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赵尔根的怀疑

    骆驼子站在大堂中，他的姿态不卑不亢，面对着赵尔根的指责，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赵大人何出此言，我们马帮此次遭难，怎么赵大人也准备来踩一脚？”骆驼子的反问中带着一丝冷意，他的眼神坚定，显然并不打算在赵尔根面前示弱。

    赵尔根的眼神一凛，他显然没有料到骆驼子会如此直接地反击。他砰的一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骆驼子，你就别在那给我装了，那批货送给谁的你不是不知道，就你们马帮，吞下去也得噎死。”

    守备府的大堂内，气氛紧张，赵尔根与骆驼子的对话如同针尖对麦芒，双方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骆驼子哼了一声，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赵大人何必在这装，我们北山大营被谁攻破的你赵大人还会不知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赵尔根的不满和怀疑。

    赵尔根的脸色微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轻轻吹了吹茶杯中的热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骆驼子没有给赵尔根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一甩衣袖，继续说道：“那批货乃是集整个肃州之力才集齐的，别以为你赵大人能摘干净了。锦衣卫那可是一群饿狼，被他们盯上，赵大人你这项上人头恐怕也并不安稳吧。”

    赵尔根的眉头紧皱，他放下了茶杯，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锦衣卫？真是锦衣卫？”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显然锦衣卫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

    骆驼子直视着赵尔根，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咱们马帮逃出来的趟子手亲眼所见，那还有假。你以为咱马帮是谁都能攻破的么？”他的反问中带着一丝自豪，同时也在提醒赵尔根，北山马帮并非易与之辈。

    赵尔根站起身来，在大堂内左右踱步，他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锦衣卫，哪来的那么多锦衣卫？”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询问骆驼子。

    “赵大人你都不清楚，我这个驼子又哪有本事知道。”骆驼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坚定，“但我马帮被破，帮主被擒，此仇不得不报，更别说那批货。”

    赵尔根的目光在骆驼子身上打量，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在评估着骆驼子的话中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你们准备怎么做，直接攻打那玉门郡？”赵尔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质疑，“如今尚不清楚出手的是否是玉门郡那帮人，你就不怕打草惊蛇？”

    骆驼子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目光如炬，直视着赵尔根。“不管是不是，少不了他们的干系。”他的声音低沉，却如同誓言一般坚定。

    赵尔根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站起身，走到骆驼子面前，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仿佛能擦出火花。“骆驼子，你可要想清楚，这水一旦搅浑了，再想清澈就难了。”

    骆驼子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身走向大堂的门口，推开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赵大人，有些事情，不是想清楚了才去做，而是做了才会清楚。”

    随着骆驼子的离去，守备府的大堂再次陷入了沉默。赵尔根站在原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思考着骆驼子的话中含义。

    肃王府内，西园的景色宜人，花木扶疏，朱识鋐正悠闲地在园中游玩，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忽然，管家朱喜匆匆赶来，一脸兴奋地对着朱识鋐报喜。

    “恭喜肃王，贺喜肃王，朝廷终是想起俺们肃州这边陲之地了。”朱喜的话语中充满了喜悦和急切。

    朱识鋐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朱喜，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何事如此慌张，喜从何来？”

    朱喜喘了口气，急忙回答：“王爷，坊间传言，有锦衣卫重启了玉门郡，而且刚到玉门郡就灭了那北山马帮，州城里的富户都炸了锅。”

    朱识鋐的眼睛一亮，他快步走向朱喜，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哦，锦衣卫，确认是锦衣卫？他们怎么会想起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难道是本王上书求援的奏折起了作用？不过就算是朝廷受了本王奏折，不应该将锦衣卫派来咱们这肃州城吗？怎地去了那玉门郡？”

    朱喜原本在肃州城内转悠，突然听到这消息也大吃一惊。毕竟自朝廷削减用度以来，厂卫都已裁撤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有所剩余也是寥寥无几。不过事关锦衣卫，他也不敢耽搁，立刻跑来向朱识鋐报喜。

    自是陕西闹农民军以来，肃王那可是夜不能寐，肃州本就地处边陲，且土地贫瘠，没什么物产。尽管历代肃王励心图志，但依旧没什么起色。而今中原地带流贼四起，肃州兵少将寡，要是流贼来袭，如何能抵。

    朱识鋐数次上书朝廷，期望朝廷能派遣援军，但数次上书都没有下文，朱识鋐都已经绝望了，尤其是刚刚收到的消息，洛阳城破，老福王都被闯军给炖了，朱识鋐更是急得如火上蚂蚁，惶惶不可终日。

    而朱喜在听到锦衣卫在玉门郡大破北山马帮，并且擒了马帮首领朱瘟之时，立刻察觉此乃一件大喜之事，至少说明朝廷没有忘记肃州，没有忘了肃王。毕竟肃州地处边陲，能够得到朝廷的关注实属不易。

    朱识鋐来回踱步，他的脑海中快速思考着这个消息背后可能的含义。“如果真是锦衣卫，那事情就复杂了。”他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朱喜，立刻准备车马，本王要亲自去一趟那玉门郡。”朱识鋐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朱喜吩咐道。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肃州来说，可能是一个转机，也可能是一个危机，他必须亲自去确认。

    肃王府中，朱喜听到肃王朱识鋐要亲自前往玉门郡，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急忙上前劝阻。

    “王爷，万万不可，如今那玉门郡乃是漩涡中心，”朱喜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和急切，他连连摆手，试图让朱识鋐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