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27章家常与诗意花店里的晚餐“诗光”
街头灯火阑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阵枫叶沙沙的响声。此刻,白老爷正坐在花奶奶店门前的凳子上,桌子上放着一锅用纱布包裹的鸡汤,此时他与往常一般与过路人们打招呼,问长问短好似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正当他聊得起兴时,抬眼一看,哦,这远远就瞅见谭老爷子带着他儿子往店这里奔过来了,白老爷嘴角微微扬起,站了起来,朝着谭老爷喊道:“哎呀,你们怎么又来了,天天这样,真让人误以为咱们是一家人了。”
谭老头闻言,默不作声,他瞅了瞅旁边桌子上摆的几个碗,微微皱着的眉舒展开了,看着白老爷,略带些不满地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走吧。”
就在这时,花架子奶奶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一束紫粉色的芍药花,她正细心地将花朵放入玻璃瓶中。听到谭老爷的话,她急忙走上前来,嗲声嗲气地劝解道:“哎呀,别呀,怎么一来就走呢?谭老哥,快坐下,我们刚才还在聊‘涉江采芙蓉’呢,你不在可就没趣了。”
说完,花架子奶奶转身对旁边的灰晨说:“小晨,快让你爸坐下,我们正准备吃饭呢。你看白爷爷煮的沙参玉竹炖鸡多香啊,怎么样,大家都来一碗吧。”
然而,谭老爷似乎并不领情,他转过身去,直视着店外,大声地说:“不喝,不喝,我不喝。”
白老爷坐在一旁,身穿那身讲究的衣服,上身是少见的翻领深蓝丝绸上衣,下身则是深蓝色西装裤。他的衣襟上绣着几朵精致的白牡丹,领口处则是一圈细腻的金色滚边,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他的头发总是梳得一丝不苟,时不时地还会戴上不同颜色的帽子,增添了几分时尚感。
正当谭板栗说话时,白老爷在背后轻手轻脚地解开罐盖,顿时,一股热气伴随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禁垂涎欲滴。这香气似乎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原本有些不快的氛围瞬间变得和谐起来。
灰晨连忙帮着递碗,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白老爷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将鸡汤倒入其中,那动作既熟练又温柔。
“小晨接着。”白老爷轻声说道,将盛满鸡汤的碗递到灰晨面前。
灰晨接过汤,正想转身叫他爸坐下一起喝,却发现他老爸已经拿着正坐在他右手边,眼睛直视前方若无其事的伸出左手等着灰晨给他递鸡汤。
谭老爷接过碗,嘴里念叨着,好吧,那就尝一口,放下后哈了一口气,又立刻端着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大口大口的喝着。连着他喝了两碗,他才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放下碗他才想起自己的孙女胖粒。
谭板栗着急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连忙对灰晨说:“你这小子,也不看看在自己的孩子,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正吃着饭的灰晨一脸疑惑的问:“这么啦 这么啦爸爸?”
谭板栗一勺子敲在灰晨头上,气呼呼地说:“你小子,说说看,你女儿呢?胖粒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还不快去给我找找!”
这时,花架子奶奶顺着他们来的方向瞟了一眼,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声音洪亮地说:“哟,你们快看,那不是你们家的小丫头嘛,她在那儿吃什么好吃的呢?”
