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度，还是复仇！
折扇术士与凌空瞬间挣脱束缚，径直朝陈圣扑去，一拳将其打倒在地，随后暴风骤雨般连续攻击，令陈圣在地上痛苦哀嚎。然而，在场之人非但没有觉得刺耳，反而仿佛听到了一首揭示真相的交响乐章。
此前张烨清等人所见之景若可比拟为人间炼狱，那么眼前的这个地下室，则无疑是炼狱的真实写照！
他们看到的是十几张类似手术台的床铺，上面躺着尚未死去的少女们，沉睡不醒。再往里看，堆叠如山一般的尸骸横七竖八地丢弃在那里，既有活人的，也有动物的，都已高度腐烂不堪。
然而，真正让人感到窒息的，是在地下室的中心地带。一块块布满未知符文的石台上，一道道淡淡的黑影被禁锢其中。每当有符文闪现时，对应的黑影便发出剧烈的痛楚挣扎，尽管听不见声音，但从其表情上即可看出，它们正在承受着何等的煎熬！整个身形扭曲变形，仿佛利针深深刺入指甲般痛苦！
这些黑影，正是那些少女们的魂魄，在生前遭受折磨致死后，她们的尸体被用来制作行尸走肉，而魂魄则被困于此，日日夜夜经受无尽苦难！
张烨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地下室开启的一刹那，他已然看到了冯晓玲和苏婉儿。她们只是陷入昏睡状态，并且在他的符箓保护下，这里的阴煞之气无法侵扰她们的身体，两人并无大碍。
他走进了地下室深处，在石台最中心的位置，一名女子静静地坐着。在她的脚下，一具与她身形相仿的尸体躺卧在那里。
显然……那是她的肉身。肉身上插满了管子，连接着周围那些被禁锢的魂魄。源源不断的怨气，通过管道灌入她的肉身之内。而在她肉身四周，还有数名身穿工作服、身体流淌着血液的员工，这些人正是五圣大厦内失踪的人员。
“这是为何？”
一个冷漠至极、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响起，却透出无尽的绝望。
“为何……是我。”
尽管语调中没有半分苦涩，但在场的所有人，却仿佛能从这声音中看到她所经历的无边折磨与痛苦深渊。
能让一只鬼魂接近崩溃边缘！
“小道长……您是来终结我的吗？”
女子静静地凝视着走进来的张烨清。
张烨清斜睨了她一眼。
“你想多了，我并无兴趣取你性命。”
这只女鬼尽管力量强大，却并无作恶的邪念，只是被强行融合诞生的存在，犹如一个庞大的摆设。
实在无需过于在意。
张烨清不加理会地走向那两处类似手术台的设施。
稍作思索后，
他手臂一挥，
所有躺在手术台上的女子，全都被他收入到了空间戒指中。
旋即，他指尖轻点，
于虚空中勾勒符箓。
符咒之力涌向束缚亡灵的那些柱子。
咔嚓——
所有柱子应声断裂。
在柱裂瞬间，
地下室中掀起一阵狂风骤起！
一只只虚影在空中凝聚成型！
整整五十四名女鬼集结一处，
一股骇人的怨气瞬间爆发。
相较于那只被人为制造出的鬼将级别的鬼魅，这些女鬼才是张烨清此行真正关注的目标！
张烨清望着这群女鬼，
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们应当也知晓我的身份与来意。”
“现在，在你们面前有两条道路。”
“其一，复仇，灭尽害你们之人，化为厉鬼，永世不能超脱生死轮回。”
“其二，超度，我助你们得到超度，步入轮回，还有重新转世为人的机会。”
“选择权在于你们自己。”
话音落下，张烨清身影一闪，
再次出现在地下室时，
已然身受重创、奄奄一息的陈圣以及那些昏迷的保镖都被丢弃在一旁。
此刻的陈圣早已不见先前的嚣张跋扈，
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张烨清脚下。
“道长，求您饶我一命！您曾说过不会杀我！”
“只要能活命，我一定痛改前非，将来要把全部家产捐给贫困人家。”
“道长，求您放了我，求您放过我！”
肉身承受的痛苦让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控他人命运的圣仙会少主彻底崩溃。
张烨清居高临下看着拼命求饶的陈圣，
“的确，我说过不会亲自动手杀你。”
