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旁边的屎壳郎眼前一亮
谢元青抬脚要出去的时候,被江嫦拉住了。
这个年代,这样的情况,男人插手这种事情,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被诟病的。
刚才在家里,她很乐意谢元青站在她的面前,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就不太乐意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
江嫦抬脚走出去的时候,外面议论纷纷的声音小了一大半。
所以冬虎娘幸灾乐祸的声音格外响亮:
“咱就是说了,怪不得这江嫦大手大脚呢,原来是贪了自己小姑子的嫁妆钱啊。”
她声音本身就尖细,陡然安静的环境下就更加突出,比当初选羊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江嫦似笑非笑地看着人群里打鸣的母鸡,冬虎娘对上她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扯着嗓子道:
“啊!!!小江同志,我没有说你,我没有说你啊!!!”
说完又尖叫一声,转身扒拉开身边的王秀珍和安医生就跑了。
两人猝不及防地被扒拉开,一个倒在地上摔了个屁墩,一个被崔元昊扶着。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哦!”
安医生羞红了脸蛋子,王秀珍摔红了屁墩子。
江嫦收回目光,落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谢芳芳身上。
“你说你是我的小姑子?谢元青的亲妹妹?”江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压住谢芳芳的哭嚎声。
“对,我就是谢元青的亲妹妹。”
江嫦眼中闪过一抹厌恶,她当初可是差点命丧这家人之手,她是怎么敢理直气壮接二连三地跑她面前找麻烦的。
不管心中如何想,江嫦面上依旧笑眯眯道:“证据呢?难道就因为你姓谢?”
姚二芳这个这个时候也来了,在人群里张嘴道:
“可不就是呗,就因为恁姓谢?”
巧巧娘也说,“就是,如果我哥谢指导员,我可不会藏着掖着,然后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打滚。”
董老太助攻,“我看她好几回都鬼鬼祟祟地看小江,还偷摸和人打听小江呢?要真是小姑子,还搞这些小手段?我瞅她跟个扫把似的,头上带个猪脑瓜子!”
董老太的一席话,就差没明说谢芳芳脑瓜子有毛病。
其他军属一听,也立马反应过来了,“对,她还问我打听小江同志什么时候生的三胞胎呢?”
江嫦:别这样,我还没有开始表演呢。
谢芳芳一听就急了,一骨碌爬起来,指着谢元青就要开口说话。
结果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江嫦一巴掌。
江嫦这一巴掌打得又快又狠,让所有的人都懵了。
笑眯眯地小江同志打人了,而且是一言不合地开打。
“污蔑部队军官,破坏军人形象,居心何在?”
谢元青垂着的手指摩挲两下,最终没有出去说话。
既然小江同志不想让他参与,他就相信她能搞定,他对在人群里的董连长打了个手势。
看着董连长转身跑向部队方向,他才好整以暇地看着院子里的闹剧。
“你打我,你个贱人打我。。。”
江嫦反手又是一巴掌。
其实在所有殴打人的项目中,打脸并不是最疼的,但侮辱性是最强的,也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
“你也可以打我啊。”江嫦甩了甩手腕,颇有几分贱兮兮。
谢芳芳双颊如同染了颜料一样,红得乱七八糟。
“江嫦,你个疯子,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要不是你不要脸。。。”
又是两巴掌,谢芳芳本就好红红的脸迅速升级,它红肿了。
甄广兴看着自己媳妇被人当众打脸,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脸上都挂不住。
尤其听见有人说,“这个谢芳芳不就是甄副营长的媳妇时候”他腮帮子咬得很紧。
“谢指导员,你看这?”
谢清元嘴角带笑,眼神冷凉道:
“女人间的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咱们做男人的,这个时候出面事情就变味了,你说呢,甄副营长?”
甄广兴看着眼前英俊冷厉的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丝毫不比战场上的那些人差。
他脑子快速恢复理智。
甄广兴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急流勇退,回到后方。
刚才江嫦的巴掌打在谢芳芳的脸上,也打在他的心上,这是把他打醒了。
看着谢元青两口子的态度,他开始怀疑谢芳芳说的那些话了。
如果她真的是谢老爷子的孙女,为什么和谢元青的待遇天差地别。
为什么谢元青根本不认识谢芳芳这个人,为什么江嫦和刚才那老太婆会说这样的话?
他的智商开始快速地占领高地。
谢芳芳的脸颊红肿可怕,张嘴说得也是吚吚呜呜,根本听不出说的什么。
只有愤怒扭曲的表情,宣泄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江嫦要的就是她不能说话。
于是她扭头看向站在屋檐下的甄副营长,笑道:
“甄同志,你妻子今年多大?”
甄广兴瞧见大家伙都看向他,清了清嗓子,“再过一个月就十九岁了。”
江嫦笑眯眯道:“也就是说才18岁呢。”
甄广兴不知道江嫦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江嫦道:“我家老谢再过三个月才二十五,他五岁就没有爹妈,跟着爷爷去了西北山沟沟里住牛棚,哪里蹦出来一个17岁的妹妹?”
其他人一算,可不是呗,二十五和十七差着八岁呢,谢指导员的爹妈五岁都没了,这谢芳芳是怀的鬼胎?
甄广兴听见江嫦这句“没爹没妈”脑子嗡了一下。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想着自己调查的资料绝对不会错的,要不然他一个大有前途的军官,不会娶一个黑瘦通讯员的。
“谢远征同志是谁?”甄广兴声音颤抖地看向谢元青。
谢元青看着董连长这个时候带着团长和唐政委都过来了。
“甄副营长可以看一下我的档案。”
尽管听董连长说了一二,但看现场,唐政委还是觉得头疼。
“甄副营长啊,肯定是你妻子弄错了,谢指导员的亲属一栏只有爷爷,父母双亡的。”
胡团长一句话,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失望,有人高兴,有人癫狂。
“我就说了,小江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姚二芳打鼓的心放了下去。
董老太啐道:“不知道哪里发癔症的,攀关系不成,倒打一耙。”
看热闹的安医生眨巴着眼睛道:
“可我感觉谢芳芳同志不像说假话的,而且有什么话可以说清楚的嘛,为什么要打人啦!”
听到消息的蒋玲玉刚好听见,怼道:
“安医生,你上次说你死了后要捐献遗体做研究,你就不怕学生们兴奋地打开你的头盖骨,失望地走开了,旁边的屎壳郎眼前一亮。”
安医生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蒋玲玉,显然不知道她说什么意思。
蒋玲玉也觉得自己和这样一个人说这么有文化的话,简直是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