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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流东河(十一):祠堂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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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姝看向通道门口,第一个念头就想要冲出去,却发现外面一道黑影闪过,随即机关“咔”一声响,门动了。

    他们被关住了。

    “……。”

    两人对视,一时无语。

    “料到了。”翟姝闭上了眼,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南浔玉也回头就去看密室。

    “那人……好像是个女人或者身形消瘦的男人”,翟姝眼中锐光闪过,“看起来申川不是在这里死的,那这个密室一定有其他通道。”

    二人凿凿探探间,翟姝忽的感受到了风声。

    这里!

    有一条甬道!

    他们此时也没有别的出路,就顺着甬道穿行,前路未知。

    翟姝走在前面开路,右手匕首拿得紧,好像下一秒就可以给出致命一击。

    甬道之内,有沙石的痕迹,连带着片片的血迹凝在墙边。

    这里根本就没有被清理掩盖过,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指引。

    翟姝那诡异的感觉终于得到了证实,有人故意做出这一切,一步步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说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两个走完甬道的尽头,踏进了一个……祠堂……?

    祠堂内昏暗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供奉香灰味,呛得人不舒服。脚下是沙土质地的地面,没有铺上地砖,粗糙而平坦,偶尔还能听到房间内白旗被风吹得簌簌的声音,这声回荡在空旷的祠堂内,增添了几分怪诞阴郁的氛围。

    只见祠堂内摆放着一排排灵牌,上面刻着一些陌生的名字。灵牌前,则供奉着一尊面容和蔼的普通神像,双眼饱含慈悲,无私地怜悯众人。

    “杜伯海……孙艺茹……杜鸿……杜鹂娘……”

    南浔玉慢慢地念出这些令牌上的名字,方觉机窍:“是杜家村的人。”

    他语气沉了沉,隐隐带有悲悯,继续向翟姝讲述他的猜想。

    “很多年前,申川灭了杜家全家,密室里三大箱的黄金珠宝应该就是一部分赃物。现在,凶手回来了,‘祂’要复仇,‘祂’要报复申川。”

    受害者反成凶手,凶手有可能就是曾经的受害者。

    这一戏剧性的转折让南浔玉陷入了沉默。

    仇恨难绝,仇无尽时,但这样的仇也不能不报。

    他看向了翟姝的双眼。

    翟姝感受到了南浔玉的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放缓轻松道:“走吧,困了,今天就查到这吧。”

    然后装模装样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南浔玉怔忪片刻,被这拙劣的安慰逗得哭笑不得,表情也恢复如常。

    灵华公主还是那么不会安慰人,话茬都转得这样生硬。

    可她的情感做不了伪。

    南浔玉在心里安静地想:既然这辈子他找到了她,就会护好她,不会再重蹈上辈子隔着咫尺之外的覆辙。

    人与人之间就牵着这么一根线,不远不近,但就是离不开。

    从前是灵山与景黎宫城,沙场与墙头,现在,他们终于能并肩站在一起了。

    南浔玉希望他们不要再分离。

    ——

    是一个晴天。

    翟姝眯着睡眼,穿戴算是整齐地走到翟言衷的府邸正堂集合。

    昨夜惊心动魄,一番折腾下来,她今日一觉睡醒,身上竟然顿感酸痛。

    下半夜待他们回到申府院子里时,黑侠已经溜走不知道去哪了,南浔玉告诉她那家伙应该是窜回了付沧澜身边,翟姝这才安心收整了院子回来。

    至于那条恶犬……

    南浔玉把它拴住藏了起来。

    朗朗白日,府衙一行人走在村落的土路上,这次出外差,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逆着流东河舟行几个钟头,他们远远地看到了一个村庄的轮廓,那是一些破败陈旧的房屋,有的门窗紧闭,有的则敞开着,露出黑洞洞的屋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这里人烟稀少,旧屋成群。平日里宿着的只有些行就将木的老人。

    “哈?什么?那家死光的人——?”翟言衷弓起腰询问村里的老人,那老人好像有些耳背声量逐渐增大。

    “噫——不认识不认识——”对于关于这户人家的往事,老人不愿再多说什么,眯着眼盯着他们一行人摇了摇头,用力挥手:“都说了不认识了,不要再问了,你们管不了这事,不要惹麻烦上身——!”

    他表情手势都是拒绝的,可话里话外都是都在提醒他们。

    翟姝深觉其中有异,刚想拐着弯套话,翟言衷就沉声以待:“姚中官府查案,如果您不能提供线索,也请不要妨碍办案。”

    南浔玉看到翟言衷这番操作,失声“噗嗤”笑了出来。

    “翟言衷啊翟敛之,取了这个字你得敛之啊。”

    南浔玉没在翟姝面前遮掩他与翟言衷相识的事情,翟言衷知道南浔玉这是在暗戳戳地讽刺他此番也是因为说错话被贬官的事情,冷哼了一句。

    “南听琅?你表字取的好,果然劈了啪啦。”

    够了。

    那老头早就看出来他们是官府的人,不想理他们,自顾自做着手里的苇草草编。

    翟姝随手拿起他已经编好的垫子草鞋看了起来,其中一张垫子上编了一个幼童在玩泥巴。

    “老人家,你这是想儿子啦。”

    那老翁斜瞄了翟姝一眼:“那又怎么样呢?人家如今在姚中县衙任职,日子滋润着嘞。”

    “我猜……令郎是不是国字脸,右脸下颌有片明显的红胎记?”

    “你怎么知道?”

    翟姝心下了然,这老翁与他儿子长得很像,她不会认错。

    他的儿子就是那日和他们一起憩在申府的姚中捕快。

    “这次命案,令郎也牵涉其中,”翟姝摊手苦笑,“如果您知道什么细节,恳求您也能告知一二。”

    那老翁先是有些吃惊,然后泄了气妥协,降低了声音,开始讲道这个木苗村剩下的老人都知道的故事。

    那是在三十几年前,当时的木苗村还不叫木苗村,叫杜家村。

    因为这个村里多数人都姓杜,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杜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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