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白泽（3
——9：45pm a3 沐浴室
杨可童手里拿着没拆开过的一次性浴帽，刚推开沐浴室的门，同样看见散发蒸汽的马斐因。
“你当这里是酒店嘛……”马斐因看见她手上拿了一堆一次性用品，“你别告诉我，你想把这些顺回家里……”
“想啊！怎么不想？”似乎意识到的确这么做不太好，杨可童默默的将物品放回浴室的隔间。
沐浴室内被分为10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供应完整的沐浴设备。
“我想念我的大浴缸了……”杨可童想起了郊外的大房子。
将用过的一次性物品，扔到标注好的垃圾桶里：“有让洗澡的地方就不错，不然你之前样子回到家准感冒。”
边走边嘀咕：“怎么感觉这里把我们当成三岁幼儿园的孩子来看……为什么连扔个垃圾都要标注啊？”
“为了严谨啊，这才是该有的作风，不然不给你标注你能分的出那是垃圾桶吗？你可能还会把垃圾一直留在浴室。”杨可童坐在隔间外面吹着头发，感受着洗干净的身体。
“没事吧，背上？”马斐因就算在房间内拍完视频关心了好多遍，还是放心不下。
杨可童也只好耐心再次解释：“真的，没事！就有一点红印子，就算沥青什么的也能接受，头部没问题，摔下来的时候头没着地，放心好啦。”
看见放在房间座椅上的湿衣服，马斐因回想起她站在楼梯上毫不犹豫地选择砸下来的那一幕，叹了口气，把话转向别处：“这些衣服怎么处理？”
“不能扔了吧？拧干带回去……”杨可童现在的装束和在家里无二，宽大的黑色卫衣套在洗干净的身子上，让人不由得觉得懒散了起来。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喜欢洗完澡后的极致放松。
房间内一阵电吹风的嘈杂音，两位少女并排坐着安静等待。
思绪不觉的纷飞起来，那一幕摔下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有一点点担心的，但影响到成品的视角怎么震撼，倒也觉得一切都值。
可童自己不是什么行为艺术家，想到便这么做了，没有文案，视频也是极致的简单，但自己似乎很喜欢这种简单透露出来的阴谋论。
——
“破碎的百合花盛开在海底，这是她最后，最好的归处了。”
——
“行了，干得差不多了，”马斐因提前宣布自己结束，目光瞟到旁边的女士内衣，“嗯？你里面没穿？”
“什么？”杨可童也剩下最后一点头发没吹干，吹风机的噪音还存在。
马斐因问别人之前先回想了一下自己，没办法就将就旧的内衣费力拧干穿了一下回家再换：“贴身衣物，你不会真空吧？”
“都湿了……难不成呢？”杨可童摸了摸温热的头顶，“啧，当时也忘多带一件……”
似乎为了找点场子：“你来的时候不也穿的工装裤，现在裤子还是我的呢！都一样，别来说我。”
的确，但自己穿起来杨可童这裤子还是挺大，一直踢踏着也不方便，正好学着杨可童以前的样子把裤腰翻了过来。
“手劲也小了……”杨可童尝试抓着衣服往两边拧干，“可惜，来帮我一把。”
一人抓一边同时反方向拧。
“搞定！”
马斐因莫名开心。
“不，还有好几件呢。”
马斐因莫名不开心。
……
“这个不用你拧，我自己来……”杨可童主动接过自己的贴身衣物。
就算知道是自己的，也挺怪的……没想过有一天会拧女孩子的衣物……
“不，其实我不想拧。”
“其实，我看见那里好像有洗衣机？”
“有，咱也不能用啊，你难不成明天还来一趟领衣服？到时候洗好明天再来都捂坏了。”杨可童骂起来，“你系不系傻&34;
——9：57pm
“搞定了，衣服都装好了，上去了？”马斐因换回她来时的装扮，宽松的裤子给她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反而有点清爽。
杨可童赖在更衣室的门前不打算出去：“行！问题准备好了吗？赶紧抓把劲，再回顾一下。”
“询问档案更新，询问终端的使用……”斐因一边嘀咕，领着杨可童往电梯门上走去。
