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章 风云再起（21）
“奇怪，我的玉佩呢？”我一直佩戴在腰间的的玉佩忽然不见了。我忽然想起刚刚形迹可疑地撞了我一下的小乞丐，便回头看了下他。
那小乞丐仿佛感觉到我的目光，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
“站住!”我冲着那小乞丐大喝一声。
“殿下，莫慌。”叶鼎之倒是十分淡定。只见他忽地抬手，手中已经捻着一根银针，说时迟那时快，叶鼎之瞧准时机，在小乞丐正要钻入小巷中时，飞快扔出银针。只听伴随着小乞丐的一声惨叫，他便倒在地上。
“鼎之，不可无故伤人!”我看着痛苦倒地，正在半抱着不断渗血的腿的小乞丐，急切地对着叶鼎之说道。
“殿下不需要担心，我心中有数。”叶鼎之说道。
“嗯。我们去看看吧。”叶鼎之行事一向沉稳，既然他都那么说了，那那小乞丐必是没有大碍的。
“诶？这不是小莫吗？”一个看热闹的大婶凑近扶着墙艰难爬起来的小乞丐道。“你这惯偷也有今天啊？大家快来，小莫在这呢!”
不一会，小乞丐身边会围了一群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扫帚和棍子。
人群对着那个小乞丐或谩骂，或拿着手里的棍子打小乞丐。
“你这狗娘养的杂种，也有今天啊？”
“往日你这杂种可偷老子不少东西，今天都给老子吐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那小乞丐被人群围着殴打，但是他一言不发，紧紧蜷着身子，双手抱着他的头。
不知因为什么，那小乞丐忽然让我想起了朝露。
“住手!”我大喝一声，语气中隐隐有怒意。
听到我这一声怒喝，人群一时间都停手了，不满地看向我。小乞丐也怔怔地抬头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疑惑，有一丝迷茫，也有一丝哀求。其中一手握长棍的屠夫模样的中年男子用棍子指了指我，撇着嘴道“喂，老子劝你少管闲事，不然老子就连你一起打!”
“不好意思，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我负手而立，挑衅地说道。
那屠夫被我这么一挑衅，顿时觉得失了面子，他抬起那长棍就要冲我打来，我刚准备抬手去挡，那屠夫被一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瞬间踢飞，直直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那黑色身影直直落地，没有转身，但光是瞧这气势，我就认出他来了，是九渊!
“叔!”我激动地对着他叫道。
“嗯。”九渊点了点，便握着笛子挡在我前面，冷冷地看着对面的那群人。
人群中一握着铁棍的健壮男子，看了看被一脚踢晕的屠夫，气愤地盯着九渊，掂了掂手中握着的铁棍便直冲九渊而去。
那男子卯足了力气，冲着九渊的头便要砸去，九渊轻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趁着那男子重心不稳，九渊抬脚一踹，那男子便直直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其他人见状，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谁也不敢再上前。
“都滚。”九渊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们互相看了看，迅速散去。
待人群散后，叶鼎之对九渊打招呼道，“九渊大人。
九渊对着叶鼎之点了点头，又对我道，“你还好吗？”
“叔，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不远处的小乞丐正扶着墙艰难的爬起来，他嘴角隐隐有血，本就缝缝补补的衣服都被扯烂了，他好奇地看着我。
“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小跑到小乞丐身边。
“谢谢十皇子救命之恩。”小乞丐羞愧地低下头，“今日若不是恩人搭救，我怕是便要死在这儿了。”
我一愣，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想到可能是他偷了我的玉佩，也就瞬间不足为奇了。
“不必谢我。”我扶着他，看到他身上满是伤痕，心中有些不忍。
“我刚刚听到那些人叫你小莫，你的名字是小莫吗？”我问道。
小乞丐点了点头。
“小莫，你为何要当小偷？”我问道。
小莫忽然看着我，轻笑了声，这小莫看模样还是很青涩的少年，但是说的话确实体现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若是有的选择，谁又愿意跪着苟且呢？为了生计罢了。”
“那你的父母呢？”我下意识问道，但是当看见小莫忽然黯淡下去的眼神，我意识到或许我不该这么问。
“我是孤儿，没有父母。我一个人生活。”
“啊。对不起。”我看着眼前的小莫，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靠自己在这个吃人的社会活下来的。