灰晨转过身一看胖粒边嚼着肌肉边摇摇摆摆得走着,他大声喊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自己先吃起来了?快过来,别吃了!”胖粒走到灰晨跟前抬头看了看灰晨,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好吃……”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饭,他们也不急着收拾桌子,开始聊起了诗词歌赋。
花架子奶奶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她拿起纸巾抹了抹涂着桃红色口红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谭老哥,白老爷你们知道吗?我今天读到一首诗,真是让人心动不已。”
“哦?是什么诗能让你如此动容?”白老爷好奇地问道。
“嗯 这个嘛,是陶渊明的《归园田居》。”花架子奶奶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诗中描绘的那种田园生活,真是让人心生向往啊。想象一下,在田野间劳作,感受大自然的恩赐,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灰晨听了,也忍不住插嘴道:“哎呦 这个啊 哈哈,我也很喜欢这首诗。每次读到它,我都能感受到那种回归自然、追求自由的境界。可惜啊,现在我们这些人都被生活束缚得太紧了,很难体验到那种真正的自由啊。”
谭板栗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啊,真是越来越有文人墨客的味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虽然不能像古人那样隐居田园,但也可以在生活中找到一些乐趣啊。比如我们现在聚在一起聊天、吃饭,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大家听了都纷纷点头称是,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悦了。
“陶渊明?那个弃官归隐的诗人?”谭老爷插话道,“话说啊,这陶渊明啊,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想当年,他身居官场,可心里啊,总惦记着那片绿油油的田园。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他看不惯,也玩不来,所以啊,他就想着要逃离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回归自然,回归他心爱的田园。”
谭板栗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地继续道:“有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辞去了官职,回到了他的老家。那时候啊,他的心情就像是被放飞的小鸟,自由自在,无比畅快。他站在田间地头,看着那一片金黄的稻谷,闻着那清新的泥土气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于是啊,他就挥毫泼墨,写下了那首脍炙人口的《归园田居》。诗里啊,写了他对田园生活的向往,也写了他对官场的厌恶。那诗啊,真是写得太好了,让人读了就好像身临其境,感受到了那种田园生活的美好。”
谭板栗讲到这里,还不忘模仿陶渊明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吟诵起诗来,引得周围的人都捧腹大笑。”
“是啊“,花奶奶转身向谭老爷、白老爷,深情并茂地继续唱道:“那陶隐士哟,名唤陶渊明,归园田居诗一篇,写于何年需细辨。”
她轻轻摆手,做出思考的姿势,眨了眨眼摆了摆手接着唱:“晋安帝哟义熙年,公元四百又五,那时官场多腐朽,他心生厌倦归田亩。”
她又转身,指向天空,看着好似在指向那遥远的古代帝王:“那时皇帝哟谁家子?晋安帝兮坐龙椅,天下苍生多疾苦,他却无心治社稷。”
花架子奶奶的声音逐渐高昂,唱出陶渊明的决心与勇气:“陶渊明哟志气高,不愿折腰向权贵,挂印辞官回家去,终老田园心自慰。”
她停下身形,深深一叹,继续唱道:“故那《归园田居》哟,便成千古传佳话,世人皆赞其高洁,我今唱来心亦嘉。”
白老爷听得激动得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猛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开始他的演讲。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你们知道吗?那位大名鼎鼎的陶渊明啊,他出生的地方可大有来头!就是现在的江西九江那一带,想象一下,那片土地上曾经孕育出如此一位诗坛巨匠,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接着,他又滔滔不绝地谈起陶渊明的《归园田居》。白老爷瞪大了眼睛,大伙还以为他看到了那田园风光就在眼前他大声得说:“那首诗啊,真是妙笔生花!特别是那几句,‘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哎呀,读着读着,我都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那片宁静的田园之中,和陶渊明一起耕作、饮酒、作诗,那种悠闲自在的感觉,真是让人陶醉啊!”
这时白老爷心血来潮提议道:“阿花,要不我们唱一唱,给年轻人开开眼如何,阿花走起咱们把这首诗演绎出来如何?”
阿花侧着身看了看谭老爷说:”谭哥,你也要唱哦!”
谭板栗说:“唱,不 这个不行,阿花,哥就给你对付几句,如何。”
花架子一听:“看着谭老头,点了点头。”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花架子奶奶和谭老爷的赞同。于是,三人开始用唱戏的方式,将《归园田居》的诗句娓娓道来。他们的声音抑扬顿挫,情感真挚动人,仿佛将诗中的意境完美地呈现在了人们面前。
花架子奶奶拿起芍药花转了个圈,慢慢得提着高唱出“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了陶渊明的个性与追求。
白老爷双脚交替着踢了几下,还用手拍了拍大腿,大声唱道:“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这响亮的声音与陶渊明的无奈与挣扎好似没有任何关系。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谭老爷皱着眉头大声读着。
他们的歌声在花店里回荡,胖粒和灰晨俩父女,拍了拍手附和着说:“好,唱得好&34;说完父女俩又嘴里嚼着,手里拿着,眼睛瞅着桌子上得美食。
随着最后一句“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唱出,三人的表演落下帷幕。他们还不觉得满足。
白老爷喝了口茶。
花架子奶奶轻抿一口鸡汤,缓缓开口:“白老爷,您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吟咏诗词的日子,真是恍如隔世。”
白老爷长叹一声,眼中闪过泪光:“花奶奶,我此去山高水远,生死未卜。只盼来生,我们还能再续前缘,共赏这人间繁花。”
谭老爷接过话茬,声音低沉而有力:“哎呦,你们俩有完没完,这事干啥呢,这是唱情歌吗?我听着都不好意思了。你俩不觉得吗?”
