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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妖精,吃我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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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寡妇就着晚上九、十点的夕阳,大口大口吃着饭盒里的饭菜。

    “小丁不愧是班长,这馒头就属他蒸得好。”

    江嫦看着老寡妇手里的实心二合面大馒头,只看出来了量大管饱,符合丁班长实在性子。

    “妮子,他们都说把隔壁的罗刹给干怂了,是真的吗?”

    江嫦给旁边的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一人喂一口浸满了肉香的土豆,又把自己专门挑选的小骨头给他们磨牙。

    老寡妇问:“黄毛它们呢?”

    江嫦也不晓得,应该是立了大功,在黑妞和黑妹面前炫耀吧。

    一直到天完全黑下去,三个小崽儿都呼呼大睡了,孩子爹还没有回来。

    夏日夜晚凉爽,江嫦刚好也睡不着,就点燃煤油灯,坐在床头看书。

    看什么书,当然是小人书。

    作为“大院西学”的领头人,她每天面临的考验实在太多了。

    现在不光小孩子们提起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就连老寡妇这样目不识丁的老太太们也在一起讨论。

    老寡妇对于哭闹不想演猪八戒的冬虎说,“你可就高兴吧,白得一个地主家的小姐当媳妇,咋还哭鼻子呢。”

    冬虎哭得更伤心了,“我不要娶地主家的狗崽子,我不要地主当我的老丈人。。。”

    对某个军人家打扮妖妖娆娆想要对有妇之夫下手的姑娘说:

    “你觉得孙悟空觉悟高不高?”

    那姑娘抿嘴一笑,羞怯道:“它一个猴子有什么高不高的。”

    老寡妇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总找她打听谢元青的姑娘道:

    “它看见铁扇公主叫嫂嫂,看见玉面狐狸叫妖精,显然是知晓好赖的。”

    石头几个耍着棍子大喊大叫道:“妖精,吃我一棒!”

    然后姑娘被吓得转身就跑,一时不察摔了个狗吃屎, 新买的衣服破了个洞,然后一边哭一边跑。

    身上的香粉味道让追在她身后几个小小孩呛的直咳嗽。

    “好骚啊!”冬虎大声喊。

    小孩子哪里知道这个那个的,张嘴就开始嚷嚷:

    “好骚啊!”

    清亮亮的声音在大草原上飘出去老远。

    江嫦正抿嘴笑呢,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连忙起身出去,小跑着要去开院门。

    然后就看见有人翻越围墙跳了进来。

    “谁!”

    江嫦的手电筒光芒照射过去,眼前就出现一张眼睛微眯两颊泛红的消瘦脸庞。

    “小江同志,好像脚抽筋了。”

    蹲在地上的谢元青半天没动静,只低低嘟囔出这句话。

    “作孽!”江嫦收起手电筒,连忙上前去扶人。

    她的心实在太疼了,她用心保养了一年多的俊俏脸庞,现在又黑又糙,感觉像是在阿拉善沙漠种了十年梭梭树一样。

    “喝酒了?”江嫦闻到了茅台的味道。

    谢元青虽然把手放在江嫦的肩膀上,重量却没有压上去,只是扭头闻了闻她带着草香的发丝。

    “胡团长贡献的,十瓶茅台。”谢元青 说。

    江嫦推开房门,老寡妇似被吵醒,含糊问一句,“小江,咋了?”

    江嫦还没说话,谢元青就道:“大娘,我回来了。”

    江嫦一听动静,就知道老寡妇要起床,连忙道:“大娘,您睡吧,他明天早上想吃您亲手做的油茶麻花。”

    老寡妇听见江嫦的声音又窸窸窣窣地睡下。

    江嫦抬头就发现谢元青咧着一口白眼,似乎在笑。

    她微微叹息,他的男人可以黑但不能糙,这样有点影响她的口感。

    微醺的谢元青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媳妇的嫌弃。

    推开房门就把江嫦扛起丢在床上,压上去就啃。

    “不行,刷牙,刷牙。”

    江嫦其实还是很喜欢酒香的,但她不喜欢酒肉香气啊。

    “我回来的时候,刷过了,还洗干净了。”

    说话间,身上的制服扣子已经解开了一排。

    江嫦本想推开他,手却摸在他的腹部,腹肌没有了,只有肋骨了。

    她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他们经历了什么,但江嫦能看见,这帮人今天的状态虽好,但个个都老了五岁不止。

    她突然想起前世一句说烂的话:你可能觉得岁月静好,那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这也算是活久见了,怪不得她的觉悟都提高了。

    江嫦走神的工夫,身上的衣服没了,后脑勺是被大手扣住,略带酒香的吻让人微醺。

    随着另外一只箍住她腰肢的手慢慢往下探的时候,吻很凶,有点像饥饿在绝境里的孤狼,想把人吞吃入腹。

    漆黑安静的夜里似乎能让人把所有隐藏的心思都释放出来,荷尔蒙在没有光线的地方总是能够大胆肆意地疯长。

    “疼。”

    江嫦的抗议,这特么是拿她当烤羊腿咬呢,大腿上又没有孜然,能有什么味儿。

    谢元青按住她安分的脚,在她软软的抱怨中,渐渐地忘记要温柔,只想听见更多的声音,似乎才能驱散这一个多月直面死亡的压抑感。

    江嫦的手,摸到了谢元青背后新添的伤疤,幽幽叹一口气,微微放松了一下身体。

    算了,既然打不过又舍不得,那就加入吧。

    脑子白光闪过的时候,谢元青感觉有人在他耳畔,轻轻唤他的名字,声音娇软,他的名字仿佛带了钩子一般,在他耳廓中勾缠住了他的灵魂。

    江嫦的唇擦过谢元青的耳畔,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落下的软绵感又变得汹涌无比,抚在他伤口上的手,似乎要将他灼烧。

    “江嫦。”

    他艰难开口,声音低沉喑哑,没有餍足,只有渴望和急切。

    江嫦按住想要翻身的人,抬手在黑暗中描绘他的轮廓,抚摸他粗糙的肌肤,划过他急切滚动的喉结。。。

    “谢元青?!”

    这轻声的呢喃,让谢元青觉得自己鼻腔里都是江嫦熟悉的味道,他的本就沉沦的脑袋开始发昏,迫切地想要掌握身体的主动权。

    无止境的黑夜冲击着本就没有的理智,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血管的血液仿佛随时可以在空气中开出朵朵鲜花的血花。。。

    “江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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