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爱情

    这些人就开始不平，或者是发慌，他们在这个子女身上看不到希望，便继续生育，导致家庭越来越贫穷，与他们一开始所期望的改变截然相反，越来越多的子女并不会为他们自我，或者家庭产生改变，相反地，传承了那拘束的思想，以及贫穷。

    因此对于穷人来说，很难实现阶级的跨越，越是慌张，就越看不到尽头，这是一件很让人悲痛的事。

    人一群一群得长成，一群一群得被送进各种地方培养，再一群一群得被抛入社会，找寻自己的位置。这是1000个未来的医生，后面还有1000个，明年还有1000个；这是1000个未来的工程师，后面还有1000个，明年还有1000个；这是1000个未来的律师，后面还有1000个，明年还有1000个……就这样在一个个国家，一个个邦联，一个个州县府道，一个个行省和独立市里，建立起一模一样的文明，依据统一的标准，统一的称呼，建立起一模一样的系统。种种系统在交互，即是种种人在交互，庄稼在这里长成，又进了那里人的嘴，这幢楼和那幢楼的人互不相识，却吃同一个人烹制的食物，乘同一班交通，共用一种节律，效命一个机构；也许他们见过无数次，在无数场考试里碰头，在无数个游乐场擦肩，在无数个商业综合体里购买同一件商品，可他们并不相交，并不相识，我们的时代，年轻人像洪流般灌入，老人们渗入坟墓，人们孤立又联结。

    我不再想建立什么新的人际关系了，我是说，真正地去认识什么人。我感觉很累，到最后也只能认识到空洞无望，认识到麻木和虚伪。我想维持着我现有的社交，使其保持下去，使其各安于其位，可就算这样的平衡，我都几乎无法做到，翻涌着的激情，厌弃和自怨自怜一遍遍冲刷着这些关系，我站在这片关系网的海面上，掌着几乎完全失控的舵……

    你在长久的波普艺术里染上了营养不良

    你把愁思挂上月牙在那里等许愿的流星

    你一直有一个金楼玉箸的梦

    你想在下一架兴登堡上听见日耳曼尼亚

    风把你抓走了

    这是个俗套的夜晚

    俗套地沉溺于风中

    拜托，不要再读金斯堡

    亚克兴，今晚的玫瑰为谁而开？

    “他真诚地错把自己的肉欲当作浪漫的恋情，错把自己的优柔寡断视为艺术家的气质，还错把自己的无所事事看成哲人的超然物外。他心智平庸，却孜孜追求高尚娴雅，因而从他眼睛里望出去，所有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层感伤的金色雾纱，轮廓模糊不清，结果就显得比实际的形象大些。他在撒谎，却从不知道自己在撒谎；当别人点破他时，他却说谎言是美的。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一向具有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在他眼里，他遇到过的理想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生活的懦怯的退缩。理想主义者自动地逃避生活，因为他受不了那种人群的竞争挤撞；他没有力量去奋斗，所以就把这种奋斗说成是庸俗的；他虚荣，由于他的同伴没有用他对自己的估价来看待他，他就以蔑视他的同伴来自我安慰。他全部生活曾经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别人的理想后面，那是他们用语言和书本灌输给他的思想，而绝非是他自己心里的愿望。他老是生活在对未来的憧憬里，却接二连三地坐失眼前的良机。他的理想是什么呢？他想起了他那个要从纷繁复杂、毫无意义的生活琐事中编织一种精巧、美丽的图案的愿望。一个男人来到世上，干活，结婚，生儿育女，最后悄然去世。这是一种最简单的然而却是最完美的人生格局。他有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呢？屈服于幸福，兴许就是承认失败，但是，这种失败却要比千百次胜利有意义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