就在这时,胖粒边吃边问灰晨:“爸 爸 ,白爷爷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谭灰晨手里拿着炸鸡他看了看旁边唱得入魔的俩人又看了看胖粒说:“哎呦,说啥呢,他们俩唱戏呢,白爷爷哪有一天没来这里的,胖粒你想想你来这的时候,有那一天时没有见到过白爷爷的吗?”
胖粒眼珠子一转摇了摇头。
这时花架子奶奶笑着拉过他们,开始讲述起曹操的《短歌行》。
“曹操的《短歌行》,是一首充满了豪情壮志与人生感慨的诗篇。”花奶奶用她那独特的嗓音,将诗歌的韵律与情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这开篇四句,便道出了人生的短暂与无常。”
白老爷激动得说:”阿花,我仿佛被带入了那遥远的时代,与曹操一同感叹着人生的苦短与无奈。”
花奶奶继续吟咏着全诗,她的声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沉婉转,仿佛唱戏一般,将诗中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
随着诗歌的深入,好似穿越到了三国时期,与曹操共饮美酒,畅谈天下大事。他们谈论着曹操的雄心壮志,也感叹着人生的无常与命运的无奈。灰晨和胖粒虽然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但也被这氛围所感染,静静地坐在一旁,聆听着那悠扬的诗歌声。
当花奶奶吟咏完最后一句时,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们仿佛还沉浸在那诗意盎然的世界中,不愿醒来。许久,白老爷才缓缓开口:“真是好诗啊!曹操虽为一代枭雄,但他的诗中却透露出对人生的深刻思考。我们虽不能像他那般建功立业,但也要珍惜眼前的时光,活出自己的精彩。”
白老爷坐在一旁,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愁容,仿佛被某种不幸的阴影所笼罩。他与花架子奶奶有着深厚的情谊,此刻却忍不住叹息:“阿花,你这般好的人,为何命运却如此捉弄?若是当年我们能……”他的话未说完,却已哽咽。
谭老爷轻轻抬起手遮着一边的眼睛,拍了拍白老头说:“哎呦,你们差不多可以了,白老头你咋这么能耐呢?“
花架子奶奶微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白哥,谭哥,还有灰晨,胖粒你们不必担心我。我虽然未曾嫁人,但我有你们这些朋友,有这些美丽的花儿陪伴,已经很满足了。生活总有不如意之处,但我们要学会珍惜眼前的美好。”
白哥,你可知那首《涉江采芙蓉》?”花架子奶奶轻启朱唇,声音温婉如玉。
白老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那首古诗我倒是有些印象,却是许久未曾读过了。”
“哈哈,白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谭老爷笑着打趣道,“哎呦 那首诗可是出自东汉末年文人五言诗的代表作《古诗十九首》,作者不详。全诗描绘了游子采芙蓉以赠情人,表达了深切的思念之情。”
花架子奶奶微微点头,接着吟咏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漫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她的声音轻柔而富有韵律,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心田。
三人沉浸在这首诗的氛围中,仿佛能看见那江畔的芙蓉花,感受着诗中游子的思念之情。他们谈论着诗歌的意境、作者的创作背景,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突然,一阵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花架子奶奶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轻轻说道:“这花虽美,却终会凋零。人生亦是如此,聚散离合,都是缘分使然。”
白老爷和谭老爷闻言,都陷入了沉思。
小胖粒吃得饱饱的听到爷爷和奶奶念叨的诗词她也随口跟着念,“涉江采芙蓉,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这时灰晨摸了摸胖粒的头,抱着她胖粒一起大声读着:“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