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生命
飞天魔君静静地守在一旁，任由诺亚经历着他的突破。
他本打算来提醒诺亚他们剩余的时间不多，但眼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暂时打住。此刻，诺亚正在迈向固态阶段，这是一个他不敢轻易打断的过程。
庄园废墟中的黑暗元素灵气不断涌向诺亚的丹田，其中携带的法则滋养着诺亚力量核心的质地，优化其结构。
随着丹田挤压内部液态灵气，他对自身特质中破坏一面的领悟如曙光初现。他那锐利的黑能量凝聚至极点，形成一枚闪耀着炫目暗光的小碎片。
“我的毁灭已然完成。”当诺亚的丹田开始稳定，修炼法术停止了加速吸收时，他心中这样想道。
他睁开眼睛，一股尖锐的气息自他身上扩散开来，进一步动摇了庄园剩余废墟的稳定性。
破碎的墙壁和地板在他的灵气压迫下化作尘埃，围绕着诺亚积聚起来，但飞天魔君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丝毫喜悦。
他的力量再次提升，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十分沉重。
“殿下，我们必须走了。梦魇魔尊的遮掩维持不了多久，而且我的对手已经逃脱。”飞天魔君降落在诺亚身边，等待着他的答复。
此时，梦魇魔尊也出现在空中，看到地面的情况后，她不禁停下脚步。她的全副精力都集中在阻止战斗的痕迹泄露出庄园之外，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个战场见证了两名接近五阶实力的修炼者的对决，她不仅要控制住现场，还要从外部视角改变场景。
唯一能察觉到她手段的存在恐怕就是这一带的五阶贵族，不过正如计划那样，飞天魔君早已牵制住了对方。
因此，当她看到废墟和诺亚的修为境界时，不禁有些惊讶。
两个恶魔都很清楚，诺亚的复仇不仅仅是情绪上的波动，他还在努力接受自己的新状态。然而，由于援军可能即将到来，他们不得不离开。
“毁灭只是我道路的一半，但我的创生之力却难以显现。死亡环绕着我，但在我的道路上同样存在着生命。”诺亚想起这一点时，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长老。
他们催促他尽快离开，但却不敢先他一步行动。
这时，朱恩的形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是追求力量的恶魔，但我也有我在意的人。世界中有这样的二元性存在，就如同在我个人特质中一样。”诺亚想到这里时，两位恶魔看到他的眼神，露出愉快的微笑。
“亚瑟，蒂莎。”诺亚开口道，听到他首次用自己的真名称呼他们时，两位长老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些围墙见证了我的成长，也是那些让我得以修炼的人出生的地方。他们因我而死。”
两位恶魔听闻这话，并没有说什么。他们也经历了各自的悲剧，流放之后的种种事件不过是他们在漫长岁月中必须克服的诸多阻碍之一。
而另一方面，诺亚尚且年轻，他体内力量源泉的强大反而让他的年龄更显惊人。然而，他仍然需要适应许多事物在离开了凡俗世界的纷争几个世纪后，其价值的丧失。
“我将不惜一切代价抵达星辰之巅，但这不代表我会忽视其他一切。在我们清理完毕后，让这里留下一点生机吧。”诺亚下令，两位恶魔迅速按照他的指示开始掠夺战场。
他们或许并不完全理解诺亚的话，但他们大致猜到了最后一部分的意思。
飞天魔君飞向战场中心，在掠夺结束后释放出一系列冰晶碎片。
碎片触及地面时，一层寒冰覆盖在地面上，气温骤降，洁白的花朵从冻结的土地上绽放而出。
庄园遗迹、地形，甚至是部分防御墙表面，都生长出了由冰制成的花朵，营造出一片纯净的景象。
当然，这些花朵并非活着的生命，它们从战场废墟中生长而出，象征着生命力的展现过程。
飞天魔君并不知道诺亚话中真正的含义，但他明白对诺亚而言，有两位重要的人在这座庄园里死去。
于是，他创造了一个墓碑。
战场上残留的凌乱灵气在接触到花朵后凝结成冰，几乎抹去了诺亚与托马斯之间战斗的所有痕迹。
梦魇魔尊在完成了收集废墟中完好财富的工作后回到诺亚身边，转身注视着爱人的杰作。
“你还剩下多少敌人？”她问道。
“不少，而且个个比我强。”诺亚答道。
“谁是最强的？”她又问。
诺亚听到问题后转过身来，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随后回答：“自然是天地。”
他最后看了一眼飞天魔君的作品，然后走向通往独立维度的传送矩阵。
两位恶魔紧跟其后，三人一回到隧道内，立即合力摧毁了传送门。
梦魇魔尊摘下了兜帽，露出了疲惫的表情，队伍中的另两人也随之效仿。
由于身体遭受的多重创伤，诺亚面色略显苍白，他感觉有必要进入休眠状态以加快愈合进程。相反，飞天魔君看上去毫发无损。
他的对手实力较弱，而且整场战斗中他始终占据上风。尽管那位贵族成功逃脱，因为飞天魔君无法越过莫斯格罗夫城追击他。
“我可能会暂时隔离自己一段时间。你们可以自行处理乌特拉帝国那边的事情。”诺亚边说边走向其中一个洞穴，同时吞咽了一口涌上喉咙的鲜血。
“您希望我们专注于某件特别的事情吗？”飞天魔君见诺亚缓缓走远，便问道。
“试着找找有关巴洛尔家族的情报，但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你对此感兴趣。”诺亚在停步转身面向两位长老时补充道，“对了，谢谢你们的帮助。如果没有你们，我的复仇还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