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心岛』（7）
看什么看，是为了救你啊！范仁绮凶巴巴地瞪了楚哲一眼，然后气乎乎地扭头。
接着，她环顾一周，确定除了楚哲看着她挑了挑眉，没人注意她的动向，只不过……杜子腾仍在闭眼拍尸体这边。不知道拍没拍到她的小动作，回头再去检查吧。
随即她放下心来，索性一心二用，一边继续破译着刚刚准新郎传递的密码信息，一边听大家分析死因：
小佳皱着眉，短暂地改行当了法医：“我只能看出来，脸部及身体各处的刀伤都和剖开的心脏一样，没有生活反应，没有血液飞溅。都是死后伤。
从睑结膜、粘膜、浆膜瘀点性出血来看，真正的死因像是窒息，也有点像是溺水？
总之，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林楚楚很利索地撇开自己嫌疑：“反正不是我杀的，我杀人不会弄这样恶心。”
行。可以。
这漂亮女鬼说的确实是实话，范仁绮心道，她们可以作证。
她看了一眼林楚楚，突然觉得女鬼的面孔更加美丽亲切起来。就让她们可疑人士互相帮忙，有个不在场证明吧。
旁边的杜子腾听见声音，想起了什么，差点又昏过去。多亏楚哲一把薅住，然后很有默契地替范仁绮说，他们几个人刚才待在一块。
方坤点头：“看到你们了，我在一楼找他问话，可以互相作证。但管家没跟我们一块。”
他竟然为富二代说起话来，看来他的矛头只有管家一个。
陈景文见状，也澄清道：“小佳来找我分析地下室的资料，我们可以相互作证。”
所以，就是不在场的人都可疑，在场的都有不在场证明？证明了个寂寞。范仁绮感到无语，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男性，30岁左右，180左右，尸体皮肤皱缩、膨胀发白，面部毁损严重，其他特征暂无法分辨。
口鼻部存在未清理干净的蕈样泡沫，但未出现24小时后出现的漂浮高腐及手套改变。呼吸道存在溺液，泥沙，身体内部存在水性肺气肿……可判断系24小时内溺水而死。”
哇，范仁绮和大家一起惊讶地回头。
却是备受嫌弃的富二代，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口罩和橡胶手套。他向众人解释，自己氪金氪出了限定道具［法医秦明附身卡］，除了不能当场验dna，这道具基本无敌。
小佳点点头：“没错了，溺死属于窒息性死亡，所以新鲜尸体有一般窒息征象……”
“这道具抽奖才行，而且八万八千八百八积分抽一次！现在信他是真的富了……”金钱的芬芳让杜子腾也忘记了恐惧，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富二代嘟囔道。
他的关注点真不错。
范仁绮听进去，着实也有些艳羡，毕竟寄人篱下，她可怜巴巴的十次，不，九次“咔嚓”机会却没有用。
是的，没有用。她刚才迫切，又觉得第一具尸体应该是重要线索，也想用“咔嚓”系统分析一下。然而，系统毫无回音。
她就知道，她猜的没错。她家没出息的的小系统一定是打不过人家。
人生如戏，得靠她自己。
接着，大家根据这个结果分析起来。显然，这里是有人刻意布置的环境，真正死亡原因是溺水的话……
“有两种可能，杀人者即布置者，有特殊行为动机，多半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但也有可能，杀人的和布置的不是一个人。”
如果是前者，几乎只有不在场的nick和管家最可疑，毕竟布置这一切需要时间，其他人可以互相证明。
但后者的话，杀人者可能性就太多了，竟然谁也不能排除嫌疑。
方坤环顾一周后，接着道：“我倾向是后者，有两个人在配合。”
范仁绮跟着胡乱点头，虽然这样她的不在场证明飞了，但大家都是可疑人士，很好。好就好在不能dna检验，否则结果一出，她和楚哲指定凉凉了。
而且嘛，就算杀人时间大家都有，布置这一切的时候，她们一行人可有四个呢，这就能把她和楚哲摘出去了。
小佳却率先反驳道：“我觉得就是杀人者布置的这个现场，和当年有关的某个人。地下室资料大家都看过了吧？果然是那个丈夫建造的。
我和景文详细看过，特别是所谓的‘治疗’记录。”
陈景文点点头。
