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年
“这……”
被顾遥这么一说，岳不群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
而令狐冲能看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能看出来，只是……
岳不群开口道：
“顾遥，你可知你已走入了剑法邪道。”
“剑法邪道？”
顾遥一脸茫然，故作不知。
见他不似作伪的样子，岳不群安心之余，存着一番要好好教导的心思，厉声道：
“本门向来以气为主，剑为辅，此乃本门根基，而你好端端的华山剑法不练，本门内功不研习，去自创什么拔剑术，这不是走入邪道是什么？”
顾遥自是不能承认。
“师父，炼气乃是本门的第一要义，弟子自然不会忘记，是一刻不敢懈怠，三月内，弟子苦练内功，感觉大有进益，师父尽可查验我！”
他说着，将自己的手伸了上去，让岳不群搭脉探查。
岳不群搭脉一探，只觉顾遥体内劲力绵绵，内功已初具火候，非下苦功不能有之，不自觉的点点头。
顾遥见此则趁机道：
“师父，弟子认为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只是擅长的方面不同。”
“像大师兄，他对剑法的灵性无与伦比，无论什么剑法招式到了他手上，只需瞧上几次，便能使得似模似样，再练上几回，就能驾轻就熟，融会贯通。”
“我自认为没有大师兄这样的剑法灵性，但胜在刻苦坚持，像拔剑术这种简单易懂的招式更适合我，我想，只要我不断的精修内功，达到师父你这样的境界，就只凭这一招，便能纵横江湖了。”
“你说的不错，只要内功高深，摘叶飞花皆可伤敌，你没有忘记本门要义，很好！很好！”
顾遥的话，听在岳不群耳中，分外的悦耳，见他没有忘记以气为先的要义，便也放心下来。
接下来，他索性将弟子全部召集过来，又一次重申道：
“本门虽被江湖中人称为华山剑派，但剑法并非本门根基，本门的根基始终是练气。”
“华山九功，紫霞第一，可不是什么剑法，主修剑法，虽见效极快，却是邪门外道。”
“倘若一人练剑，一人练气，都练十年，那定是练剑的占上风；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但到二十年之后，练气的功夫渐渐显现，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练剑之人难望练气之人的项背，轻易可败之。”
“你们都知道了吗？”
一众弟子齐声答道：“谨遵师父教诲。”
顾遥也在一旁应道，不过他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无论是以剑为主，还是以气为主，都是错误的，一个人的强大，是全方位的强大，剑气两者都是登峰造极，肯定比只有一方面达到极限的人强，而且还强出很多。
所以，顾遥的选择是齐头并进。
接下来，比试继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岳不群特意让顾遥和令狐冲比试。
结果显而易见，顾遥的拔剑术未成，令狐冲又早有防备，一剑无功之后，被其轻易的击败。
对此，顾遥并不气馁，他练拔剑术才三个月而已，输了很正常，但是，要从中吸取教训。
根据与令狐冲交手的情况来看，顾遥知道自己，应该去学一门轻功了。
拔剑术一击必杀，出剑无悔，典型的攻高防低，需要一门轻功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
非但如此，超绝的身法，也可以为拔剑术的必杀一剑创造时机，这是他需要弥补的短板。
默默修订着自己的练功计划，待内门大比结束后，顾遥径直离开，前往藏书阁。
陆大有看着顾遥离开的背影，明显心有不甘。
一旁的梁发搭住他的肩膀，道：
“大有，不要灰心，你今天会输，只是被占了个偷袭的便宜，你的剑法根基，在顾师弟之上。平日里多跟我和大师兄练习，下一次，你一定不会输的！”
“对，下一次，我一定会赢的。”
陆大有受此鼓舞，意气昂扬的说道。
然而，三个月后。
“唰——！”
顾遥拔剑一斩，陆大有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虎口一阵剧痛，长剑脱手而出。
他……又一次败了。
陆大友欲哭无泪，走下台后，向着梁发问道：
“梁师兄，你不是说我的剑法根基在顾遥之上，我怎么又败了？”
“这……那……”
梁发支支吾吾，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了。
“下一轮，梁发对战顾遥！”
这时，岳不群的声音传来，而听到这个声音，梁发顿时觉得来了救星，信心满满的对陆大有道：
“大有，你不要着急，且看我的精妙剑招！”
他意气昂扬地走上比武台。
然后，只是片刻，剑光一闪，“哐当”的一声，梁发长剑落地，呆愣当场，露出了和刚才陆大有一样的神情。
而见到这一幕，陆大有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原来不是我太弱，而是对手太强了！”
……
时光流逝，岁月如梭，转瞬过了十年。
在这十年里，顾遥总是在天未亮时，便起床利用轻功爬山，爬到山顶后，迎着初升的太阳，吐气纳息，锤炼内力，运转三十六周天后，便开始练剑。
拔剑、斩出、收剑……
饿了便下山，多练几次轻功，或者找山中的野兽验证练剑成果，顺便果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爬山时的空无一物，到负重登山；隔空挥剑，到借助水流练剑，拔剑斩树叶……等等。
他一一尝试多种在武侠小说中看过的修炼方法，不断归纳总结经验，加快自身的练功效率。
内功、轻功和拔剑术，这三者是他修炼的重点，天道酬勤，武功自是水涨船高。
值得一提的是，在时间过去的第五年，岳不群开始逐渐传授一些高级功法和剑法给弟子，例如混元功、养吾剑法、希夷剑法等等。
顾遥自然也在其列。
混元功是除了紫霞神功外，华山派最高深的内功，顾遥自是立马替换掉了原本修炼的基础内功。
而养吾剑法、希夷剑法，顾遥则没有仔细钻研，而是以拔剑术为基础，将这些剑法中与之共通的部分拆解出来，融入到自己的拔剑术中，让他拔剑术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既然认定了一条路，那就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他始终认识到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除此之外，岳不群见弟子们修炼逐渐有成，便带着他们时不时下山行侠仗义，扶危济困，同时宣扬华山派的名声。
途中自然也会收一些弟子，加上上门拜师的，华山派也由原来的十来人，扩展到了百余人，实力渐渐恢复。
不过跟巅峰时期，实在是没法比，真要比较的话，只能说恢复到华山原本巅峰时期气宗的一半实力。
与此同时，嵩山派的名声和威望日隆，远超华山，直逼武林的泰山北斗，武当和少林。
左冷禅、嵩山十三太保的大名也是天下皆知，岳不群见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弟子们的训练，也是越发严苛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傲江湖剧情的大幕，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