小莫一直低着头，粗糙的手抓着衣服的下摆，没有回话。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头看着我，说道，“对了恩人您等等。”说罢，他便伸手进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摸来摸去，掏出了一个玉佩，双手递到我面前，说:“恩人，这是您的玉佩，还给您。”
我伸手拿回了我的玉佩，想了想，道“小莫，我看你十分机灵，我送你个东西好不好？”我从袖子中掏出几张银票，后又说道，“你拿着这些银票去置办些产业，做些生意吧，以后不要再偷窃了。”
小莫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我手里的银票，又看了看我，不可置信道，“真的。。恩人。。这是真的吗？”
我笑着点了点，说道，“但是小莫你要答应我，以后一定不要再偷盗了，否则，”我冲他眨了眨眼，“我可是要你连本带息赔我的哦。”
小莫激动地点头，他刚想接下银票，但是看见自己的手上脏兮兮的，又不好意思的用衣襟擦了擦手，才双手把那几张银票接了过去。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后对叶鼎之说道，“鼎之，我们现在去梨花茶馆吧。”
叶鼎之点了点头。
我刚要走，袖口忽然被小莫拽住了，他担心的对我说，“恩人，梨花茶馆前几日死了人。现在不能去。”
“别担心，我们是去抓凶手的。”叶鼎之出言安慰道。
“您是去抓凶手的？”小莫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他那一双眼睛十分明亮，亮晶晶的，仿佛未经尘世玷污的泉水般清澈。
“是啊。”我笑道。
小莫的神情忽然变得奇怪了起来，眼神躲闪着，像是有心事般。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小莫犹豫了片刻，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恩人，梨花茶馆发生命案那日，其实，我当时就在后院内。”
“什么？!”我和叶鼎之都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九渊双臂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真的巧了。”
“那你，可有看到那舞姬是被谁杀的？”叶鼎之冲动地向前几步，握住小莫的肩膀问道。
小莫明显是被叶鼎之吓到了，“我。我。我。”他结巴了半天，除了一个“我”字，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叶鼎之一向是仿佛超然物外，无论发生什么，都能泰然应对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看他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这么失态。
“鼎之，别这么紧张，你吓到小莫了。”我拍了拍他。
叶鼎之仿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小莫，轻声对小莫道，“抱歉。”
小莫看了看叶鼎之，有些怕他般向我靠了靠，说道，“恩人，那日我太饿了，便想去梨花茶馆寻点吃的。刚翻墙溜进后院，便听到有脚步声，我以为是护院来了，便慌张地找地方想躲。但是那后院虽静僻，却是空荡荡的，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只有一间柴房。”
“你躲进去了？”我惊讶地问道。按照梨花茶馆小厮的说法，那时候，那三个小厮不是正在柴房休息吗？
小莫点了点头。
“那里可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吗？”叶鼎之靠近几步问道。
小莫看叶鼎之靠近了又往我身边挨了挨，对我道，“没有，那柴房里那日就堆了几捆干柴。”
“你确定吗？”叶鼎之又问道。
小莫想了想，道:“我确定。那几捆干柴小小的几摞，藏不了人的。”
“嗯，小莫你继续说 。”我示意道。
“我进了柴房之后，便趴在窗口那边瞧着外面。我本来不是是因为以为是护院才躲起来的嘛，但是却见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叶鼎之，叶鼎之也回望着我。
“那男子衣着看上去很华丽，腰间也别着玉佩，应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公子，那女子我见过，她是梨花茶馆的舞姬，叫黄茵。”小莫接着道。
“你认识黄茵？”我疑惑道。
“是啊，恩人，梨花茶馆的姑娘每月都会出门采买胭脂水粉的，我见过那个姑娘。”
“然后呢？”叶鼎之追问道。
“然后。”小莫的神色忽然变得害怕起来，他满眼恐惧，颤抖着说，“黄茵突然拿起刀捅向了自己，当时我吓坏了，后面就不敢看了。”
“小莫，你很勇敢。”我拍了拍小莫的肩膀。
叶鼎之这几日一直皱着的眉头罕见的舒展了，他叹了口气，喃喃道，“怀声终于有救了。”
我看着小莫道，“小莫，现在有人诬陷那男子杀了黄茵，小莫，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愿意为那男子作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