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连通两境
“滚，马上给我滚，我就算嫁给条狗也不会嫁给他。”韩青丝将一堆礼品扔出门，又将一位五大三粗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推了出去。
老赖喜滋滋地靠了过去，韩青丝一脚踢了过去，“死狗，连你也要欺负我！”
老赖夹着尾巴委屈地跑远了，你说这女人，说话怎么都不算数，还是街口那小母狗乖巧可爱，算了，找它求安慰去。
这五大三粗的妖艳货，却是黄捕头的婆娘，这可是她三顾茅庐了。黄捕头那天在方含那里碰了钉子后，这婆娘就自告奋勇来说媒。
第一次，韩世顾和韩青丝看在是方含顶头上司亲眷的份上，还客客气气，语气委婉地拒绝了，直说孩子还小，当不得仙人厚爱。
第二次，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可这婆娘还不死心，韩青丝终于爆发火力全开，如果再纠缠下去，她可要关门放狗了。
胖妇人哪受过这样的气，妻凭夫贵，她在武定城也是能横着走的主，谁见了她不笑脸相迎。
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破口大骂：“你这小蹄子，老娘给你陪了这么多笑脸，敢情还真当自己是千金贵小姐了。今儿我把话撂这，你若答应了也就罢了，不答应，哼哼，老娘哪天把你卖青楼去，让你千人骑万人睡。”
哗，一盆冷水从天而降，韩青丝没找到洗脚水，只好用这淘米的井水替代，算是便宜这婆娘了。
胖妇人鬼哭狼嚎地跑了，韩世顾走出院门，脸色有点阴沉。他知道，麻烦来了。
黄昏，夜幕已拉开，黑沉沉压在了武定城上空。
城北监押司，黄捕头正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两道粗短的倒卧眉拧成一团，倒有点地狱判官的造型。
换了平时，他早就用过晚膳，躺在家里的竹靠椅上，悠哉悠哉地哼着小曲，盘算着当天的收成了。或者是和几位孝顺的属下一起，在城中的万翠楼听曲搂小娘子，可现在，就算万翠楼的花魁李甜甜脱光光躺在他面前，他也没心情凑上去。
离城隍庙血案已过去10天，别说抓到凶手，连线索也是全无，今天上午，城主大人又将他和另三位监押司的捕头叫了过去，一顿臭骂，扬言五天内再抓不到凶手，监押司就要大换血，他们几位，就只能劳驾去城外的垃圾街，当守街人去。
想到那条黄金遍地的垃圾街，黄捕头不由一阵恶寒，心情更差了几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觉得这茶也分外苦涩，一甩手就将茶壶砸在了地上。
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要不，再去找找李上仙，求他帮帮忙？哼，也怪方含这小子不识相，如果他能把上仙交待的事办成了，倒是好开口，现在嘛……
“老爷，老爷。”他那位胖婆娘蹬蹬蹬地跑了进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滴着水。
黄捕头被打断了思绪，皱着眉头道，“怎么弄成这样？外面下雨了吗？”
“哎呀，老爷，你可得为我出这口气啊。”懒婆娘听了这话，那股委屈劲腾腾地往上冒，顿时哭了出来，眼泪鼻涕齐流，虽然略显浮夸，演技还是可以的。
“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这武定城里，还有人敢欺到我头上了？”
懒婆娘止住了哭声，抽抽嗒嗒地答道，“还不是韩家那丫头，我们夫妻好心好意保她天大的好事，她把我赶出来不说，还拿脏水泼我。我看她和那姓方的小子一个德行，都是白眼狼。老爷，你可得为我作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黄捕头听得烦躁，手摸到桌上想喝口茶，才醒起茶壶已被他砸了粉碎。
他急走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对那婆娘说道，“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主意。”
待那婆娘走后，他又在堂内踱了一阵，终于下定了决心，扬手招来一位杂役吩咐道，“去，把疤眼和大头叫过来。”