在前台长椅上的白色大褂，看来是已经被人拿走了，回顾倒是再看不见许咏的身影。
刷卡，输密码，等开门。
一系列操作之后直上三楼。
“到底要不要询问录像的问题？”马斐因有些拿不准。
杨可童掰起手指在电梯里好好跟她讲了一下：“这么想，我去提录像的事，反而不是提醒她了吗？可能就会怀疑为什么要提，从而观看，你不提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成。”马斐因将掰下的手指重新握拳。
———
现在这个点了钱荣姐姐还在三楼待着，可谓真的是尽心尽力。
杨可童对此表示担忧，咱不会以后也这个点吧？
询问完建议之后，推门，下楼梯。
为了验证，杨可童看了一眼柜台，之前那位穿着围裙的壮大叔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穿着围裙的年轻哥哥。
还好还好，会倒班。
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杨可童最终还是没有去买一杯咖啡，现在这个点喝，不要命啦……
刚洗的暖暖的身子，遇到外面一月的冷风，少女缩了一步，小心翼翼的躲在马斐因的身后，低着头快把整个脸都埋到围巾里。
冷点也不是没有坏处，方便想点事儿。
“熊城已经被招安了，虽然看样子工资是很高，但保护局这么做的目的，可就有迹可循了。”杨可童不想去摸手机（其实是不想被马斐因揪着领子调整方向），干脆伸出一只小手拽着为自己挡风少女的围巾上的流絮。
“通过给我们的配置来看，一副定位器肯定是少不了的，可以实时掌控位置。如果直接招安了的话，对普通人的收益会更大，毕竟一个月税后快一万的收入，已经超了近六七成的人了。而且似乎还有别的福利……”杨可童盯着自己的脚，看着厚底帆布鞋踢踏在路面上。
“只是给这么厚重的优待，没有从根本上消除生物者带来的威胁， 而且这么优越的待遇，不怕把我们的欲望养的更大吗……”
“保护局已经成立七年了，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是在试错的地步上，而且在加入之前，他们做的真的很好，至少我是不知道任何消息的。那么他们有什么手段来制衡？”杨可童没有忘记去怀疑，“更严厉的刑法？实时跟踪，以防发生暴乱？总不可能真的拿着待遇把生物者养着吧……”
“算了，大佬的事不是我现在能想的……”
“塔塔塔”小跑两步之后，和斐因并肩走在一起。
——
“扭曲·紊乱”
——
——10：22pm
自从从咖啡厅里面出来……应该是从电梯门出来之后，杨可童的精神状态迅速萎靡起来，坐上公交车上最后排靠窗。
“坐这也行吧，人也少，能下车就行。”马斐因主动贴着她旁边坐下。
“你看这外面夜景多好啊，魔幻8d城市老让我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挺不真实的。”杨可童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倒影和钢铁森林。
“怎么了，又想到什么了？”坐在旁边打开手机，看着自己账号刚上传的第一个视频。
杨可童凑了过去，分享了一只蓝牙耳机。
“什么都没想到，就单纯感觉不真实。”
视频的背景音乐，刚念完“南无阿弥陀佛”后便是昏暗的灯光和昏暗滤镜的双重加持，让整个视频凸显出悲凉残破的感觉。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还想想在实验室种点海草，再加点漂浮的塑料……
“为什么选这首歌啊？”杨可童看着视频中自己“死掉”的样子。
“这首歌本来就又仙又炸，感觉配上来会有一种……在死亡中寻找求生欲的感觉，你本来想演绎的不也是一个遇害少女吗？这首歌就挺有一种求佛超度的。”马斐因看着视频旁配的文字，不自觉亮了出来，“‘哪知道你晓得这出悲剧’，所以你为什么想搞这些呢，差点没给你摔死。”
“心血来潮，好玩呗。”杨可童回了一句，做事哪有这么多理由。
成品倒的确是很炸裂。
