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蒲公英
说罢俯身下去,钢爪伸出,竟抓下了七姑的头颅。
族群中几声惊呼,竟有七八位晕厥过去。先前死了八婶,现在眼看着七姑的人头被战斗鸡抓下,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姐妹怎受得了如此打击。所以晕厥过去也在情理之中。
站着的那些族人,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噗噗”之声连响,晕倒的那几位的头颅,也是瞬间被战斗鸡的分身抓下。又有两个姐妹晕厥,情形亦是如此。
沙场总是瞬息万变,谁能想到七姑八婶一时大意,却连带族人纷纷现身,落得如此下场。
小滴喽一口血喷出,再也扛不住这沉痛的打击,晕躺在棺中。
那躺在地上的魔僧,瞥了一眼七姑的尸身,说道:“哼,你有金刚护体又咋地?你能喝酒又咋地?最后还不是落得跟我一样,没能把全身本领施展出来就一命呜呼!贫僧我再无遗憾!”
那魔尼的头突然说道:“闭嘴吧你,都死了还说这些干嘛,我这等你好半天了。你他妈的快点死,走了,走了!”
魔僧道:“好,走啦,走啦!”说完两股阴魂飞升而去。
战斗鸡朗声道:“二位慢走,也许不久咱还能碰上!”
此时钟家又有几人送命。战斗鸡却不曾受伤,打死几个分身又有何用呢?
只听空中一声哀叹,说道:“你们这些人呐,平日里训练来训练去的,就是叽叽喳喳的说笑。说的重了你们会哭,说的轻了却又不管事儿。我是怎么说的?:没有指令,不让你们现身。先出来的几位也就罢了,可你们把我的指令都忘到了九霄云外,一股脑儿的都冒出来,这回你们知道滋味了吧?”
众人听了尽皆默然,反省自己,边打边退。最后围拢在一起儿,背靠背,向外抵抗。刹那间威力大涨,悔不该不听六叔的指令,白白葬送了二十几人的性命。
那战斗鸡撤了攻击,分身聚拢在他的周围。
战斗鸡向空中抱拳说道:“我还道是老爷子你不会训练,不按常规出牌呢。却不曾想是因为众位姐妹重情重义!”
说着话,战斗鸡竟匍匐跪下地来,对着那些尸身拜了三拜,说道:“生命本是浮云烟,假意易得真情难。若是求得同心在,纵使身死也安然。各位姐妹在天英灵请收去我这三拜。我一家老小已被控制,今日来此大家拼个淋漓尽致,死也死个痛快!”
说罢挺身站起,对着灵堂残存的灵顶,说道:“这位兄弟,既然来了何不早点现身。你躲在梁上偷窥,莫非是想等我战罢,你捡便宜?别想得美啦,既来到了钟家,你还能回得去?仁兄还是下来吧,咱们一同而战!”
话音未落,梁上轻轻飘下一人,竟是一女子,身穿绿衣,头戴花冠。这女子低着头,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大哥莫要怪罪,并非是我偷奸耍滑。怎奈我从小到大,平日里被你那鸡爪子吓习惯了。那死了的二位僧尼,又与我不合路数,因此我便没有出手。现在被你叫破,这才下来。还请这位鸡哥不要计较。”
这女子言谈举止文雅,神态腼腆,一派莹莹羞涩的样子。如今出现在这鲜血满地的灵堂之内,显得格外怪异。
那战斗鸡喃喃说道:“我倒是判断失误,谁想到竟是一位翩翩仙子。”
战斗鸡思忖片刻,对着外面朗声说道:“钟老爷子,我看还是让这些女眷撤出去吧!照此看来,她们不是我与这位仙妹的对手,莫要枉送了菁菁性命!”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那花冠女子,接着说道:“这位仙妹,你看是与不是?”
那花冠女子点点头“嗯”了一声,竟是伸手在摆弄着衣角儿。
这二人一搭一档,你一言我一语,若不是在此时此地,当是另一番情景。
外面钟灵子的声音传入,说道:“这位战斗鸡兄弟,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会因为你手下留情,便对你手软。如有反悔,你尽可杀了他们,谁让他们不听话呢。”
那花冠女子,盈盈一笑,腼腆的说道:“钟老爷子嘴很硬,心却很软。”
战斗鸡说道:“如若钟老爷子因此而手下留情,那岂不是在折辱我们二位。”说完微微一笑,与那花冠女子让开一条路,让众人离去。
小滴喽在晕厥之中,忽觉棺柩轻轻抖动,一丝清凉注入心扉。睁开眼来,恰好看到战斗鸡与花冠女子让开出路的那一瞬。
所有的人都出去之后,整个灵堂突然死一样的寂静。
那花冠女子忽然双袖连摆,一把把小伞纷纷飘起。那是一把把带刺的伞,亮晶晶的刺闪着寒光,刹那间布满灵堂上空。
那战斗鸡“咕咕”连叫不停,也是刹那间掷出一片分身。这片分身与之前的战斗鸡不同,他们都是人形,与战斗鸡的本人长得一模一样。
那花冠女子笑问:“鸡哥,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战斗鸡拱手说道:“死前能见蒲公英仙子一面,战斗鸡荣幸之至!”
那女子还了一礼,自身也化作一把蒲公英伞飞起。二人守株待兔,等待对方的攻击。
外面一个声音说道:“我来了。”
说话的正是钟灵子。钟灵子在外面接着说道:“开战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我知你二人已经隐身,你二人只需听着就是了。”
却不想二人在隐藏之中同时说道:“请说!”
钟灵子说道:“今日我族洒热血,只为苍生明日笑。鸡公此番来沙场,是非善恶来时报。亲情正义难两全,蒲公英心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