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公主殿下和她的“神明”(二十九)
伊莉雅顾不上尴尬,回避安洛特的目光。
安洛特一把拉起伊莉雅来不及收回去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伊莉雅?看着我。”安洛特轻声的呼唤就像是传说中会在大海上用歌声迷惑船员的海妖。
伊莉雅心里明白不可以这样做,但是还是乖乖抬起头看着安洛特。
“告诉我吧,发生什么了?”安洛特继续蛊惑道。
伊莉雅就像是被他那双潋滟的眼眸吸引住,一着不慎就入了局。
“安洛特。”
“嗯?”
“韩煜他可能出事了。”
“?!”
听完伊莉雅的描述,安洛特眉头拧起,显然对方来者不善,很可能已经是做好了准备这才出手。
“安洛特,我怀疑他知道你没事,所以才这样做,说不定就是想要引你去救人。”伊莉雅分析道,这也是她害怕的事情。
安洛特自然是不会和他们结什么仇,如果要说,他们是想要通过安洛特影响甚至威胁她。
恭喜他们,这个下作手段很成功,因为她确实害怕了,退缩了。
安洛特看出她心中所想,轻轻将人拉进自己怀里,这两人的亲近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伊莉雅,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贸然前去营救的。我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放心,但是韩煜是我的兄弟,他一定在等我。我不可能把他留在那里,人我一定要救!”
“你,你的腿呢?你现在照顾自己尚且不行,怎么能去救人?我会派人去救的,你不要自己亲自去,好不好?”伊利亚林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自私,她就是没办法眼看着安洛特以身涉险,无论对方是谁。
伊莉雅的话细听之下有些残忍,可她一双染了泪意的担忧眼眸让人来不及多想。
“没关系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洛特认真地向伊莉雅许诺。
伊莉雅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刚刚安洛特突然倒下的模样就像是个噩梦。
“你不要太着急,急于求成会适得其反。”要是总是像今天这样突然晕倒,她不在他身边怎么办?
“我会的,陛下,你真啰嗦。”
“你嫌我啰嗦!我讨厌你!”
“好好好,讨厌我,讨厌我。”
见证全程的001:我讨厌你们俩!!!伊莉雅,你不是说你不受安洛特的蛊惑,以后还要把他困在你身边吗?我看你被他吃的死死的!在外面雷厉风行,在这里就小鸟依人,我真服了!
伊莉雅:放心,我只是假装被他迷惑,我有自己的计划。
001:详细说说。
伊莉雅:……
小情侣腻腻歪歪了一会,例行检查两位病员的医生造访。
给他们所了个检查,伊莉雅最近有安洛特眼盯着,身体情况好多了,而安洛特确实被好好批评了一顿。
“不是说了,不要操之过急吗?你的腿伤势过重,又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现在这样已经是万幸,你要是再这样着急很可能适得其反!”
笑吟吟地送走了医生,伊莉雅脸色瞬间沉下来,安洛特不得不又将人好好地哄一会,生气容易,哄也容易。
只是当安洛特将人抱在怀里顺毛时,眼中却有不明神色闪过。
伊莉雅,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不做的,是不得不做啊……
拉德尔背上自己的医药箱,跟着蒙面侍从一步步走向那个散发着血腥气的屋子。
作为天生的医者,他的鼻子很是灵敏,所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感受到这间屋子所散发出的很不美妙的气味。
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去参加那个什么医生考试,他不过是回答了几个问题解决了几个病患,大家就说他是本届第一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请”上车带到这里来。
就这个路程时间来说,这里绝对不是奥雅国了。但是他是从王宫里被人带走的,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能请他一个医生说明,肯定是有病人嘛。
倒是这个医生考试的第一名的证明什么时候给他啊!
推开门,门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其他几个看着还好,只是一些皮肉之伤,看着浑身血,其实治起来最简单。最严重的不过是骨折而已,倒是有一个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到拉德尔都感受不到活人气息。
不等那个蒙面人开口,拉德尔连忙放下药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治疗。
先是给其他几人发了些药物让他们互相之间擦擦药,没办法,这么十几个人让他一个人照顾肯定不现实,门外守着的那些蒙面人显然是不会找人来帮忙的。
吩咐好这几个人这些药物要如何使用后,拉德尔就径直走向躺在房里唯一的床上的那人。
无视掉那些人对自己防备警戒的眼神,拉德尔将那人身上的薄被一把掀开。
天气不算是凉爽,这人掩盖在被子下的 身体上全是被剜去皮肉后留下的血窟窿,能够看出来是被人认真擦拭过的,墙角还有一堆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强烈血腥气的破烂布条。
可是条件有限,这些伤口再怎么清理,伤口还是感染发炎了。
拉德尔小心的查看伤口,伸手将人微微翻了一下身。
一阵腐烂恶臭味传来,床铺上似乎是掉下了什么东西,还在蠕动着。
昏迷中的人也因为他的这一下疼的闷哼一声。
这还是拉德尔学医以来第一次皱起眉,控制不住的想要捂住嘴。
但是手上脏污的黄色液体也散发着一股可怕气息。
只见那人的背后伤口已经腐烂化脓,散发出恶臭,血肉中有一些东西在跳动,细看之下那是因为天气太热而生蛆。
拉德尔将人缓缓摆正,千言万语只叹了一口气。
那群人中有一个人,一看就是领头的,自带威严。那些人一看到拉德尔的靠近就十分警惕,还是他使眼色。
刚刚他的所有动作,这个人也是一刻不停地紧盯着的。
见拉德尔检查完还叹了口气,那人眉头紧皱,上前,先是突然半跪了下来,对他就敬了一礼。
拉德尔一下子将人扶起来,他刚刚觉得是没什么感触,他就是参加个父亲非要他参加的没有悬念的考试,拿了一个第一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来,被关在那个房子里好吃好喝了一天。
然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他一直是想着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医生,来救人就是了。
可是,他进来时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屋外就可以闻见的血腥味,屋里人显然是被折磨的惨状,还有这个躺在床上的人。
他上次见这么惨的伤口,还是那一个从山上背回来的,双腿的血肉全被撕裂开,又在泥沙下掩埋了一段时间。
拉德尔一直都是和父亲在山边生活,除了有时候偶尔治一下周边的小村子的病人以外,他其实没有见过很多形状惨烈的病人。
理论知识充足,实践经验匮乏。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父亲一直坚持让他参加考试,他见过的天空太小了,说白了,之所以没有畏惧是因为根本就不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看起来镇定,其实上手心里的汗都攥在一起跟小溪似的。
现在看着这人突然半跪,他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却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
“医生,麻烦你一定要救我的兄弟奥罗,我叫韩煜,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您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