她便继续道：“他绑架囚禁过许多人，最多的时候那里同时存在20个人，不分男女老少，同样地用于抽血灌流，持续地进行某种实验。
还有，最后一个，‘x’，就是起居室里的那个‘病人’。
能感觉到，他似乎在用中世纪不能称之为医学的‘换血’邪术去试图治疗‘x’。”
杜子腾嘟囔：“邪术？你不是说血液灌流是科学吗……”
小佳严肃地摇摇头：“正常血液灌流只是针对病人自身，吸附大分子毒素后送回。
但他的仪器并不具备严格消毒等条件，还混用这些人的血液……加上那些奇怪的麻醉药方、方法及记录的疯狂呓语，确实是中世纪‘邪术’。
很奇怪的是，即便是20年前，医疗条件也不至于让他这么……”
她犹豫片刻之后，选择了一个说辞：“误入歧途。”
之所以用这个委婉的说法，是因为她推测“x”就是妻子。她觉得，这只是一个为了救妻子而发疯的可怜丈夫。
毕竟，传言不是说了吗，妻子杀害了丈夫……
陈景文补充道：“而且从一切情况来看，他们都很富裕，没有理由不去正规医院治疗而采取这样的方法。
除非疾病本身就怪异，使他们难以寻求别人帮助，要来此避世。”
“我觉得，妻子有些当时无法治疗的精神疾病，造成了一些悲剧。现在的杀人者，也是当年的妻子。”
小佳说完，毫不掩饰地看向林楚楚。
林楚楚一愣，然后煞气四溢。
哇，对上了对上了！打起来打起来！范仁绮心里的小人快乐叫嚣着，幸福地看着两位美女仿佛是专门为她挡刀一样，争先恐后地跳出来。
【惊魂夜】尽管针对她，没关系。小系统嗝屁了，她带着楚哲和杜子腾这两个小拖油瓶，也没关系。
哦，可爱的玩家，可爱的女鬼！
虽然范仁绮很雀跃，但看了一眼快控制不住的林楚楚，她还是按耐住了没提关于头发的事。
虽然林楚楚女鬼实锤了，大概率也是头发主人，即提前知道地下室。但理性分析和感性认识都让她相信，这事不是她干的。
一来，按小佳的说法，布置者即杀人者，那他们刚刚就是林楚楚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林楚楚撇清自己的态度嫌弃中带着坦率，她相信，一个做鬼也关注指甲油和口红色号配套的漂亮女鬼，杀人是真的不会把现场搞成这样的。
当然。林楚楚的确是个女鬼，但这并没有关系，鬼也可以很诚实做鬼的。
何况，当有鬼的人太多了，鬼就不一定是那个“鬼”了。
范仁绮舔了下自己的虎牙尖儿，察觉到小佳的异常。她压根没提什么私生子有的没的，而且也直指妻子的存在，说明她知道副本里要找的“鬼”是超自然存在。
那就奇怪了。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误导自己从现实存在里找的思路，是某种试探？
而且范仁绮可还记得，小佳一开始就站出来，隐隐有带头者的架势。现在，她又针对林，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
这么带节奏的人，通常……她是自己有鬼啊。范仁绮打量着小佳，她是知道林楚楚的女鬼身份，所以故意来混淆视听吗？
比如，林楚楚只是个普通女鬼，但她是那个“鬼”，因此要把林推到台前？
啊，对了，准新郎那个暗号！如果x是指当初的妻子，那个病人呢？c表达“是”。他在传达，q是x。
小佳姓什么？q会不会指她？
范仁绮思绪活跃，脑洞正无限延伸。就听见一道有力的声音起：“不，你错了。”
她抬头，是a级玩家方坤示意众人看过来，然后言之凿凿地扔下一枚重磅炸弹：
“我之所以认为凶手为两人是有理由的。有个确切信息跟大家共享：我们之中，还存在一对亡命鸳鸯，很可能就是‘鬼’。”
然后明晃晃地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跟他的视线一触而过，范仁绮深吸一口气，头疼地捂住额头，好险控制住表情。嘶，不会吧，不会真的只有她和楚哲才是最可疑的吧？？？
楚哲倒很镇定，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变杀人凶手了。
他还凑过来问她怎么了，范仁绮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以示不满：大哥，有点紧张感好不好，知不知道我们就快成亡命鸳鸯了。
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