既然你小子不识抬举，也就别怪我黄某人不客气了。黄捕头嘿嘿冷笑着，坐到椅子上等着他那两位忠心的走狗。
彷徨了许久的秋雨，终于淅淅落下，夜仿佛更黑了。
对于这一切，方含当然并不知晓，那天顶撞了黄捕头后，他还担心了几天，甚至已做好被免职的准备。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黄捕头那胖婆娘上门提亲的事，韩世顾特意嘱咐了韩青丝别告诉方含，以免这小子和上司闹得不愉快，所以他也全蒙在鼓里。
秋雨带着寒意，细细密密笼罩了整片大地，方含赤着膊，只穿着条牛角半截裤，开始练刀。
雨滴打在他那瘦削却肌肉紧绷的身上，又汇成一条条的水纹，不甘心地钻入泥中。
方含体内气血奔腾，犹如大河，比他受伤之前，竟浑厚了数倍。方含自己都有些心惊，怎么这10天下来，气血能增涨这么快。
他没有修习过内家心法，纯粹是以外修内，以外修内是武道中最艰难的路，每一滴气血都是靠着水磨功夫打熬出来的。他能达到三通境，靠的就是一刀一刀的劈斩，一夜一夜不眠的苦练。
哈，方含沉声吐气，刀光自上而下划过雨幕，无数雨滴被斩得激射而出，他体内的气血也猛然狂飚，掀起一股巨浪，冲向胸口的那座冰山。
冰山经过这十天夜以继日的冲刷，早已千疮百孔，原来坚厚的山脚已被冲去了一大片，这股巨浪一冲，更是摇摇欲坠。
哈，方含凝神静气，又是一刀。刀重势，每一刀，都要聚集全身气力，以势胜之，这是方含第一次练刀时，他老爹就教他的。
黑夜中仿佛出现了一道闪电，蜿蜒游曳，刀气带出风声，有如清脆的炸雷。
轰，一股更大的浪头汹涌向山头，竟与那山头差不多高。冰山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力，哗地一声崩塌成无数碎片。
一直被阻滞在此的气血长河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冲而过！
电沥玛瑙，不，是量子阵列电脑，终于崩溃，散成无数碎片。
按理说，这量子阵列电脑坚固异常，一般的物理手段根本不能破坏分毫，但气血之力本就非物质层面，相当于将一块铁放在硫酸之中，会慢慢腐蚀掉其强作用力。
但更重要的是，当日三门主打入方含体内的那股灵慧之力，与量子阵列电脑并非同一位面，其本源之力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高过方含前世世界的规则，一旦冲击到量子阵列电脑，就会如开水泼雪，迅速消融其内部结构。
也就是随着量子阵列电脑的崩溃，一股神秘的力量从瓦解的量子阵列中释放。
这并非具体的可以能量等级衡量的力量，更像是一种意象之力，抽象而飘渺，人体根本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但奇妙的是，这股力量悄无声息侵入方含的脑海以及身体各处经脉，不动声色间，就悄然微调了经脉的分布、气血之气的走向，甚至暗中打开了十一条隐藏的小经脉。
当年这台量子阵列电脑，曾经被它的主人用来破解这方世界的本源之力，虽然只破解了第一层，但对于现在的方含来说，仍然作用巨大。
这个世界的第一层本源，就像一个美女，在缓缓褪去轻薄的外衫，将那曼妙的身形，完全展示在方含面前！
当然，现在只是在解开第一个衣扣。不过对方含这个初哥来说，已足够精彩。
嗡，方含只觉得体内似有钟鸣，胸部至头顶有一条经脉顿时通畅无比，舌尖上酸甜苦辣咸五味依次浮现。
四通境！舌识通！
方含狂喜，他终于四通境了，要知道，五通境，每通一境就会艰难许多，方含练刀两年，八岁通耳识，再四年，十二岁时通鼻识，但直到半年前，才通了第三识眼识，整整花了六年半。照这个速度，第四识起码还要七八年才能打通。
令方含意想不到的是，气血长河并未就此打住，仿佛一位所向披靡的将军，要征服整个王国。长河裹挟着冰山碎片，在已经通畅的经脉中浩荡前行，一旦发现还有未开通的脉络，变一拥而上。
嗡，武境鸣音再次响起，方含浑身一轻，就像高烧的病人捂出一身猛汗，说不出的畅快。
此时，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淋在他身上的每滴雨滴，包括它们的大小、不同的力度，甚至细微的温度差别。
五通境！身识通！小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