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江户的夏日炎热，知了在树上鸣鸣不已，恼人极了，真选组时不时组人去捉。
小玉看着面前慢吞吞啃冰棒的栗发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运转自己冰冷的代码思索了一会，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好专注的看着她。
没什么变化的白衣……
她觉得栗发少女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她曾失去过很多记忆。
登势婆婆觉得她总是呆愣愣的，没太多想法也没鲜活气，就让银时先生带她出来逛逛，但是银时先生带着她来这后，交代她好好和阿梨小姐做朋友就走了。
小玉有问过银时先生为什么，银时先生只说：“你们俩挺相似的，问问她，说不定有什么感想。”
对此小玉难得想吐槽。
你其实只是想把我丢一边然后去玩柏青哥吧——
对面的栗发少女旁若无人般，在舔冰棒上化了的甜水，发出“啧啧”的嘬吸声。
小玉看了看她，最后还是端起面前一桶草莓牛奶味的机油，咬着上面的吸管慢慢吸着。
这是银时先生从源外老爷子那拿的。
“你们俩就打算一直在这吃，什么都不说吗？”银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还揪着山崎的领子，语气着急，恨铁不成钢。
土方和近藤勋也从角落里出来，双手抱胸：“女孩子之间交流，你就不要出来打扰了。”
“哈？我不打扰你信不信她俩能就这么吃一天？”银时把山崎扔给土方：“还有，什么时候你们这群税金小偷能把自己的人管好，这家伙之前在那边藏着，一脸意淫潮红的偷窥我家小玉。”
说完，银时瞥了一眼和土方一起出来的近藤：“真是有什么样的上司，有什么样的属下。”
“喂喂。”被diss近藤不满的发声。
土方也在第一时间离近藤勋远了点，然后撇清关系：“他们的个人作风问题，关我什么事啊？你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
山崎应和：“就是就是。”
“你闭嘴——”
“刚刚偷窥的人就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反驳！”
土方和银时同时转头道。
银时又扭回来看土方，笑道：“你们这警察局快趁早别开了，一个个卧龙凤雏，国家的税可养不起啊。”
“这就不劳先生费心了。”土方完全没有被激怒的意思：“倒是你，刚刚貌似也在偷窥吧。”
银时大声：“我是在远处观察我家孩子的情况，这能叫偷窥吗！”
土方：“你这行为和山崎又有什么区别？”
山崎一脸委屈：“欸？我是无辜的啊。”
银时瞪他：“你的当时一脸意/淫的表情，你管那叫无辜？！”
土方冷峻的目光也看向山崎，山崎默默把头缩了回去，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自己不存在。
“小玉！我们走，再多待一会儿，我都快被这里的肮脏的空气污染了……欸？小玉呢？”银时回头，发现小玉和阿梨都不在位置上了。
在他们刚刚争吵的时候小玉和阿梨已经走了。
因为他们比知了还吵。
小玉低头，看到拉着她往前走的女孩比她矮半个头，走路时头上的蝴蝶翅膀颤动，灵动极了。
牵着她的手纤细白皙，手腕也很细，这也给她了一种错觉，好像她只要轻轻一拧，这漂亮的手腕就会断掉。
忽然，少女停下了，小玉也跟着停下。
少女拜托了一个和她一样栗色头发的少年去帮忙买一点汽油和蛋黄酱蛋糕，然后成功的收获了对方白眼和转身离开。
少女对少年的举动没什么反应，像是就知道会这样一样，然后回头对她尴尬笑笑：“让你见笑了。”
小玉摇摇头：“没事。”
少女也点点头，带着她去厨房，踩着凳子从上面的壁橱拿出一桶油问她：“食用油可以吗？有菜籽油、花生油、辣油还有芝麻油。”
小玉犹豫了一会，点头道：“可以，花生油吧。”
“好。”
小玉看着对方把一桶油从柜子里拉了出来抱给她，然后又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两瓶蛋黄酱，拉着她走了。
小玉正在计算，这一瓶蛋黄酱的热量对人类来说是不是太多了？
