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师求你从了吧
站在客栈外，闭上双眼。
身后烛火通明，身前茫茫漆黑，心通耳，耳通天，天地有风，吹来了一把火焰的燃烧，声入耳，心明了。
赵平睁开双眼，朝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近，也不算远，很快在一个石窟中见到了亮光。
当赵平几乎无声走近的时候，老雀还在躺着没有察觉。
赵平不得不加重一点脚步，故意弄出一点动静，这才把老雀惊醒，只见他一个翻身站起，警惕十足。
见到来人是赵平，老雀不由松了口气，放下戒备，疑惑询问：“少爷怎么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赵平欣慰一笑，道：“走吧，跟我回客栈，你既然没有趁机逃走，这确实让我有些意外。”
老雀嘿嘿一笑，赶紧上前：“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就算是少爷赶我，我都不走，我老雀可是天底下最忠诚的马夫，没有之一。”
赵平转身：“行了，少拍马屁，快点收拾一下跟上来。”
“哎，好咧，少爷等等我。”老雀一边回应，一边忙乱地解了马绳，牵着马，再一脚飞沙，沙子扑灭了火堆，石窟彻底一暗。
老雀拉马跟赵平走在夜晚的荒漠上，前方远处一点烛光可见。
“少爷，那几个女人呢？”老雀好奇询问。
赵平便将事情随口讲了讲，听得老雀一阵若有所思。
“剑叔，姓剑，头发灰白，少爷，那几个女人可有名有姓？”老雀追问。
赵平想了想，这才出声：“她们好像跟我提过，但不确定是真是假，一个叫李情，一个叫莫倩儿，一个叫小环。”
老雀闻言，突然一顿，忍不住连连惊呼：“姓李，姓莫，那大概是错不了，青州，青竹会，我滴乖乖，这是要有大事发生啊。”
赵平听了一问：“你猜出他们的身份了？”
老雀点头：“青州主城，青州城的城主，正是姓李，江湖传闻，这青州剑仙曾收有一弟子，姓莫，而姓剑的，在青州城里，出名的没有，但在临近青州城的回县里，却有一个帮，叫剑指帮，这帮里的二把手，正好姓剑，少爷，你说巧不巧？”
赵平目光微动，挑出问题：“所以，李情三女要进青竹会，青州城主，青州剑仙，他们是否知晓？若是不知，那这剑叔一路护随李情她们，大概率是知情的，那他在这里面，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有意思。”
老雀嗯了声，脸色有些凝重：“青州若乱，太国必起内祸，届时，西州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看来一年后，青州剑仙与西州剑圣的一战，并不只是为了履行十年之约，这里面，肯定还藏着某个，我们不知道的重大隐秘。”
“快跟上。”赵平叫道，他的脚步一直未停过。
老雀回过神来，拉马快步跟上：“少爷，这件事影响太大，不知少爷打算怎么做？”
赵平疑惑：“什么打算？”
老雀愣了下：“少爷不打算管吗？太国与西州若起战事，那又将是生灵涂炭，苦的都是老百姓，少爷就不打算阻止？”
赵平笑了笑：“管当然会管，但没必要打算什么。”
“呃～”这话老雀听不懂了。
赵平打了个哈，道：“行了，这事到时你就知道，还有一年时间呢，等我先把宾邪揍服了再说。”
老雀立马谄笑起来：“那是，少爷一出手，宾邪马上要成被揍的小狗狗，嘿嘿……”
另一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头觉得十分伤心：“你怎么就不信为师呢？”
“为师害谁，都不可能害我的宝贝徒弟呀，你要相信为师，为师的功法，只要你学成了，不说天下第一，至少天下前十是肯定的，你说吧，你要怎样才肯拜师，只要为师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我立马去做。”
听老头牵着马一路絮絮叨叨，被点住了定穴不能动，身子坐在马背上，只能开口说话的小环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她被抓以来的第一句话：“放了我。”
“不可能！”老头果断拒绝，然后痛心疾首：“徒啊，你怎么就不懂为师的苦呢，为师寻遍天下，至今只收过三个徒弟，你大师兄练功练爆了自己，你二师姐练功把自己练成了一滩血水，你三师兄要好点，把自己练成了一个老头，没过一天就夭寿而去，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我！我呜～”小环被这一番话直接吓哭，直嚷道：“我不要，我不想死，城主大人和剑仙前辈说过了，说我根骨奇特，不适合修练功法，否则，否则容易把自己练脱了皮，你倒好，不是爆炸就是练老了，我不要，求你放了我，小姐快来救我啊，呜～”
老头见此，心生悲悯，摇头叹了声息：“所以你才更应该跟我练神功啊，你这根骨，乃是神骨，天下除了老夫，没人能懂，他们都说你不能修功练法，对，也不对，乖徒儿，你就从了为师吧，算为师求你了。”
“啊～我不要，我求你放了我，呜～”
“唉～乖徒儿，为师求你从了吧。”
“我不要，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还没被好看的男人牵过手，我求你放了我吧，呜～”
“哼，儿女情长，只会影响你练功，我看谁敢牵你的手，我就把他的手剁掉。”
“啊～哇哇～”
“唉～别哭了，我的宝贝徒儿，你要哭，为师会忍不住，把你那可爱的小脑袋拧下来的，为师求你住嘴，乖。”
小环立马紧闭双唇，泪流满面，鼻涕横甩，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老头见此，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才乖嘛，你放心，为师虽然甩开了跟来的人，就是红衣服的那个，但你不用害怕，为师沿途特意每隔一段路就留下了些许痕迹，只要花点时间，她总会找过来的。”
“真的？”小环带着哭腔询问，以为看到了希望，但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险些崩溃晕倒。
老头笑眯眯道：“真的，所以呀，在她找到我们之前，如果你还不答应为师，为师就会把她的四肢打断，舌头拔掉，让她残活一世，你说好不好呀？”
“呜呜呜呜～”小环闭着嘴，哇哇大哭。
老头又是开心又是心痛，连忙安慰：“不哭不哭，好徒儿，不要哭了，乖，为师……”
马停下，老头侧头看去，一块岩石后，赵平和老雀静立不动，面色皆是古怪，显然听到了不少不该听的话。
小环什么也没看见，黑夜之景于她而言，是漆黑，但如老头这种内力深厚的人来说，如同白昼，是清晰。
“少爷，他是在看我们吗？”老雀明知故问。
赵平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小环，无奈道：“应该说，是我们恰巧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