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汪将军下达了突袭的命令

    第二天夜晚。冯大帅和汪将军检阅了他的部队。汪将军发表了出发的命令。于是足足二十余艘木船载着土拔鼠的人马出发了。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东方还未发白的时候。土拔鼠坐在船头上，只看到王队长营地的稀疏的灯火依然在闪烁。土拨鼠命令所有的船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中，不生火，不发出声响。如果有声响的话，那便是桨叶划水的声音。

    土拨鼠指挥他手下的人马趁着夜色上了岸。在江南防区王队长的边防哨兵没有发现敌军前来，直到敌军攻入王队长指挥所外围，王队长才发现有敌军。王队长一方面命令部队仓促应战，一方面派人向兰将军报告，请求支援。

    王队长临时搭建的防哨被敌人攻破。王队长知道此时情况已非常危急。这是敌人搞了一个突然袭击，故而打得王队长手忙脚乱。

    土拔鼠带领他的部队已经攻到王队长的指挥所外围了。只要拔掉王队长这个钉子，土拔鼠的部队就会攻击何大帅的大帅府了。

    王队长拼死抵抗。战争的惨烈达到空前的程度。土拔鼠每攻破王队长一道防线都会付出沉痛的代价，不是人员伤亡就是投出许多炮弹付之一炬。

    现在王队长的手下只有十几个残余士兵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王队长说：“弟兄们，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个小时，兰将军的大队人马就会到达这里。弟兄们，有没有信心？”这十几个士兵回应：“有。”王队长说：“弟兄们，你们都是忠诚的卫士，你们都是守住这一方山水的勇敢的卫士。在此，我，深表感谢。我能有你们这帮好兄弟，我知足了。兄弟们。让我们做到阵亡人亡，阵在人在。”这十几个兵答应说：“阵亡人亡，阵在人在。”在王队长做一次短暂休整后，敌军便又一次冲了上来。激烈的枪战声，在黎明的天空中回响。一个炮弹又一个炮弹在王队长的阵地炸响。王队长打得发了狂，他端起了枪站起身来，对眼前一排冲上来的敌人一阵扫射，只见眼前的敌人纷纷倒下。一颗子弹击中了王队长的头部，王队长便缓缓地头向后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了。

    王队长的阵地终于被土拔鼠攻占。土拨鼠的部队得到了江边一个前哨据点。王队长阵地一突破。这直接威胁了何大帅的大帅府。此时丰队长的人马已经到来。

    丰队长接到上头命令消除李队长右翼。攻打李队长来援大帅府之敌。土拔鼠带领部队迅速攻打何大帅大帅府。

    何大帅与兰将军接到王队长送来的消息后。他们对冯大帅突然袭击颇为惊讶。昨天得到的消息，冯大帅不是请来了何老板的戏班子在唱着戏吗？今天早晨就发动了突然袭击。冯大帅这一招够狠，打了何大帅一个措手不及。兰将军还没有准备好如何行动。第二个送信兵到，他送来的消息是，王队长的外围阵地全部失守。“这么快。”兰将军又是一个惊讶。王队长执行兰将军的积极预防措施。从河边到营地设立了十几道防线。这十几道防线，难道是豆腐渣吗？如此不堪一击。十几道防线便让敌军轻易突破了。王队长，我应该把你送到军事法庭，我应该严惩你。何大帅发了怒。王队长的失利其危害性之大，造成了何大帅的江南防区，无险可守之地，大帅府岌岌可危。兰将军感到此时去救援王队长并夺回王队长已经失去的阵地，已经不可能。因为王队长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中。兰将军知道目前能保住大帅府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

    兰将军立即下令让卫队长守住北门高地，以便让大帅向内地迁移。

    卫队长得令后立即带领人马来到北门高地。兰将军亲自登上北门高地，视察卫队长的防线。卫队长临时搭建工事，以阻挡来袭之敌。

    在战地临时医院里。杨树站立在护士队伍中，护士长向他们宣布了到前沿阵地上抢回受伤人员的条条框框。比如在阵地上首先对伤员进行一些止血等急救措施。比如在阵地上在炮弹爆炸后应如何防范。等等。

