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石壁禅寺祈福

    十月二十二日，袁天纲与高淑行回到长安，在两仪殿向李世民禀报在茅山太平观给文德皇后立碑及举行罗天大醮仪式，为文德皇后祈福的情状。

    李世民感到非常欣慰，十日后，他不辞辛苦，专门带着袁天纲、高淑行等亲临石壁禅寺（今山西交城），为已去世六年的文德皇后祈福，并请佛教南山律宗开山祖师释道宣法师专门为文德皇后抄写 “大般涅盘经” 作为供养经。全经为纸本，卷轴高25cm，长达839cm，约189平尺。

    并在石壁禅寺竖立一块甘露义坛碑，碑文如下：

    “因感文德先后，聆神钟，剏仁祠之绩；嘉道绰大士，精修禅观，跻净界之风。而峰壑崇邃，林泉诡异，据全晋之右壤，面兴王之旧京，宜作圣域，以严佛事。亦既经始，于焉肆勤。”

    在石壁禅寺居住的日子里，李世民向袁天纲、高淑行介绍了他、文德皇后与石壁禅寺的渊源：

    “隋朝大业年间，高祖（李渊）在太原做留守，后来高祖从太原起兵一直打到长安。在此期间，文德皇后出资修葺了佛教净土宗的发源地之一的石壁禅寺。后来，朕派人到太原将家眷接到长安。

    武德六年，突厥人侵扰并州，朕率唐军到并州打退了突厥人，因为文德皇后得重病，所以朕专门来到石壁寺，献上一些珍宝供养寺中众僧，并为文德皇后祈福。等战事结束后，朕回到长安，果然文德皇后病愈、康复了，还能下床行走，并亲自带领宫女们养蚕。”

    袁天纲与高淑行听罢，非常感动。袁天纲说道：

    “圣上对文德皇后的伉俪情深，感天动地，圣上与文德皇后可以说是千古第一帝王模范夫妻。”

    李世民感叹道：“自太原起兵以来，朕一直在外打仗，与文德皇后聚少离多，她患有严重气喘病，仍然不辞辛苦、亲力亲为地在家操持家务，跟朕没有享受几日清福，朕一直觉得愧对她。”

    高淑行说道：“圣上对皇后阿姊用情至深，阿姊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文德皇后病逝六年了，朕非常愧疚的是，没有教育好子女，导致太子与魏王之间为夺嫡而闹得兄弟反目，尤其是太子现在是无法无天，越来越没有太子的样子，让朕感到寒心。朕也深深自责，愧对文德皇后。” 李世民无比愧疚地说道。

    “圣上不必自责，太子到了今日这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圣上也是舐犊情深，仁至义尽了。” 高淑行安慰道。

    这一日，李世民与袁天纲、高淑行交谈了很长时间，此刻，李世民不再是一个皇帝，倒像是一个阿哥，袁天纲与高淑行则是他的小弟、小妹，大家情同兄妹，一起家长里短地唠嗑好久时间。

    夜里，袁天纲与高淑行辞别李世民，回自己寮房休息。高淑行说道：

    “先生，皇后阿姊已病逝六年了，圣上仍念念不忘阿姊，我甚至有些嫉妒与羡慕阿姊，她自十三岁嫁给圣上，相濡以沫二十二年，自古哪位皇后获此殊荣？”

    “文德皇后可惜病逝过早，如若不然，现在也不会出现太子叛逆、兄弟反目，让圣上心力交瘁的情况。” 袁天纲感叹道。

    “先生，如果我也像阿姊一样早逝，您会像圣上一样对我念念不忘吗？” 高淑行问道。

    “会的！你就是我前世的王婕妤，我就是你前世的刘病已阿哥。” 袁天纲很干脆地回答道。

    “还有你前世的许平君呢！” 高淑行略带醋意地调侃道。

    “你又来了！” 袁天纲苦笑道。

    “先生，我想问您，一千多年后的社会里，你们想表达对爱人的思念，也像向圣上一样请高僧抄佛经祈福，或是在寺庙里立碑？” 高淑行好奇地问道。

    “不会啊，可以通过唱情歌来表达对爱人的思念。” 袁天纲回答道。

    “那先生您能唱一首情歌给我听听，如何？” 高淑行撒娇道。

    “我唱的不好。” 袁天纲挺难为情的说道。

    “先生，您就唱一首吧。” 高淑行继续撒娇道。

    “那我就唱一首《化蝶成双》吧。” 袁天纲勉为其难地说着，然后唱起了《化蝶成双》：

    “一抹青山共斜阳，浊酒一杯笑过往。

    杜鹃枝头为谁唱，月光下思念如霜。

    问秋水你在何方，等你荡舟水中央。

    十里春风吹不尽，又是一年桃花香。

    纵有风情万种梦一场，

    繁华落尽洒一地幽伤，

    我愿化蝶飞去你身旁，

    不再问人间飞短流长，

    海角天涯随你去流浪。”

    高淑行静静地听着，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十一月二十八日，李世民一行离开石壁禅寺回长安，准备参加每五年举行一次的禘祭礼。这次禘祭礼李世民打破惯例，将文德皇后的牌位请入太庙，让她配享太庙，和大唐先祖一起享受同等级别的祭祀。

    褚遂良进谏道：“自古夫不祭妻，按照惯例，只有当皇帝驾崩后，皇后才能跟随皇帝一同配享太庙。而今年的禘祭礼，圣上为文德皇后大开先例，这是违反礼制的。”

    李世民感叹道：“朕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朕还是忍不住日思夜想朕的观音婢（文德皇后的小名），已是食无味、寝不眠。这次禘祭礼，朕还是想让观音婢配享太庙，即使是遭来天下人的反对，朕也在所不辞！”

    李世民深情告白后，看褚遂良还想劝谏，于是就问袁天纲道：

    “袁爱卿，在朕之前有此先例吗？”

    “有啊！商朝天子武丁深爱着王后妇好，妇好不幸病逝后，武丁悲痛不已，让妇好配享太庙。即便是如此，武丁想让妇好在阴间也得到庇护，专门为妇好举行了多次冥婚，将妇好的幽魂先后托付给了三位先王：武丁的六世祖祖乙、十一世祖太甲、十三世祖成汤，认为有三位伟大的先人共同照看下，妇好在阴间也能得到安全和关怀。”

    褚遂良听罢是无言以对，也只好由着李世民的性子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