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右堂要抢人
“有，还有，我听见了。”
小黑的崽崽一个前扑就扑到了路蔓蔓腿上。
“姨姨，主人说了什么王家丫头，什么有来无回，我当时就被主人抱在身上，所以爹爹娘亲没听见只有我听见了。”
路蔓蔓抱着小崽崽心想要是祖父知道他送了一家小叛徒过来，胡子都能气飞了。
幸好自己能与大黑一家沟通，不然齐修远若是来了……
咦，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郡主。”
落琴和观棋带着吃食回来了，扇画和迎书则是一人捧着一摞账本。
“郡主，这是您今日吩咐要看的品香楼的账本，掌柜的在外面候着。”
路蔓蔓八岁时，秦潇雅就带着路蔓蔓开始学习管家。
一年以后，路蔓蔓向秦潇雅提出想开一家酒楼。
秦潇雅以为路蔓蔓就是为了试试手一时兴起，也没有太在意就同意了，谁知生意极好。
这家酒楼就是品香楼。
新颖的菜式，别出心裁的装修风格，加上路蔓蔓独有的经营方式，品香楼在京城之中爆火。
抓住这一段契机，路蔓蔓将品香楼打造成至尊至贵的象征。
毕竟能花三两银子吃上一盘饺子的人可不多见。
当然生意好，就会有人来捣乱。
京城之中有好几家酒楼掌柜联合起来对抗品香楼，无一例外都是铩羽而归。
品香楼的生意好，路蔓蔓也没有忘记如此的富庶谁收守护的。
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路蔓蔓将品香楼刨去成本后净盈利的八成交给了秦潇远。
不仅如此，品香楼在戌时还会推出特价菜，每道菜的价格不会超过三十文。
品香楼在卖出这些菜的时候，会特意标明，哪些是昨天剩下的，或者哪些是有瑕疵卖相不好看的。
权贵人家自然是不会买这种菜回去吃，但是手里富庶一些的平民百姓，则会隔三差五买上一些回去打打牙祭。
路蔓蔓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账本。
“迎书，带掌柜的去小厅。”
只是翻看了几页，路蔓蔓就看到了很多问题。
剩下的根本不用看。
“小的参见郡主。”
掌柜的名叫金福来。
“金掌柜，本郡主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是为数不多的从一开始就在品香楼的老人儿了吧。”
“是。”
“你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本郡主的身份的对吧。”
“是。”
“你更是楼里为数不多得到本郡主信任的人。”
“是。”
仅仅三个问题，金掌柜的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
但是路蔓蔓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金掌柜软了膝盖。
“那你是觉得本郡主看不出你做假账还是觉得本郡主会放过你，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一本账本被摊开扔到了金掌柜眼前。
上面记着上个月品香楼卖出的特价菜足足有四百二十九道。
不说品香楼，就单独说这京城之中任意一个食肆，无论谁家都不可能一天做坏或者是说剩余十四道菜。
更何况是现点现做的酒楼。
“糕点酒水之类的我就不与你细算，但是这限量供应的菜你告诉我每天都会特价卖出去一两份？”
“金掌柜，是你糊涂了，还是你觉得本郡主瞎了？”
紧接着路蔓蔓又将一本账册扔到金福来面前。
“下次做假账记得要把客人的饮食习惯记清楚。”
“翰林院掌事薛大人和夫人这一年来在吃药调理身体，根本不会吃属性寒凉的翡翠羊脂。”
“兵部徐将军早年间征战落下病根，这双兔傍地对于他来说是痛上加痛。”
原本路蔓蔓今日想看账本就是看看韩倾胭喜欢吃些什么，明日带给她一个惊喜。
谁想到自己的掌柜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金福来跪在地上，浑身颤若筛糠。
“郡主，您听小人解释。”
“小人家中……”
“不用了，你的解释本郡主不想听，毕竟他们查出来的会比你说的真的多。”
路蔓蔓挥挥手，扇画立刻堵了金福来的嘴，将人拎了出去。
人走后，路蔓蔓抬头看了看天，这就是跟着自己五年的老掌柜。
自己的火候还是不够啊。
与秦潇雅和路安南一起用过膳后，回到自己的院子路蔓蔓就看见海生将大黑一家的狗屋搭建好了。
“落琴。”
“是，郡主。”
落琴将一块布递到路蔓蔓的手上。
“大黑你们记住了，看见身上有这个味道的陌生人千万别出声。”
等大黑一家都闻过记住了，路蔓蔓才将那块布收回。
这是路蔓蔓刚刚用膳前嘱咐落琴用庄子上新送来的竹叶香浸染的。
用水稀释过的竹叶香，味道清新，留香持久。
“你们四人今晚一人做一个香包，不用绣花也不用讲究针脚，里面也不用放东西，单用这块布做就行。”
齐修远身边不只有轻一，还有轻二，轻三……一直排到轻几路蔓蔓也不太清楚。
这香包是为了方便他们有时候过来送东西。