“像你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我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但，你说我放过你，就不知道那些被你折磨至深的姑娘们，是否愿意放过你了。”
他转向仍在半空中的那些女鬼，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后果你们应该明白，自己决定吧。”
张烨清言毕，头也不回地走出地下室，
将厚重的铁门紧紧关闭。
地下室内沉寂了几秒钟之后，
一声近乎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
紧随其后，
数不尽的哀嚎交织在一起，即便隔着厚实的铁门，也能刺入耳膜。
张烨清并未阻止，也没有去查看，
只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根烟点燃，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旦杀人，便再无超度可能，只能沦为厉鬼。
虽然他对这些少女的遭遇充满同情，也为她们感到悲哀，
毕竟遇上了陈圣这般丧尽天良之徒。
然而，鬼终究是鬼！
作为集聚天地间怨念、恶念所形成的实体，
一旦沾染因果，就已无回头之路。
即使短期内她们尚能抑制自己的冲动，不致为祸人间，
但随着时间推移，内心的恶念必将逐渐侵蚀，危及他人生命。
张烨清已经把选择说得明明白白，
若选择第一条路，他会帮助她们超度，步入轮回重生。
而选择了第二条路，报仇之后，就必须接受死亡的命运！
自己做出的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她们无辜，但如果放任她们自由，那么未来有可能被她们所害的人难道就不无辜了吗？
地上那些假扮大师的人士，听到如此凄厉的哀嚎，个个都吓得瑟瑟发抖。
尽量让自己远离那个阴森地下室的入口。
林九老道、折扇术士和凌空道人迅速聚拢在张烨清身边。
三人一同向张烨清深深一礼。
“天师大人。”
张烨清微微颌首，示意他们起身。
“都起来吧。”
正当他们想要进一步交谈之际，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
显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逼近。
不出所料，
短短十几秒后，一批身着zhifubaoqiang实弹装备的警察从楼梯冲出。
“全部都不许动！所有人原地待命！”
这批警员迅疾控制住现场，
紧随其后的，是陈群与林可的身影。
两人目光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悠然坐在台阶上抽烟的张烨清身上。
他们不敢怠慢，立刻快步走向张烨清。
陈群对张烨清恭敬行礼。
“天师大人，一切都解决了吗？”
自从昨日张烨清离开警局后，陈群便知晓他将要对付五圣集团，
一直静候张烨清的行动信号。
就在刚才，张烨清处理完四栋楼女尸事件后，发送了信息给陈群。
这才使得陈群能在短时间内率队抵达现场。
毕竟，
尽管张烨清实力超凡，可以无视世俗律法，
但行走世间，解决某些事务仍需借助官府的力量。
比如眼前这般事后的善后工作。
还不等张烨清回应，
陈群和林可脸色陡变，听到了那凄厉的惨叫声，
不约而同看向被封闭的地下室入口。
“天师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群欲前往查看，但在未得张烨清许可之前，他始终保持着谨慎。
张烨清简略讲述了事情经过。
听完之后，
陈群面色凝重，即便是多年从警，也未曾遇到过如此恶劣的案件；
林可更是脸色冰冷，作为女性，对此类恶行深感痛恨。
“这种人渣，应该受万箭穿心之刑！”
面对林可的愤慨，张烨清淡然一笑。
“他的下场会比万箭穿心更为惨烈。”
陈群长叹一声，
“唉，这些小姑娘真是可怜。”
他目光投向地下室的位置，
深知陈圣等人正在其中遭受惩罚。
虽然目睹活人受刑并不符合sixing规定，
但他并未阻止。
有些人……仅以简单的方式处死，实在过于便宜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