    王瞎子本来在军营厨房里工作。在一次军事训练中。王瞎子胡乱打三枪，全部命中靶心。所以王瞎子不再是厨房炊事员，他已经成为一名士兵了。

    王瞎子为什么要急于拿枪，是因为他想报仇啊。他为了报仇，他可以在烂泥地里爬，他可以在雨雪地里坚守。他为了报仇，吃了多少苦，他不在乎。我们很难想象一个绸缎庄有钱阔人家的公子，现在成为一个优秀士兵的背后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当然，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是因为他的枪法非常好。论体力等各项作为军人的基本素质，他根本没有达到优秀的条件。

    现在的王瞎子，趴在战壕里，托着枪注视着前方。

    在这里附带说一句，由于王队长战死至最后一人，他不是弃城逃跑，更不是投降敌人。他死死地拖住了敌人，以至于让敌人延迟了行动。这对于汪将军和冯大帅原先拟定的突袭计划开始受挫。对于土拨鼠已经占领了王队长的据点，下一步的行动是守还是攻？这个问题，汪将军和冯大帅应该保持清醒的头脑。然而，汪将军和冯大帅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们被胜利一时冲昏了头脑。下达了让土拔鼠趁胜攻占大帅府，进而扫平大帅府的命令。

    土拨鼠得令后立即带领人马朝大帅府营地猛扑过来。他们来到大帅府的北门高地便与卫队长交上了火。

    土拨鼠的部队此时是胜利之师，表现出对敌战斗的英勇程度令人佩服。土拔鼠发动一次又一次对北门高地的袭击。炮弹如冰雹一般倾泻在卫队长的阵地上。士兵，尘土，树木被炸弹炸上了半天。

    杨树来到了前沿阵地抢救伤员，有的士兵被炸断了手臂在那里哀嚎。有的士兵被炸弹炸得血肉模糊。有的士兵的伤口已经包扎好纱布还在继续战斗…因为，在这一块充满硝烟的阵地上，谁也不是懦夫。他们都是血性男儿。杨树看了觉得十分悲惨，令她不由得发呕。这就是战场。抢救伤员是她的职责。杨树不知道怎么办，她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旁边一名有经验的护士示意她。她这才与这名护士抬着伤员前行。一颗炸弹在她们不远处爆炸。杨树赶紧放下伤员，趴在了地上，然后站起身来，尘土从她的衣服上脱落而掉到地上。杨树与这名护士继续抬着伤员前进。

    在王瞎子的身旁爆炸了一颗炸弹。王瞎子被这颗炸弹吓到了。他托着枪的手明显在瑟瑟发抖，以至于他开了三枪也没有击中一个敌人。

    土拔鼠在面对卫队长占据有利地形堵住了他，一时不能迅速取胜，双方的战争处于胶着状态。

    兰将军接到了李队长正在与丰队长大战。兰将军立即下命令给李队长，要他战至一兵一卒，否则提头来见。李队长说，我要的是援兵，敌军来势凶猛。我的防线已经被敌军突破了三道防线。何大帅听了此消息，大骂。是饭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敌人突破三道防线。你给我守住。否则你就是江南防区的罪人。李队长说，是。不成功便成仁。随后，李队长提了一个弱条件，能不能支援一些粮食武器。兰将军说，只要你能打退敌人，除了我不能给你派任何兵卒外，其它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你。

    兰将军这样说是有把握的。状元府的羌笛完全可以带来大批粮食支援。正在何大帅与兰将军商讨之际。羌笛来了。兰将军赶紧过来握着他的手，说了一些客套话，并交给他一个重要任务。即羌笛不仅动用他的马队运送粮食，而且要运送武器。羌笛答应了。

    羌生带着警卫队护送铁牛的马队，驮运粮食和武器送进了李队长的营寨。李队长对铁牛的到来表示欢迎，李队长十分佩服状元府当家人铁牛知晓大义。铁牛问前线战况如何，这不用李队长开口，枪炮声已经在李队长的营地前不远处响起。铁牛命令羌生带着警卫队加入了战斗。羌生说：“是！”羌生将要前行，铁牛说：“回来，我有几句话要说。”羌生回转身来。铁牛走过来拥抱一下羌生说：“祝你好好保重自己身子。”羌生说：“您也保重。”羌生带着警备队和一些卫兵。这些卫兵是李队长加派给羌生的。

    炮火越来越逼近了。李队长自己也拖起枪杆站在自己营地前，用来打击来犯之敌了。炮弹就在李队长身旁不远处爆炸。铁牛这时可以回去。铁牛却不想回去，铁牛同几个人愿意用肩挑着食品送入正在战斗的战士们手中。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工作。铁牛执意要去。李队长对铁牛拥抱了一下说：“记住，要好好保重自己！”铁牛说：“你也保重！”

