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牺牲者
徐卓伸手接过枪，“我心意已决。”
苦渡点点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施主，随小僧走吧。”
苦渡转身朝着长廊尽头走去，徐卓愣了几秒，眼眶湿润，他张开双臂，拥抱了甫佑跟闻野一下，跟着苦渡消失在长廊尽头。
闻野咬牙切齿，“就这么让这个怪人把小卓子带走吗？”
甫佑瞥了一眼闻野手上的指虎，“人家是为了徐卓好，再说，你怎么敢用他送你的指虎去打他的，你不怕人家收回去？”
“那我也不能为了一个指虎就把小卓子卖了啊。”闻野委屈道。
甫佑的体温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不再说话，刚刚徐卓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被那苦渡一眼看出来了。
而且照目前来看，苦渡至少已经心阶，徐卓跟着他，没准既能解开心结，又能学到真东西。
甫佑疑惑的是，为何苦渡已经心阶还只是在人字组，还是人字组的组员。
闻野暂时就住在533，甫佑跟他告别以后，就准备离开。
不出他所料，刚离开533，那道目光再次出现，他大喊一声。
“这次我真回家了，你该下班了。”
等了两分钟，对方还是没有消失，甫佑露出一抹苦笑，开始在街上绕圈，脚下，寄影的影子消失，估计是还在533，没有跟他一块出来。
甫佑在街上来来回回，在他走到一个矮巷时，那道目光消失了、
他掉头准备回家，却突然撞到了两个人，对方就像是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故意让他撞上去一样。
那是两个少年，甫佑心下感觉到十分的不对劲，自己刚刚有已经使用了【太一悬世】，十二个小时内无法再次使用。
他看向那两个少年，对方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
对面的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用一段黑色的缎带缠住双眼，另一个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的身形几乎完全一样。
“双胞胎？”甫佑细细观察着这一对奇怪的兄弟。
他的目光落到那个缠着双眼的少年身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对方黑缎下面的眼睛给他的感觉，跟那个时刻盯着自己的人一模一样。
“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牧阳疑惑的问那个少年。
“阳阳，你的腿已经好了这么久，今天哥哥想送你个礼物。”
牧宇冰冷的声音传到甫佑的耳朵里。
他掏出骨棍，握在手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两个少年，随时准备对战。
“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叫阳阳的少年似乎很是激动，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牧宇。
牧宇露出一抹笑，他伸出手放在牧阳的肩膀上。
少年嘴角的笑僵住，双眼失去颜色，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失了神智。
甫佑心下一惊，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他下意识握住了手中的骨棍。
牧宇慢慢的朝甫佑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周围景色的颜色就黯淡一分。
“你是黑水的人？”甫佑看着牧宇的脸。
“你好啊，甫佑。”牧宇干巴巴的笑了一声，“我观察你好久了。”
甫佑翻了个白眼：废话吗？刚刚还朝你喊话来着。
“你有什么目的？”甫佑警惕的看着他。
“你看，那边是我的弟弟。”牧宇伸手指向那个呆滞在原地的少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可是，他有一个梦想，就是加入533。”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牧宇扯下蒙在脸上的黑色缎带，他的两个眼洞中空无一物，这黑漆漆的眼洞盯得甫佑浑身发毛。
“蛛丝鬼？”甫佑握住骨棍，抬手就朝牧宇戳去。
牧宇没有躲，那骨棍刺入了他的胸膛。
噗——
牧宇吐出一口血。
甫佑忙不迭抽回骨棍，骨棍上面的血迹顿时消失，手中的骨棍又凉了一分。
甫佑疑惑的看着牧宇，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突然，数万根红丝从他胸口的伤口处涌出，那些红丝像是生了眼睛一般，将远处的牧阳裹住，拖到了牧宇面前。
他那双没有眼珠的双眼看着牧阳，空洞中流出两道清泪，他抬手将眼泪擦去，笑了起来。
牧宇拿起手中的缎带，轻轻的缠在牧阳脸上。
牧阳猛地呼出一口气，他疑惑的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黑缎，“哥，这不是你的武器吗？”
“不要摘下来。”牧宇按住了他想要摘下黑缎的手。
“好吧，哥，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眼眶中的泪水不断流下，他声音开始哽咽，“阳阳，你不是一直想加入533吗，哥要送你的礼物啊，就是……”
“哥，你在哭吗？”牧阳打断了他。
“对啊，哥是看阳阳终于要实现梦想了，为阳阳开心。”
“哥，这么说，你同意我加入533了？”牧阳一把抱住了牧宇，“哥，等我学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好。”牧宇将牧阳推开，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
甫佑似乎已经猜到牧宇要做什么了，他一把拉住牧宇，刚要说话，牧宇对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牧阳再次呆滞。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牧宇笑着，但是看不出一点喜悦，“你要说，我明明可以控制住蛛丝鬼，为什么还要赴死，对吗？”
甫佑没有说话，默认的点点头。
“我太累了，只要我一睡着，就是它控制我了，我已经……保护不了阳阳了。”牧宇哽咽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观察你吗？”牧宇转过头，“因为你不会抛弃你的同伴，阳阳觉醒了异能，他不会连累你。”
他顿了顿，“只要你，力所能及的帮他一把，就可以了。”
甫佑心中翻江倒海，他听着牧宇的话，几次为这对初次见面的双胞胎红了眼眶。
“可以吗？”牧宇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甫佑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后退两步，郑重道：“我答应你。”
甫佑只觉得心中异常难受，他突然抓住牧宇的手臂，“真的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了吗？”
牧宇沉默的掰开他的手，解了牧阳的禁。
甫佑看了眼牧阳脸上的黑缎，那材质跟苦渡身上的袈裟一模一样，想来，这东西应该是苦渡赠的，苦渡也没法解决这件事。
难怪，寄影一直不在乎那道目光，难怪，今夜他没有跟着甫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