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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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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臭。

    潮湿。

    刺鼻。

    宇髓星江遽然睁开眼,鼻腔自动吸入一大团空气。

    “咳咳——”

    冷硬的肺部顿时如沐甘霖,驱动着血液运转起来。

    头顶的天空阴沉沉的。

    不蓝,不透。

    和她死亡那天颇为相似。

    她确信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上弦的手上。

    多年灭鬼经历使然,星江第一反应便是自己陷入了某只恶鬼的幻境。她曾经对战过那种特殊的能力,短短几秒,隐秘的痛苦便被从深处拉出,曝光渲染重演。

    可等她爬出河水,站在实地上双腿直颤时,又怀疑起来。

    这个幻境太陌生了。

    陌生的土,陌生的树,连空气都十分陌生。

    更陌生的是,周围根本没有鬼的气息。星江的全集中呼吸·常中非常出色,对于各种生物的气息异常敏感,尤其是灭杀对象食人鬼,应该不会出错。

    怎么回事?

    而且仔细一看,她的手和脚都变小了,和刚逃出家族时差不多。

    难道……她又回到了九岁那年?

    既然如此,身上应该还有她偷藏起来的苦无和手里剑。不稍片刻,她便在护额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枚手里剑。

    撩起袖口,轻轻划过手臂,刺痛伴随着滴落的鲜血清晰地传进大脑。

    不是幻境。

    就在她思维发散之时,突然有脚步声接近。

    星江迅速躲到树后。

    随着树枝的摩擦和晃动,一群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们警惕着四周,匆匆掠过树干,往南边而去。中间一人的腰间还夹着什么,是个少女,双手无力地垂着。

    眼熟的装扮,冷冽的氛围,星江忍不住蹙眉,回想起刻骨铭心的记忆。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群忍者。至于少女,通过护额的差异看来,应该是他们的任务目标。

    毕竟……

    毕竟,宇髓家族便是这样一个孕育杀人武器的熔炉。

    等不及思考,她压实双腿,调整呼吸,跟上了忍者们的脚步。

    抽条的树枝擦过脸颊,留下看不清的细痕和痒意。湿漉的布料虽然被拧干过一遍,但还是在身前脚下留有洇湿的水渍。星江不由庆幸是她在跟踪对方,如果反过来,估计很快就会被抓住。

    渐渐地,有几个忍者慢下脚步,在附近搜寻警戒起来。

    星江不紧不慢,与他们错开一段距离,隐蔽在高处的树枝间。

    身处高处,视野开阔了不少。她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黄土地带,那群忍者已经分散出一支三人小队,将少女裹挟着进了一处洞穴。其余人则隐蔽起来,或在明处,或在暗处,似乎知道会有敌袭。

    也是,少女的家族应该会来救她。

    不,也许可能不会来。

    星江眼神一暗,眼前浮现出母亲虚弱的笑颜。忍者世界的秩序是残酷的,女性更是为了繁衍可以肆意抛弃的耗材。

    她要救她。

    林子里警戒的忍者有六个,她目前没有多少武器,不过就算日轮刀在手边,年幼的她大概也使不习惯。

    但是想要靠近洞穴,必须杀死他们。

    雷之呼吸·一之型 ·霹雳一闪·流连舞!

    电光四溢,树干被连皮拔起,簌簌落下,聚集而起的雷光金蓝交织,如同一条蜿蜒巨龙,呼啸着急闪而至。

    苦无击穿了最近一人的后颈,其余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游弋转回的步伐再度重击,一个接一个倒下,昏死过去。不过就算清醒,估计也只能捕捉星江高速移动后的残影。

    这一招是雷之呼吸与水之呼吸的结合,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消耗巨大。她“呼哧呼哧”喘息着,手下不停,搜刮了忍者们的忍具。苦无手里剑,还有不知名的符纸和卷轴,可惜没有刀。

    避开事先知晓的埋伏点,星江成功摸到了洞穴附近。接下来倒是难倒她了,门口的守卫不说,她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贸然进去恐怕落不到好。

    为难之际,她突然摸到了腰间用防水布裹着的火药球。本来贴身携带只是为了预防有人对她的“尸体”下死手,没想到这东西过了水居然还能用。

    山顶一枚,洞口一枚。仅仅是简单的摩擦,火药便发出剧烈的爆炸声,一阵接一阵,地动山摇。

    “敌袭!”

    “我看见木叶的人了!”

    “左边,只有一个人!”

    急坠的乱石激起了不小的尘土,附近顿时黄蒙蒙一片,更别提还有爆炸带来的呛人烟雾。星江屏住呼吸,贴着一名忍者的后背,滑铲进了洞口。

    她不确定他们口中的敌袭是谁,少女的援兵,还是自己?或者说只是紧急情况下发出的“烟雾弹”?

