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奴隶之地

    艾丽引领诺亚前往帝国南部边缘地区的奴隶营，途中她发现了一些情况。

    随着距离大国边界越来越近，奴隶的生活条件似乎有所改善，他们的工作内容也开始发生变化。

    虽仍有许多半裸的男女奴隶被铁链束缚着挖掘土石，但也有很多穿着普通衣物的奴隶在管理大型农田。

    艾丽解释说，帝国的真正公民大多是战士，他们的角色是战斗和保卫特定区域。然而，修炼者终究还是人类，他们有基本需求需要得到满足。

    乌特拉帝国和帕普拉尔国将这类工作交给了平民，并通过贵族家族和宗派加以鼓励。而九幽碧落殿则有所不同，因其疆域有限，难以专门保留大片土地用于生产基本生活物资。大部分维持其人类修炼者生存所需的产品要么从其他国家进口，要么由其较弱的国民在群岛周围的海域捕捞获取。相比之下，帝国则是利用奴隶。

    当诺亚和这位来自戍卫军的女子朝帝国南境靠近时，大片的农田映入眼帘。充斥于那些田地中的奴隶数量之多，令诺亚不禁想到这个凡人界最强国家曾经发动并赢得过多少战争。而且，所有这些奴隶竟然都是不同等级的修炼者！诺亚甚至偶尔还能瞥见一些被锁链束缚的三阶修炼者。

    “这边走。与你描述相符的那批奴隶正在一座霍斯利特矿山服役，这种矿石是制作刻印锁链的主要材料之一。”艾丽指着远处一条灰黑色的山脉说道。山体表面显现出岩石质地，反映出金属特性，但真正吸引诺亚注意的是在那里劳作的奴隶们的状况。

    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男女奴隶手持简陋的鹤嘴锄，在暗灰色山体坚硬的地面上艰难开凿。随后，他们收集挖掘过程中堆积的碎石，并将其运送到由身着帝国长袍的修炼者监管的建筑内。

    “为什么他们与其他奴隶待遇如此不同？”诺亚看到这些人与农耕奴隶之间的生存条件差距后问道。

    “关于他们的记录并不完整，毕竟这是几个世纪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对帝国征服之前占据这一区域的某些血统的一种惩罚方式吧。”艾丽平静地解释道，脸上毫无情感波动。原来，这片独立区域原住民后代因连他们的统治者都已忘记的往事，至今仍在遭受惩罚。

    这种残酷的做法引起了诺亚对这些奴隶罪责本质的好奇，但他并未在意太多。他的任务明确，且已经身处敌国附近，更倾向于确认手头的线索后尽快回到中立地区。

    “你们是如何确保他们的生存？”诺亚问出了一个令他困惑的问题：这些奴隶为何还要继续活下去？

    修炼者通常具有强烈的意志和性格，为了生存或许能忍受艰苦的环境，但他眼前所见的太过分了。

    “生活在枷锁之中，看着自己的子孙也被同样的锁链束缚，活着的意义何在？”这是诺亚对此事的看法。

    听艾丽解释，他明白了，这些锁链不仅限制了奴隶的行为和自由，还影响了他们的思想意识。

    “他们恐怕无法自杀，也无法停止繁衍后代。他们不过是被迫劳动直至筋疲力尽的家畜而已。”

    这个认识在诺亚脑海中一闪而过。世界本就残酷，这一点他始终明白。在一个人类能够追求超凡力量、从而超越生死界限的世界里，这种残酷性更加凸显。唯一能够逃避残酷命运的方式就是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这一切。

    “我需要单独询问他们，期间最好能将他们的锁链解开。”诺亚提出要求，但艾丽立刻摇头拒绝。

    “我可以让你观察他们，但他们不能停止工作。我们的经济计划非常低迷，任何延误都可能导致数十万信用币的损失。至于解开封印锁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它们设计之初就没考虑过解除。”

    艾丽说得极其认真，诺亚暂时也只能接受。他走近那群在山上挖掘的奴隶，开始用精神波探测他们。奴隶们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但他瞬间了解了他们的修炼层次。

    其中一名被锁链束缚的男子，其身体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坚实感，仿佛天生就比同伴更为强壮。这不是某种功法造成的效果，似乎是源于他的血脉。

    “我想询问他。”诺亚指着这名独特的奴隶说，但艾丽再次摇头。

    “我们的生产系统近乎完美，我们不能……”

    “你！”诺亚打断艾丽的话，转而向驻扎在收集山区资源建筑物内的一名士兵提问，“这个营地每天开采出来的资源价值多少？”

    面对诺亚的目光，身为人类修炼者的士兵本能地低下头，感受到的压力迫使他们回答：“一、一万几千信用币，大人。”

    诺亚微微点头，然后从虚空间戒中取出十万信用币。这些闪耀的水晶落在地上形成一小堆，但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清点数目，耳边又传来另一个问题。

    “这些应该足够抵消一个奴隶一天的工作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