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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梦里卖煎饼,纯纯的脑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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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青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瘫坐在地上一个女兵,脸上身上全身血地惊声尖叫。

    而自己媳妇嫌弃地将没头的鸡倒放着,让血滴在碗里。

    一只能看见舌头的鸡头落在地上,颇有几分死不瞑目。

    “谢元青,这来了个人,说是你妹妹,我说你没有妹妹,她还哭哭啼啼说了好些我听不懂的话。”

    谢元青看着江嫦面无表情的模样,知道她是生气了。

    他看着满是狼狈的女兵,问道:

    “你是哪个部队的?”

    尖叫的谢芳芳连滚带爬地起来,顶着一脸血就要扑向谢元青的怀里。

    “哥哥,救我!”

    谢元青一个侧身,谢芳芳扑空又倒在地上,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她脸上舔来舔去。

    “啊!”

    看清楚眼前的两只狗后,又是一声尖叫。

    江嫦皱眉,谢谢元青这个所谓的妹妹,瞧着脑子不太灵光的模样。

    她今天一系列行为,让江嫦想到一句话:

    梦里卖煎饼,纯纯的脑瘫

    谢元青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此刻心中不耐,从她手里拿过鸡,示意江嫦看油锅。

    江嫦一瞧,连忙洗手,继续搓麻花。

    这次里面放的是豆沙馅儿的,放好一扭,往锅里放。

    等她锅里放满了,谢芳芳尖叫已经结束,只是缩着身体在那里低声哭泣,黄毛和白毛看着她脸上的血馋得眼冒绿光。

    “黄毛,白毛,你们两个是不是去厕所偷吃了,我不是把厕所门锁住了的。”

    黄毛舔着个大嘴,眼珠馋得盯着谢芳芳,总想上去舔两下。

    白毛:你锁厕所门,防我还是防贼都不知道,但能防住蹿稀的你。

    谢芳芳听完老寡妇的话,想着刚才在她脸上舔过的两只狗,顿觉得肠胃翻滚,口中欲呕。

    老寡妇进门,吓了一跳,“哎呦,这是谁啊,怎么狗血淋头的。”

    谢元青看老寡妇来了,将手中的递给她,起身对谢芳芳道:

    “既然你也是一个兵,提着东西回去,我是老头子带出来的,脾气也是遗传他老人家的。”

    他一席话说得温和,但句句都敲打在谢芳芳的心头上。

    过往恐怖的记忆,突然在她脑子里来回切换,炮火纷飞的前线,残肢断臂的战士,满是蚊虫的密林。

    “啊!”

    她又尖叫一声,把两只垂涎的狗,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谢芳芳跑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谢元青道:

    “回来。”

    她压下恐惧,心中一喜,却听到谢元青道:

    “东西都提回去。没有下次!”

    谢芳芳木讷地回身,提着两瓶茅台和点心,踉踉跄跄地走出大门。

    黄毛和白毛似乎十分不舍得她,在后面狂叫不止,谢芳芳出了院子犹如狗撵一路狂奔。

    黄毛:谁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拿我家一点东西。

    董老太收拾鸡肉,谢元青靠近正在炸麻花的江嫦,微微勾了勾她的腰。

    最近吃好喝好,江嫦其实略显圆润几分,加上她畏寒,穿得又厚。

    谢元青自己还穿着厚制服呢,小鸟依人的感觉肯定是没有了。

    江嫦将第一批的酸奶麻花掐了一小节,喂给谢元青,“你是不是病了?”

    谢元青腮帮子鼓鼓的,俊俏的谢指导员多了几分可爱,听见江嫦的问话,只能用眼神疑问。

    “我觉得你的手臂越来越短了。”

    谢元青还要再说话,又被江嫦把余下的大麻花塞进嘴里。

    “夏天的时候,你的手臂能环住我的腰一整圈,现在好像不行了。”

    谢元青:好好好,猪八戒都没有你这么会耍钉耙。

    他拿着麻花去找小崽们求安慰去了。

    “油炸的东西只能给他们一人吃一点,不然容易上火。”江嫦不放心地叮嘱。

    等谢元青走了,老寡妇已经把手里的无头鸡的毛给扒光了。

    “妮子,刚吃咋回事儿?”

    江嫦对老寡妇比了个大拇指,“大娘,你看人的眼光真准,上次巴扎的时候,你说她不是个好人,还真不是个好人。”

    老寡妇得意,“当年额可是靠着这双眼睛吃饭的。”

    “大娘,你不是说,你年轻的时候是靠着脸吃的吗?”

    老寡妇语塞,难道她要告诉江嫦:曾经也是想靠脸吃饭的,后来差点饿死才放弃的。

    老寡妇将手里的鸡开膛破肚,清了清嗓子道:

    “刚才那瘦瘦小小的小黑丫头,一看见她,额就想起江爽那个死丫头。”

    江嫦猛然听见江爽的名字,还有些不适应。

    “大娘,你和老家的人还有联系吗?”

    老寡妇撇了撇嘴,“额托了蒋医生家的亲戚,给皮蛋他们几个送了一套新衣裳。”

    江嫦翻动着油条,没有说话。

    衣服是老寡妇一针一线做出来的,特意做得大了一些,也不知道皮蛋几个混小子长高长壮了没有。

    谢芳芳浑身是血地提着东西回到家,就看见甄广兴双手背着在客厅走。

    抬眸看见她这模样,惊呆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谢芳芳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瓮声瓮气道:

    “我哥训斥我了,说我搞形式主义。”

    甄广兴听完笑了笑,“对对,是我想得不周到了,部队的人还不知道他是你哥,我们提着东西上门,确实不好看。”

    谢芳芳自己拧了毛巾,正要擦脸上的血迹,就被甄广兴喊住了。

    “你用香皂洗一下,用卫生纸擦就好了,好好的毛巾,沾血了不能用了。”

    谢芳芳看着手里的毛巾,低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什么时候一条破毛巾她都不配用了。

    “对了,你怎么弄得浑身是血?”

    谢芳芳发狠地揉搓自己的脸,似乎想要将刚才受到的屈辱一并洗掉一般。

    “问你话呢?”

    甄广兴本身就是个粗人,而且还有几分大男子主义,但为人十分会钻营,他娶谢芳芳也是计划好的。

    谢家的孙女,自己所属部队指导员的妹妹,娶了半点不吃亏。

    同父异母在他看来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这种情况在这个社会太普遍了,打断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

    “刚在我哥家,我嫂子让我杀鸡,我不会。。。”谢芳芳说得十分自然。

    甄广兴皱眉,城里的姑娘就是这点不好,娇气不说,还不会干洗衣做饭的活儿。

    “我感觉我嫂子不喜欢我,看来还需要慢慢来。”

    甄广兴听完,脸上有些不高兴,这都一个月了,他还没和谢指导员私底下说上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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