薛震陪着儿子用过晚餐才离开，出了院子，他对身边的侍从薛蛮道:“蛮子，从明天开始，前院的事你注意些，叮嘱好府里的下人，不可怠慢了！”
薛震本想让薛蛮明天去前院送个信，问问程雅可否见一面，想了想还是算了，人家是为公务而来，且不愿意为旁人知晓，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个姑娘可是通透的很，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薛震望着前院的方向叹息一声，由着薛蛮推他回了院子。
程雅看着离开边城前自己住过的这间院子，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之前的模样，看的出打扫的很好。
张说一直跟在程雅身边，看着程雅打量小院，他就站在一边，也不敢说话，唯恐自己惹了程雅不高兴，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为人所不齿，不过他不后悔，若非为了报仇，他也是决不屑做这些的。
薛昉留下的小厮名叫豆子，长得黢黑黢黑的，眼睛溜圆，个不高，十五六岁的年龄，他摸不清这位贵客的身份，但他们少将军都对这位和和气气的，他自然不敢有半分马虎，端上茶水之后，抱着茶盘笑着道:“这位大人，小的豆子，大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小的。”
程雅喝了口茶，看了眼这颗豆子，嗯，这颗黑豆子，笑道:“去帮我催催饭食，我饿了！”
豆子点头，“大人，豆萁已经去灶房拿饭了，估摸着很快就回来了。”
“豆萁？”程雅觉得这两人的名字很有意思。
豆子“嘿嘿”笑了两声，“回大人，豆萁是小人的哥哥，我俩是双胎。校尉大人让我们兄弟伺候大人。”
其实薛昉本打算找两个丫鬟伺候程雅，可他们的府里根本没有丫鬟，出去现找既不能放心，也容易让人起疑，只得安排了机灵的豆子兄弟俩。
见程雅点头，豆子转着眼珠看了看站在角落里不敢上前的张说，寻思着，这人穿的普普通通，也不像是伺候大人的下人，又不像客人，那他应该怎么安排他呢？
豆子试探的问道:“大人，这位公子该如何安排呢？”
程雅倒是注意到一直跟着她的张说，她对这种人无感，甚至有些厌恶，可他毕竟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承诺还是要兑现的，她对着张说招了招手。
张说心中一直忐忑，虽然黑莲白莲被抓，可是司主会如何处置他，还未可知，况且，还有他体内的蛊毒，他也不敢问，唯恐那句话不合适惹了司主不高兴，到时候把他弃之不理，那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