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叛者的前言
烈日斜挂于天边,将远行之人照的通红,郭老先生慢悠悠地走着,顺便擦拭发梢的细汗,纤细的手杖在手边盘旋飞舞、好不欢悦。郭老先生呆呆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忽然,一棵挺拔的松柏吸引了郭老先生的注意,树叶青翠、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微风吹过,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郭老先生见此有些疑惑,快步上前,却怎么也走不到树下,郭老先生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说着,七彩的炫光闪耀世间,只听“咔咔”的碎裂声响起,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郭老先生眼前的景色变得支离破碎,宛如一块被打碎的玻璃,每一个碎片都映出不同的破败与衰退。他的目光所及,是一片荒凉的战场,尸横遍野,无数的生命在此终结。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萧条,干涸的湘川、两棵从中间裂开的巨木,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灾难。更为诡异的是,一头巨大的龙尸倒挂在树上,尸体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令人窒息。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天空中那颗黯淡无光的黑日。它没有一丝一毫的炙热,仿佛是一个失去生命的空洞。而破败不堪的血色圆月,则艰难地挂在天边,仿佛随时都会坠落。在这荒凉的天际,一个黑色的身影高悬于空中,头戴一顶破烂歪斜的冠冕,左手托着一座断成两截的宝塔,发出微弱的光芒。而在他身边,一个早已破碎的玉玺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低沉沙哑的龙吟声时隐时现,伴随着滴滴不同颜色的鲜血从右手的断剑上潺潺流下,浸染了脚下不计其数的尸体。这些尸体,有的已经腐朽不堪,有的还保持着生前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故事。就在眨眼间,整片天地突然剧烈晃动,天空变得一片血红。两座庞然大物也无力坚持,带着不甘与毁灭降入凡尘。大地哀鸣、山河寸断,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为这场灾难而颤抖。与此同时,不知名生物的嘶吼声响彻天际,它们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愤怒。而那个黑色的身影,此刻正望向郭老先生,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沙哑的声音响起:“呵呵迷途的维度旅客还是回去吧,在你重登圣座之时,我自会来庆贺。”说罢,如渊如狱的瞳光拉扯着郭老先生回归现实。柏树下,郭老先生猛地惊醒,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好似斧钺加身、万蚁蚀骨,郭老先生忍不住摔倒在地,佝偻的身躯发出不似人的低吼,细密的汗珠布满全身,骨骼之间咔咔作响,整个眼珠布满血丝,瘦削的后背时而隆起、时而凹陷,终于,无数鲜红的不知是触手还是芦苇的长条状生物从背部钻出,张牙舞爪地爬升向天际,身后的影子也在不安分地疯狂蠕动、生长,不知名的低语声和郭老先生痛苦的嘶吼声混杂,回荡在天际不知过了不久,郭老先生重新变得正常,但一旁瑟瑟发抖的柏树与一旁山脉的巨大凹陷无不彰显了刚才发生的恐怖。这时,一阵爽朗的轻笑声和鼓掌声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闯入郭老先生视线,头戴一顶白色斗笠,一身粗布麻衣显得更为朴实简单,脚下的木屐吱吱作响,手提一篮草药,淡淡的药香飘出,令人神清气爽,郭老先生缓缓起身,一旁的手杖蹦蹦跳跳地来到跟前,七彩的瞳光在眼中流转,沉声问道:“阁下是何人?”“山野村夫,不值一提”说罢,那年轻男子缓缓坐下,从篮中取出一昧草药,说到:“鄙人不过是来自穷乡僻野的一介郎中,在此采药,偶然碰见阁下在此嗯——蜕皮?”郭老先生无言,只是疯狂蔓延的细长锋利的芦苇向着郎中涌去,那男子也不慌张,轻轻一跳便稳稳站在芦苇丛上,无奈地叹口气道:“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急躁呢?几万年前的事情没给够你教训吗?”“这不是你这个叛徒可以评判的”郭老先生的声音平淡至极,好似没有夹杂一点情绪。只见七彩的流光闪耀天际,庞大的精神威压笼罩整片区域,“倘若‘演天盛典’上你张归净没有背叛吾,吾又怎可能会输?”张郎中蹙眉,一层青绿色的圆轮自脑后显现,翡翠色的光芒笼罩全身,平静的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况且‘星空’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乃是诸神的共同产物,我又何必听从你的吩咐,而且当时的你残暴无能、嗜杀成性,我也不过是顺遂天意罢了”“天意?可笑!就凭那些个臭鱼烂虾、狂妄自大的蝼蚁,也就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有什么资格敢于面对吾?”说罢,愤怒、怨憎、苦痛、不甘等情绪瞬间弥漫在场域之中,平静的眼眶中爆发出足以燃尽世界的怒火,身后的古树虚影骤然凝实,巨大的无瞳之眼瞬间睁开,庞大的精神波动向着张归净冲出,张归净脸色大变,连忙将药草洒向空中,自身则化作片片青翠的树叶消失不见,只留下变成粉末的药草洋洋洒洒从天空洒下,芬芳的草药香遮盖了所有的气息。郭老先生沉默不语,细长的手杖在周身盘旋飞舞,七彩的炫光再次席卷全场,一旁的老柏树吓得瑟瑟发抖,郭老先生缓缓开口:“每棵厄难古树都会自带一根‘母根’,没记错吧?”听此,那棵柏树疯了似的落叶,好像在连连摇头,郭老先生见此也不废话,纤细锋利的芦苇从地下涌出,眨眼间,便将厄难古树死死缠绕,郭老先生右手一握,凄厉的惨叫与哀啼声响彻云霄,翠绿色的汁液从树干中潺潺流出,郭老先生眉头微皱,七彩的瞳光闪耀,笔直的看去,“砰”,高大坚实的古树被炸成粉末,只留下一根布满铜锈的树根和一颗厄难之种飞向郭老先生手中,郭老先生呆呆地盯着母根,口中喃喃自语道:“那是未来的一角?不不不,应该是另一个维度的‘神’罢了还是”和煦的微风吹过,吹散了满地的狼藉,却吹不开远行游子的愁思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