先做四个，谁来谁带着，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轻一跟着齐修远来。
当然，齐修远也得有一个。
于是在翌日，路蔓蔓去明德学院的时候，将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手工”交给齐修远。
当然不会是荷包，因为哪怕是块布头，只要是路蔓蔓送的齐修远也会带上。
“玉荣郡主。”
因着还有很多学子在，齐修远就与大家一样称呼路蔓蔓为郡主。
“齐公子，谢谢昨日左堂的邀请，本郡主在品香楼订了一桌酒席答谢，还请齐公子转告四位长老。”
路蔓蔓递过去一个玉牌。
离得近的人只能看到那是品香楼最高等级才会用到的领路牌。
但是玉牌下面路蔓蔓压住的东西，只有齐修远能感觉得到。
“郡主客气，小子一定转达。”
不出半天时间，全院的学员就都知道了，左堂已经向路蔓蔓抛出了橄榄枝。
一间屋子里，站立坐卧，右堂四个长老好不热闹。
“不用想，这主意肯定是老二出的。”
“老二那个小子太损了，居然派齐修远去勾引玉荣。”
“老五，你消停会儿，转的我头晕。”
“老七，你就让他转吧，路蔓蔓跟他那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转，一会儿拆房的时候你拉着他啊。”
说起来这八位长老各有各的能耐。
大长老赵珲善药理，二长老郑显擅谋略，四长老钱坤八长老钱忠是双胞胎兄弟，两人极善凫水。
以上四位长老管理左扶堂。
三长老何芳擅丹青画笔，六长老施华擅陷阱机关，七长老吕品人如其名浑身上下都是嘴，擅忽悠。
五长老陶务是皇后陆窈云的娘家舅舅，平时最疼陆窈云，连带着也喜欢路蔓蔓。
要说五长老擅长什么……
应该很擅长打人。
毕竟其他七个长老除了三长老和六长老两位女长老以外，其余的长老加上院长白乾鹤都被五长老追过。
带着斧头追的那种。
“行了行了，我们右堂就没有人了吗，我记得韩老头家还有两个孙女是咱们右堂的人。”
“你说的是那对儿双胞胎吧。”
“叫……韩倾朦和韩倾胧是吧。”
“能行吗？平日里也没听说她们走的近啊，反倒是那个叫韩倾胭的小丫头，成天追在路蔓蔓身后。”
“我去，再怎么说玉荣也叫我一声舅公。”
“拉倒吧，你去，你是拿着斧头去啊，还是拎着棒槌去啊。”
“老七，你是不是皮又紧了。”
两位长老争执不下，最后还是三长老一锤定音派了七长老亲自去，毕竟只要他一张嘴，野鸡都能忽悠成凤凰。
七长老抢赢了差事，故意在出门的时候撞了五长老一下。
“我……”
话还没说完，七长老就被五长老拎着衣领甩了出去。
“滚。”
三长老和六长老对此都已经习惯了。
“施华，今天天气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六长老点点头。
走到门口时，三长老特意交代五长老，七长老回来后，无论成功与否都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拎着棍子追了。
关键是学子们看着不好看。
“行，知道了。”
路蔓蔓和韩倾胭刚刚从周先生的诗社出来。
刚刚在课上，周先生以梅花为题让众人作诗。
一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技惊四座。
周先生平日里醉心诗词，家里更是有着一屋子的名书古籍。
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与人斗诗。
“梨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芙蓉。”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
“菊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此刻的路蔓蔓在周先生眼里就是一本闪着金光的书，越往后翻才越会体会到它的磅礴。
周先生此时也是上了头，他一句一句的问，路蔓蔓一句一句的答。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诗，其他学子则是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
之前很多人对路蔓蔓被左右二堂争夺很是不服，就算那份试卷被摆出来，他们大多也都认为那是皇室势力插手。
但是今天路蔓蔓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狠狠地打了那几人的脸。
一堂课下来，路蔓蔓让他们心服口服。
“好好好，如今这小辈之中也有如此能人了，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
周先生满意的摸着胡子走了，留下了一众被冲击了的学子和收拾桌位准备离开的路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