    铁牛说完挑着食品前行，炮弹就在他身边爆炸。同行有几个人都在炮火中壮烈牺牲了。铁牛在爆炸声平息后站起来，等了一会儿有三个人也站了起来。他们安全地把食品送到战士们手中。这一群饿极了的战士对着食品就是一阵疯抢。

    铁牛从前线送完食品和武器后再回到指挥所。此时羌生的阵地上枪炮声停止了。羌生还待在阵地上，等待敌人下一次冲锋。铁牛回到了指挥所。此时枪炮声全部停息了，山峦在空气中异样平静了。铁牛站在指挥所外望着阵地上黄昏下的美景，异常迷人。铁牛突然看到一人鬼鬼祟祟的朝大后方跑去。铁牛知道这个人是逃兵。铁牛远远看似乎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似乎是罗大麻。铁牛追了上去，在前面拦截了罗大麻的去路。

    这个逃兵正是罗大麻。罗大麻趁着炮火停息后，说出外去方便方便，实则是逃跑。他知道，在这短暂停息之后，敌军会发动一次更猛烈的冲锋。许多人就会在此死去。他一想到自己在此死去，他觉得自己年轻有为，为什么非要在此死去呢？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高贵，以至于他觉得把生命浪费在战场上是一件可悲可笑的事。他用这些美好的言词解释自己的心。事实上，他害怕死亡。他必须逃回去。他可以在外面待一阵子，待到炮火平息后另做打算。

    罗大麻发现前面拦截住他的人竟然是铁牛。铁牛说：“你回到战场上去。我既往不咎状元府手下的人马绝不会有孬种。”罗大麻说：“呸！你以为太平镇的警备队是你家状元府开的。你以为我是警备队的人就是你状元府的人。做你的美梦去吧！如果你非要我承认，我必须承认。但是有一个条件，说出你埋藏玉如意的地点。我会什么都听你的。”铁牛说：“玉如意因为山体崩塌而荡然无存。玉如意本为山中之物，早已回归山中，实乃天意。你想得到玉如意，那么便把玉女峰掏空即可。”罗大麻说：“你特别喜欢编造谎言来掩盖事实真相。在此。我不与你计较。让出一条路来。”铁牛说：“我说过。你回到战场上去，我既往不咎。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回去的。”罗大麻拔出军用小刀朝铁牛刺来。铁牛闪身躲过。罗大麻又用刀刺来，铁牛再次躲过。罗大麻知道，他是斗不过铁牛的。除非他用枪，可惜的是他没带枪。他不可能战胜铁牛，如果让铁牛以后见到他，会说出他的劣迹来。这样的话…不如投降敌军，也可以保全性命。干爹盛大人不是也做好了万一何大帅与兰将军兵败的准备吗？把金银细软暗暗运送到乡下。因此，不如投敌营而去。于是罗大麻往敌营奔去。罗大麻的这一招出乎铁牛意料之外。铁牛岂能让他投敌营而去。他在树林里尾随追赶。他发现敌营一伙十余人朝这边摸索着前来。铁牛等他们走近。铁牛使出一招快速的身子放倒前面一人，夺得一把枪，接着又使出同样的招数干掉了两人，其中一人朝天开了一枪。紧接着其余的人围了上来，铁牛用枪对着敌人射去，这十几个人全部放倒。李队长站在指挥所，听到这边有枪声，用望远镜一望，只见铁牛一个人同敌军在厮杀。李队长马上派自己警卫兵去接应铁牛。羌笛站在山头看见了父亲正在与敌人近距离交锋。一下子热血涌了上来，命令冲锋号吹响，命令手下人马朝山下冲杀过来。李队长见羌生带领人马冲下山去，于是命令所有人马冲下山去。一时丰队长的人马与李队长的人马展开白刃战。

    铁牛在与敌人枪战中，边打边前进。因为铁牛突然出现这伙人中，铁牛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伙人是丰队长一伙前哨人马，丰队长打算通过这波前哨人马对李队长的后营进行袭击。岂料碰上了铁牛。这伙前哨人马被铁牛阻击而不能前进，反而后退。铁牛闪身躲在树后准备滚一个身子对敌人一击。岂料，他被一人开枪击中了腿部，一下子跪倒在尘埃中，顿时敌人发觉对铁牛后进行一阵扫射，铁牛的头部与肩部各中一弹倒了下去。这一打冷枪的人是谁？是罗大麻。当卫兵赶到时，铁牛正在前面中枪倒地。卫兵对敌军一阵扫射，这伙前哨人马纷纷退去。