回房间的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一个人，一个灰栗色头发银灰眼睛的青年，虽然一身的书卷气也很平平无奇的样子，但小玉从对方看过来的一眼里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压迫感很快就消失了，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而少女和对方交流时的态度，就像是长久的相处培养成的亲昵自然。
小玉不自觉的想，这这样的相处很像她和登势婆婆与凯瑟琳一起生活时的样子。
这让她下意识的放松。
女孩拉着她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们俩就自顾自的嘬蛋黄酱喝花生油。
过了很久，小玉喝完花生油，主动开口道：“阿梨小姐喜欢什么？”
“爸爸”阿梨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钱。”
“嗯，很朴实的喜好呢。”小玉中肯评价。
“阿梨小姐的家人们也很有意思啊。”
突然，小玉继续道。
阿梨放下蛋黄酱，面色有些古怪，想到大家有时跳脱不着调的样子，语气有些迟疑：“……还好吧。”
阿梨转头问她：“你嘞，家人怎么样。”
小玉想了下，语气不自觉变的温和：“也还好，婆婆对我很好，凯瑟琳冷面心热，楼上万事屋一家虽然跳脱，但也……还不错？”
躲在外面偷听了有一会的土方和银时：“……”
银时：小玉说还不错的时候也迟疑了吧？
土方：问彼此的喜好和家庭关系，虽然阿梨说最喜欢的是他，但这跟相亲似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里面的人有说话了，土方和银时对视一眼，再一次将耳朵贴上去。
“总觉得，阿梨小姐很熟悉呢。”小玉的机械眼睛看向阿梨，和那双灰蓝澄澈的眼睛对视。
阿梨眨了眨眼睛，对方说的话看似很轻佻，但不可否认的是，对于面前绿发的机械少女，阿梨也觉得熟悉，只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也许在我们灵魂曾经相见过？”阿梨开了个玩笑，捧着蛋黄酱笑笑。
“嗯。”
傍晚的时候，银时来接小玉回去，说是还要带她再逛逛。
阿梨在门口和他们挥手告别，然后和爸爸一起回到真选组。
……
今年夏日的到来，不仅仅是酷暑的到来，还有阿梨的毕业季。
阿梨五月就已经毕业考试过了，论文答辩也过了，但是学期还没过，而且，日本的毕业季有很多文化活动，比如穿传统和服拍照还有组织学生文化表演。
总结——很有仪式感。
阿梨作为班里论文过的最快的那一个，自然而然就成了文化表演的一，但是因为极其没有舞蹈天赋，又被刷了出去。
对此，阿梨也只能表示可惜，按理来说，能学会舞刀弄剑的舞蹈应该也不会很差才对，而且她也进步到能和总悟打两手了。
但阿梨就是跳不好，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在跳舞就跳不好。
总悟还吐槽过她，说她的技能点都点在脸上了，记性、智商和舞蹈天赋一个没点，跳舞就像□□举爪。
然后成功收获阿梨的木屐拍脸。
她智商还是可以的好吗！
阿梨从巫女老师那出来，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她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了，未来就业也选好了，等毕业就可以直接找家神社工作。
现在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漂亮极了，给河道两边还有阿梨的脸颊都渡上了唯美的光影。
阿梨把目光从夕阳上挪开，心情不错的直视前方漫步，嘴里哼着爸爸独创的蛋黄酱小曲。
突然，阿梨揉了揉眼睛，再次凝神直视前方，视野里出现三个穿着蛋黄酱样式的玩偶服，稍微靠近一点，阿梨看清楚了这三个人是万事屋的人——银时、新八和神乐。
三个人推着一辆手推木车，似乎是准备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
阿梨好奇的凑过去，神乐很惊喜，和阿梨一起贴贴，然后被银时“嘘”的打断，让她们小声点。
