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小的成功
在巴尔万庄园外院，生活平静如常，唯一不同寻常的是一小孩每周都会前往卫兵楼。
起初，他每次从那栋建筑出来时都遍体鳞伤，但随着时间推移，身上的伤口逐渐减少，一股微弱的压力开始围绕在他周围。
那天清晨，人们再次看到那个小孩早早地朝着卫兵楼走去。
“上次被师父打到已经是两周以前了。不知道今天的对练中，师父会不会再次提升难度。”
自第二课起，威廉一直在诺亚心中刻下武技的形式。经过三个月的磨砺，他的招式执行近乎完美，因此师父决定提高训练水平。他们开始自由对练，每当诺亚能够持续击中威廉时，威廉就会提升自己的实力等级。然而到目前为止，诺亚已经满足条件两次了，但师父仍未提升对练难度。
走进熟悉的房间，诺亚惊讶地发现师父正盘腿坐在地板上等待着他，没有平日的慵懒之态，而是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间的一个固定点，似乎陷入了深思。
“师父，您今天来得真早！”
威廉的眼神恢复了，起身看着弟子，表情复杂。
“你能将‘灵力’融入你的剑法吗？”
诺亚被这个问题弄得一愣。
由于体内的灵力有限，师父一直禁止他在对练或个人训练中释放它。
诺亚的日程安排满满当当，以至于找不到时间通过冰火旋转术来补充灵气。师父了解这一点，所以选择禁止其使用，让它专注于修炼孩子的身体。因此，诺亚只在训练中操控灵力，从未真正释放过。不过今天，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我想我能试试，虽然我从未在实战中运用过，但尝试几次就应该能掌握。为什么这样问呢？”
威廉露出一丝微笑，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在这几个月里，他开始更深入地理解他的弟子。诺亚总是笑眯眯的，说话看似不经思考，但他清楚事情的真实状况。诺亚冷酷无情，对待自己的身心就像一块正在经历锻造的金属。如果身体不够坚韧，他会不断地锤炼它，无论过程多么痛苦。如果心智软弱，他会加热它，直到影响传递到身体，使他始终感到恶心不适。
他知道诺亚付出了多少努力，对于追求力量的决心有多么坚定，这让威廉不禁对他产生了一种关爱和尊重。
“这小子说他试几次就可能做到，他知道我花多久才能做到吗？真是可惜，如果他的身份不同，本可以慢慢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凭借他的天赋和毅力，超越我也只是时间问题。然而，内院的人绝不会允许家族以外的人变得太强大，尤其是像他这样有可能报复他们的人。”
威廉脸上的复杂表情变得更加明显，他轻叹一口气。
“你知道我们初次见面到现在过去了多久吗？”
诺亚思索片刻，随后恍然大悟。
他全身心投入训练，以至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但当师父提出这个问题时，他才意识到这一点。
“没错，差不多六个月过去了，你在精神力方面的进步早已超过了我为你设定的标准。下周我们将开始修炼，所以你体内的灵力就不再那么重要了。最好现在就开始学习真正的武技，这样如果下周你能挺过来，还能有一些优势。”
诺亚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的确到了关键时刻，我所过的生活太过安逸，几乎忘了如果不将自己的身体推向下一个层次，所有的训练都将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他走向那面熟悉的墙壁，拿起两把短剑，眼神坚定地看向师父。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对吧，师父？”
诺亚脸上微微的笑容如同给威廉心中的一记重击。
“他真的不怕死吗？”
威廉摇了摇头，抑制住这个念头，拿起惯用的木棍指向诺亚。
“那就像平常一样向我进攻，不过这次试着在对练中融入一些灵力攻击。你应该能在双臂中的灵力耗尽前完成三到四次这样的攻击。”
听到这话，诺亚没有再迟疑。他迅速冲向威廉，身体压得极低，仿佛随时都会贴着地面。
当师父进入他的攻击范围时，他按照武技指导的方式注入灵力，双剑呈对角上挑刺出。
然而，他的时机把握稍有偏差，结果只是一招普通的双剑上挑，被威廉轻松以木棍横挡化解。
“差点儿就成了，再来！”
诺亚再次发起冲锋，这次采取交叉斩击姿态，但结果和之前相同。
“集中注意力！你的动作几乎能完美执行，我也知道你能按指示调动灵力，你需要做的是将它们同步起来！”
威廉明白同步过程并非他说得那么简单，但他想增加对弟子的压力。他脑中唯一的想法是如何提高弟子的生存几率。他希望在修炼之前，哪怕只是稍微提升一下弟子对“灵力”的操控能力。
这一次，诺亚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而是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心中只剩下双剑剑法的节奏。
当他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准备好最后一次攻击。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带着水平斩击的姿态冲向威廉。
威廉心中暗自点头，接下了这一击。
一块木头掉落在地上，那是威廉手中木棍的一半。
威廉惊讶地看着抵在自己喉部的短剑。
“这……这是完美的执行！我本以为他能稍微砍进木棍就不错了，没想到他竟然能直接切断它！”
诺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急忙收回短剑。他的脸上和后背都渗出了汗水，显然配合“灵力”使用武技远比看上去要消耗更多的体力。
“对不起，师父！我没想到真能切断它，幸好我在最后一刻收住了手。”
威廉清了清嗓子，摸了摸刚才短剑所在的位置。
“别……别担心，没事的。你以为你师父这么弱，一个小小的徒弟就能伤到我？哼！我可是有着三阶体质，你觉得凭借你微薄的灵力驱动二级武技，就能——”
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诺亚正指着自己的喉咙。
那里有一滴血正在慢慢滑落。
“你这个可恶的徒弟，得意什么劲儿！”
看到师父失态，诺亚不禁笑了一笑，但随后威廉冷静下来，认真地看着诺亚。
诺亚明白这将是下周修炼前师父最后的指导，因此他专心聆听。
“下周不要爬到这层楼上来，在楼梯下面等我，我会在那里与你会合。我们在其他地方进行修炼，毕竟孩子的尖叫声可不是什么悦耳的声音。”
听到“尖叫”这个词，诺亚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很快又重新集中精神，他已经决定赌上自己的生命。
“如果你能活下来，可能需要在床上躺上一周，以便身体适应新的穴位，记得告诉你的母亲这件事。修炼前一天什么都不要练习，我是认真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休息，阅读关于【七狱炼体法】的功法，当你进行修炼时，状态必须达到最佳。”
威廉再次看向诺亚，这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在去吧，如果可以的话，进一步磨炼你的意志。下周将是生与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