    不仅仅是这伙前哨人马败退，是丰队长的所有人马都在败退。他们把李队长的人马比喻成为了下山之虎，其勇猛胜过他们，他们不敌而被迫败退。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吧。

    卫队长的北门高地只剩下一道防线了。卫队长还在坚守。兰将军与何大帅视察了一下阵地，慰问了一下这里的前线将士们。

    兰将军与何大帅在帅府指挥所内。一通信兵进来报告。张队长已经对原先王队长的营地，开始进行收复战，且进展顺利，目前正在江边争夺船只。兰将军捶了一下桌子说：“真是太好了。只要能控制住江面。敌军就会全部被围剿。”

    卫队长的营地里，此时仍然充满着激烈的胶着战。土拨鼠命令士兵突破一个又一个关卡，眼看是胜利在望，可是这胜利总是来之不易。从东方未白时开始战斗，一直打到黄昏时分。土拔鼠站在一高地上，望着黄昏时落日留下的美景。原来这山河是这么美丽。土拔鼠一卫兵拉着他回去，说这太危险了，可以暴露在敌人的枪眼下。土拨鼠说敌人还没有这样的高手。土拨鼠纠正说，这是一个炮弹的射程内，而不是一个枪手的射程内。突然一个冷枪击中了一名卫兵，接着又击中了土拔鼠的手臂。土拔鼠的卫兵赶紧拖下土拔鼠进行包扎。土拔鼠对军营里的人说：“出发给我狠狠地打。”手下人回应是，于是土拔鼠发动了又一批人对卫队长的攻坚战。

    这名打冷枪的人是谁？是王瞎子。王瞎子从一上战场表现出瑟瑟瑟发抖，枪在他手里端得不稳。接着他适应了战场的氛围。他的害怕因为血腥气味吸得太多而镇定自若了。当卫队长说前面山峦上那个人是敌军头儿时。王瞎子说，让我试试，于是他快速下了山，爬到一个树梢上对准土拔鼠便是一个冷枪。这一冷枪击中了土拔鼠的手臂，击中了一个卫兵的头。卫队长见王瞎子回来，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记大功一件。神枪手，真是名不虚传啊。

    土拨鼠正在发疯似的指挥将士攻打卫队长的营地。一通信兵到，命令他立即撤退。土拔鼠大骂，这是什么命令，狗屁的命令。土拔鼠坚信只要再战一两个小时，他便可以占领卫队长的全部高地。命令已来，他必须奉命行事。土拔鼠只好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于是他手下的人马停止了进攻。

    土拨鼠的部队在撤退中，这是边打边撤。李队长和张队长的人马正在前面拦截追杀。这令土拔鼠无法准备去与他们战斗。土拔鼠本来是胜利之师，如今成了败军之将。这令他如何感同身受。

    土拨鼠坐在船上，望着血染的江水，他手下的许多忠诚卫士在此江边献出了生命。他知道此次回去，拿什么去向冯大帅与汪将军交代？或许他应该质问，是谁不顾军队前线阵地实际情况，胡乱下达撤退的命令。

    他渡过了江，丰队长的人马早已经全部过了江。土拔鼠回望着跟他一起过了江的士兵已经折损大半了。

    土拨鼠回到军营，冯大帅与汪将军已经摆上筵席欢迎他归来。土拨鼠喝着酒，突然大哭起来。汪将军对他大声说：“土拨鼠。”土拨鼠一下子站起身来说：“到。”汪将军说：“土将军。请坐下。”土拨鼠坐下了。汪将军说：“我们这次突袭行动搞得十分成功，我们将要占领何大帅的大帅府了。何大帅与兰将军吓得屁滚尿流。我们可以一举攻占，为何放弃呢？因为我们的目的已经到达了。”土拨鼠说：“可忴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闱梦里人。”汪将军说：“土将军。你刚才说什么。”土将军说：“我没有说什么。”丰队长没有发表任何言语，他表现出一副得体的样子。

    宴席过后。土队长一见丰队长，他用手抓住丰队长的衣襟说：“是不是你放弃了前沿阵地，以至于我兵败垂成。一场胜利之仗，打得一场失败之仗。”丰队长说：“胜也坦然，败也坦然。”土队长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篇。”丰队长说：“你我都是奉命行事。成败之事自有公论。”丰队长拨开了土队长的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