    很快,她便知道了答案。

    错综复杂的洞穴里,回荡着各种狗叫声,前后左右,无孔不入。她迷失了方向,和一名忍者正面撞上。

    几枚手里剑掷出,忍者掏出苦无冷静应对,反手回赠了她一套千本。

    星江眨了眨眼,发现千本居然在半空中又分身了,铺天盖地,细密如雨。难以想象如果被击中会变成什么样,大概是被扎成刺猬吧。

    下盘微压,她发动一之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刺中了他的后颈。

    趁他捂着脖子,自乱阵脚,星江迅速离开。可能是灭鬼久了,她对人不由自主留了手。

    哪怕她知道这对于忍者来说可是大忌。

    拐过弯,她看到了忍者们口中的“敌人”。

    “琳,你先走!”一头银发的少年发现了她,将同伴推进轰开的洞口里,旋即进入战斗状态。

    他和少女戴着相同图案的护额,看起来同属于一个家族。或许是哥哥,但长得又不是很像,星江漫无边际地联想,出声道:“你也走吧,我来断后。”

    少年愣了一下,目光凛冽地打量她。

    或许是没有感受到恶意,短暂的视线交流后,他保持着警戒,招呼忍犬们离开。

    星江紧随他们的脚步撤退,在洞外还用仅剩的火药球截断了追击。回到树林里,她的呼吸终于得到了解放。大开大合之际,她也迅速追上了两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星江沉默片刻,语气犹疑:“忍者?”

    “这种事,谁都知道吧!”

    “那死亡的忍者?”她更换了措辞。

    不过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编造的理由,而且直接说自己是“灭鬼人”可能会被当做疯子吧。

    “因为受不了家族的理念,我在训练时假死过去,碰巧的是,在前面那条河里醒了过来。可能是家族嫌尸体没用,扔下去喂鱼了吧。”

    少女吃惊地转过头看她:“难道,你是为了救我才去那边的?”从河里醒来,却去了远处的岩谷,野原琳很快得出了结论。

    她的眼睛明亮清莹,在阴沉的天气衬托下,有种超脱自然的生命力。

    星江不由被其吸引。

    她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那行人鬼鬼祟祟,引起了我的注意”

    “也不是贸然行动,我有过考量。”声音越来越低,越到后面,越显得她底气不足。

    恍惚间,她好像看见鬼杀队的柱和队员们恼怒的神情。

    呃自己确实经常被指责“做事冲动”“不顾后果”来着。

    “他们追上来了,再快一点!”最前方的银发少年突然发令。

    星江调整了下呼吸,结果差点疼得背过气。

    九岁的她这么弱吗。

    也对,从一开始落入下风,就来不及了。

    失败就没有饭吃,没有饭吃就无法长身体,如此恶性的循环让她只能站在阴影里,仰望着高大的父亲和哥哥姐姐。

    “停下!”

    “散开,保持阵型。前面全是雾,小心雾隐的人!”

    星江戒备着循声望去,朦胧的白雾中人影绰绰暗流涌动,夹杂着铁器冰冷的寒光。她能感知到那些存在,愤怒敌意杀气,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忍者气息。

    “噌——”苦无和苦无碰撞,顺着冷硬的金属外壳发出刺耳的摩擦。星江提起呼吸,旋身躲掉攻击,一脚踹在对方胸口上。

    不够,旋转带来的力度不够。

    “后面!”后侧方的琳扬声提醒。

    星江猛地弓下身,躲掉后面来的偷袭。

    人太多了,打退一个,又来一个。

    双手攀住对方的刀身,她借力跃到空中,一脑袋砸在敌人脸上。趁着对方愣神的工夫,将刀夺了过来。

    虽然只是忍刀,但有了熟悉的武器,星江的动作越发流畅狠厉。

    不过,这个忍者世界和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有能爆炸的符纸,还有各种莫名出现的“水龙”“火球”“岩壁”。

    更不可思议的是,银发少年在手臂间凝聚出青色的电流团。澎湃的高强度电流灼目惹眼,收缩不断的外轮廓“滋滋”作响,像是有千只鸟一齐引颈高歌。

    “千鸟!”

    电流团冲破了雾隐的包围圈,星江只是一顿,旋即紧随其后。刀刃凌厉,他们一路横冲,硬生生将几十人的前后夹击撕开口子。

    但是,他们只有三个人

    “还有援兵吗?琳前辈,银毛前辈。”千鸟的电光熄灭,原本松散的围堵又压了过来。星江抹去脸上的血渍,握紧刀柄,与少年少女后背相靠,互为倚仗。

    “谁是银毛前辈……我叫卡卡西,旗木卡卡西。”抽出空挡白了她一眼,卡卡西的声音沉了下来,“来这边之前我有请求支援,不过现在前线紧张,估计不会来得太快。”

    “那怎么办?”星江换了下握刀姿势,对面的忍者警惕地顺势前压。

    “没关系。”琳安慰道,“卡卡西身上带了水门老师送的飞雷神术式苦无,只要一有消息,老师肯定会来支援。”

    “……”

    “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星江咬牙聚力,抵住对面的刀刃,“我们撑不了多久。”

    鬼杀队有鎹鸦这个联系载体,他的哥哥也有忍兽肌肉鼠来着,这群忍者就没有能联系的道具?银毛前辈,你的忍犬呢!

    “琳!”来不及解答她的疑问,卡卡西惊呼着,替少女挡下一击。重新聚集的电流团刺穿了敌人的胸膛,然而星江却被藏在雾中的起爆符炸了个正着。

    没干透的衣服变得滚烫无比,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肌肤。

    好痛

    她揪住衣襟,缩成一团,尝试用呼吸法来缓解疼痛。

    期间,似乎有人在叫她。可是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嗡嗡声,头痛欲裂,听不真切。

    就在她即将昏死过去之时,耳膜与外界的隔层终于被打破。

    “抱歉,我来迟了。”

    这是她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清晰地像是放大了数十倍,熟悉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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