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当你翻开下一页
瓷娃娃的位置与甫佑离开时的一模一样，它的位置摆放的非常显眼。
但是不知为何，周围乱哄哄的人群，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满身裂纹的瓷娃娃。
甫佑的目光一下就被这只瓷娃娃所吸引。
“赵琪琪？”甫佑呢喃。
在他叫出赵琪琪这个名字后，瓷娃娃的眼睛微不可察的转动了一下，向他看来。
“卢一索，看到这只瓷娃娃没？”甫佑戳戳卢一索的胳膊。
卢一索从张主任身上收回视线，顺着甫佑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瓷娃娃的一瞬，他猛的回过头。
“甫佑，我就知道我没有在做梦，你也记得对不对？”
甫佑点点头，“回头在跟你解释。”
“而现在——”甫佑上前一步，“我掩护你，你去把那只瓷娃娃拿回来，注意点，别把她碰碎了。”
“行，看我的。”卢一索慢慢朝着瓷娃娃的方向挪过去。
这时，周围已经拉起来警戒线，老师跟专案组正在驱赶周围不必要的人员。
目光扫到翻进警戒线的卢一索，体育老师皱着眉向他走过去。
“李老师。”甫佑出声叫住体育老师，“里面的是不是张主任？”
体育老师回过头，看到是甫佑，脸上的戒备松了下来。
他点点头。
“李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主任怎么会死？”甫佑挡住李老师的视线。
卢一索快速拿起瓷娃娃揣进怀里，朝着李老师走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李老师神色不悦
他只看到卢一索趴在门口朝器材室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手下的小动作。
“李老师，你别生气啊，这一次我们没想捣乱。”卢一索嘿嘿一笑，“就是您也知道，平日里，张主任总为难我们，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以后还会不会遇到麻烦。”
“死者为大，卢一索，慎言。”
卢一索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虽然成绩差，但他父亲往学校打钱了啊。
因此，李老师听到卢一索的话，虽然觉得有点他说的有点过分，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死人，得罪卢一索。
更何况，看器材室里那如同地狱般的场景，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这都是张主任罪有应得。
“行了，赶紧回去上课，别凑热闹了。”体育老师说完，就将两人推出警戒线。
路过张主任的尸体时，卢一索故作夸张道：“怎么死成这样，蛆都爬满了，恶心死了。”
不过张主任的样子，确实不算太好看。
尸体上的肉像是和了水的血糊，包裹着碎瓷片，除此之外，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不过所幸盖着白布，底下那瘆人又恶心的地方并没有真正暴露在大家眼里。
可就算透过白布，众人凭借着里面传出的恶臭，多多少少也能联想出那副样子。
甫佑赶紧拉着卢一索离开这臭味熏天的地方。
伴随着新鲜的空气再次传到甫佑的鼻腔，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再待下去，那臭味，都快将他们腌入味了。
“怎么样，拿到了吗？”甫佑看向卢一索。
卢一索从怀中掏出那只满身开裂的瓷娃娃，递给甫佑。
尽管他已经按照甫佑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将瓷娃娃代理出来，但是瓷娃娃身上的裂痕，还是不可避免的变的更大。
甫佑接过赵琪琪，将她捧在手心里。
卢一索看着甫佑的动作，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一个碎掉的瓷娃娃这么上心。
“你要我拿它回来做什么？”
瓷娃娃脸上的裂缝变的更大，看上去就像是从她眼睛中流下的两行泪水。
风一吹，她就要消散。
瓷娃娃静静的看着甫佑，似乎是有话要讲，甫佑的心猛地一沉。
“卢一索，有纸吗？”甫佑突然转头，冲卢一索吼道
“啊？纸纸纸……什么纸，你要纸做什么？”卢一索手忙脚乱的摸着口袋，最后从里面掏出一沓餐巾纸。
“这个可以吗？”卢一索将手中的卫生纸放到甫佑面前。
“可以。”甫佑接过，将它们展开。
在甫佑展开手中的纸团时，上面慢慢浮现出一句话。
“这是什么？”卢一索将脑袋凑过来，读出上面的字迹。
“很开心，在外面还能在遇到你们。”
甫佑翻开下一张：
“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叫甫佑是吗？我想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可我只记得你的姓名。
你的身上有塔主的气息。
张主任掩盖气息的秘密就在塔主身上，哦，对了，塔主没有死。
也许你们还会见面，记得替我跟凤凰问好。
就说，我以后不能去经常看它了。
还有，笑笑姐也很想你，她经常念叨着有没有帮到你。
笑笑姐还说，千层塔内她不是故意骗你的，她只是不想太快让你离开。
还说你是个大骗子，以前答应她的事都没有做到。
笑笑姐让我代她向你告别，她说你既然说话不算数，那她就不愿见你最后一面。
说了这么多，我有点累了。
当你翻开下一页的时候——”
泪水顺着甫佑的脸颊流了下来。
“又开始了是吗？”甫佑颤抖着双手翻开最后一张纸：
“当你翻开这一页的时候，我就彻底消失了，别怪我，再见啦！”
哗——
碎裂的瓷娃娃再难堪大任，彻底在甫佑掌心碎裂，悉悉索索的粉末被风吹起，不留任何痕迹。
甫佑握着写满字迹的纸张，泪水沾满脸颊。
“从来不曾怪过你。”
叮——
与此同时，上课铃声响起。
“草，烦死了。”卢一索骂了一句，他一字不落的看到了纸条上面的内容。
但他不明白瓷娃娃所说的笑笑姐是谁，但是他大概猜出，自己的梦绝对不是假的。
看到甫佑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卢一索没有再去追问自己做的梦。
卢一索清楚，既然梦是真的，那甫佑就是救了他的命，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绕，卢一索并不想再去深究。
两人没有理会上课铃声，卢一索静静的在甫佑身边坐下。
甫佑现在只觉得头疼的嗡嗡作响，手中的纸条也变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