阿梨指着他们的蛋黄酱衣服问道：“这个可以给我来一件吗？”
银时刚想问她是不是来捣蛋的，转头就对上女孩亮晶晶满含期待的眼睛，默了片刻：“行吧，新八唧，给阿梨也来一套吧。”
“好嘞！”新八把衣服拿给阿梨：“快些准备吧，待会咱们四个一起活动。”
阿梨抱着衣服，在对方的指引下去草丛换衣服了。
土方十四郎现在很头疼，松平公的女儿松平栗子喜欢他，而现在他正在想怎么不伤对方心的同时拒绝对方。
最后他选了“我是蛋黄酱星的王子，要回蛋黄酱星了，而蛋黄酱星不适合人类生活，所以不能带你离开。”这个方案。
当他穿着蛋黄酱玩偶服和松平栗子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松平栗子相信了。
在对方终于对他松口的时候，土方不免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难的从来都不是拒绝，而是怎么不让对方伤心。
要知道她伤心了，他也要倒霉了，松平大叔是不会放过他的。
土方按照计划说完台词，等来了帮忙的万事屋，然后在这个羞耻的过程……
他看见了女儿。
阿梨正在用一脸好奇纯真的表情看他，似乎也在疑惑爸爸为什么也在这里。
阿梨的纯真反而加重土方心里的羞耻感。
为什么阿梨也在啊？银时那家伙怎么回事？
土方带着质问的眼神和满脸促狭的银时对上视线，对方立刻收起刚刚的表情，一脸严肃的用尖细的嗓音说：“王子，我们该出发～”
土方：“……”
但戏还要演下去，土方努力压下心里的尴尬，露出牵强的笑容，好在松平栗子以前完全坠入了爱情的脑回路里，完全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之处。
就在土方觉得事情终于结束了，松平栗子突然亲了一口他。
土方：！！？
土方十四郎下意识的去看女儿，但女儿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依然用疑惑和好奇的眼神看他。
土方松口气，按照剧本坐到木质推车上和松平栗子告别。
一切结束，土方和万事屋结完账，然后带着阿梨去警察厅报告。
到了警察厅厅长的办公室门口，土方让阿梨在隔壁的代课室等候，然后独自一人的进入办公室。
阿梨在休息室等爸爸回来，对桌子上秘书端来的吃食没什么想法。
阿梨对警察厅也很熟了，毕竟每年这里都会开年会，各个部门的警察都有，阿梨也曾作为“警察家属”来过几次，只是每次都要穿很厚很麻烦的正装和服，阿梨不喜欢，所以也就不常来。
忽然，佐佐木推门而入，紧跟着进来的是抱着长刀的今井信女。
“你也在这啊，土方副长也来了？”佐佐木异三郎没什么表情，直接省去了寒暄，对阿梨的一身蛋黄酱玩偶服适应良好。
“嗯。”阿梨点头，语气没什么起伏。
佐佐木：“信女，你和土方小姐先在这玩，我去一趟隔壁办公室。”能嘲讽隔壁流氓警察的机会可不多啊，不能错过。
“好。”信女淡淡应答，声音清冷。
等佐佐木出去后，信女坐到阿梨旁边，没什么架子的靠在柔软垫背，把长刀靠在一边然后伸出手抓了抓阿梨的蛋黄酱玩偶服头顶的帽子：“你这身衣服……”
“任务需要。”阿梨没什么不好意思，用平常的语气道。
信女看看她，收回手，两个女孩就这样干坐着，也不说话了。
“上次没问你。”信女突然开口，略微有些迟疑：“你和松阳老师是什么关系。”
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好奇。
阿梨简言意骇：“他的master。”
信女：“？”
原谅她才疏学浅，没听懂。
晚上，信女和佐佐木工作完一起回家，想起阿梨今天的话，问佐佐木道：“异三郎，你知道master是什么意思吗？”
佐佐木回答：“【主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佐佐木回头，然后看到了一个呆住的信女，也难得的被勾起了一些探索兴趣。
这个样子的信女，可不多见啊……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信女难得拥有世界观炸裂的感觉。
——他的【主人】。
信女在脑子重复了一遍，想着松阳老师过去和煦但不失严厉的样子。
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