马斐因看了一眼数据：“可是到现在基本没两个人看唉，唯一的赞还是我点的。”
“算了，不管它……”
消息上的一个红点冒出。
“嗯？有人关注了？”马斐因打断她，看着自己账号下多出的一个粉丝。
“这人谁呀？真闲。”杨可童同样也好奇到，凑着脖子说道。
“白泽？”马斐因重复了一遍，“id叫白泽，
……
谁？！
白泽！！！
所以这人看视频怎么不点赞呢？”
杨可童盯着对方漆黑的头像，以及对方主页上又已经消失掉的视频，沉默无言。
并不是杨可童故意把自己看的特别重，但直觉告诉她，白泽是冲她来的。
自己身上的秘密，我自己都还没怎么探清呢，你来掺什么一脚……
这次真的不是什么阴谋论。
杨可童头一次感受到了慌张，连带着少女的呼吸都有些不平稳。
如果真像两人所预料的能力一样，白泽比大多数人赢了太多，信息层面的消息肯定是越多越好。
就冲着白泽这么一搞，杨可童完全没法预料到祂掌握了哪些信息，之后会怎么对付自己。
绑架暗杀搞偷袭？
这么一看定位加电击器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可能，白泽的目的是友善的，但是，有防备总比没有好。
“真的很不妙啊，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无力感……”杨可童及时发挥自己的被动——遇到想不过的事情就开摆～
因为没有任何更好的方法去应对了，没法预料白泽什么时候到来，与其担惊受怕的活着，还不如开摆。
但这可不意味着自己不设防。
“希望白泽不要搞什么大事在我身上啊……”
———
“so，这事要跟钱荣说嘛？她应该目前是我们的负责人，大概应该管这个吧……”马斐因看着对方关注列表空落落的，只有自己的id，无论是好是坏，感觉就是不对。
重新关注起来，杨可童打算主动了解一下白泽。
“应该属于使用终端的情况内，发个消息吧，把被关注的事传过去。”杨可童尝试在网上搜索“白泽”“曝光”等关键字样，才两天的时间，除了一些制作成本低的营销号，真正有价值的还没出来。
“ok了，钱荣小姐回话很快，说事情是有点蹊跷，但是还有待观望。”马斐因看着比手机小一半的终端将屏幕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说的挺好听，说白了就是不管。发布视频之后没多久，他就关注了，发布视频是个契机，有没有必要撤回来？”马斐因看见杨可童一时兴起的做的作品，稍微分析。
……
“假如对方真的是白泽，或者拥有白泽相同的能力，那祂知晓信息的速度很快，我身上的秘密……好像，没什么能让他知道的吧……”杨可童作势往自己手上看了一下。
突兀的停顿。
再匆忙将话题转变：“祂是因为什么而关注的？或者说祂能力知晓的媒介是什么？看到了我的视频？总不能是被吸引了吧？光看到人就能知道别人的信息吗……”
杨可童的话因为匆忙，前半句都有些没有关联。
马斐因保险起见还是将没有多少播放量的视频撤了回来。直觉告诉她，杨可童刚才的反应不太对。
“伤心了？毕竟你背上摔红好大一块，对视频应该很认真吧？”马斐因将直觉当成对方的不甘。
杨可童顺势笑了两下：“随便，反正火不了，但是祂的关注列表大大敞开，祂自己现在本身又是一个具争议的人，恐怕咱俩也会被卷进来。”
如果真的像白泽一样，知道所有事情，那自己可能真的是他唯一的威胁。
其他的都能躲开，规则上的攻击才是难招架的。
“祂难不成还能拿把枪突然冲出来崩了咱俩？别怂，想这些没用，兴许祂还就是被你的视频吸引了，随手的关注呢。”虽然这不可能。
杨可童安慰自己也安慰斐因，“大不了正面刚，咱还有局里保护，来了也只能让祂来呀，随遇而安吧。”
祂可能只有我一个威胁，但我比祂多多了，比祂的限制也多多了，妈的，突然觉得好不公……
“对了，我快递到了，”杨可童为了转移注意力，顺手查看了一下快递，“怎么同一天买的，你先到了呢。”
“你又买什么了……感觉不太好啊……”马斐因想起上一次领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