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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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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儿躲在树木上高亢嘶鸣,几个小宦官在树底下拿器具捕蝉,省得烦人的蝉鸣扰了贵人门的清净。

    文华殿后的萃贤斋高敞广厦,内置古朴,檀木书架上典籍浩瀚,是个可以让人安心做学问的好地方。

    公主们并不需要像皇子那般能文能武,所以只需要她们会认字即可。再加之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负责教导的女夫子大多时候不敢对她们太过苛刻,故而二公主萧敏卿和三公主萧姒乐都被养成了不爱读书的性子。

    任凭萧敏卿千万个不愿意,还是得乖乖来进学,和萧姒乐一起坐在先生眼皮底子下的第一排。好在有安岁瑶和孙祺两个伴读,日子不至于太过难挨。

    安岁瑶的右边坐着宋茵若,身后坐着郑永旦,靠近角落,倒也自在。

    郭念容有个当太后的好姑母,但身不由己,也被选在了伴读之列,整日和萧敏卿共处一个屋檐下,心里自然不爽。

    “郡主万福,长乐永安~诶哟,我的小心肝~”丹阳郡主萧雯君带来的这只鹦哥身披彩羽,不但嘴甜,还会表演钻圈、剥葡萄皮等杂耍,灵活的动作将一众学子的目光都吸引了去。

    “郡主这只鹦哥油光水滑,养的极好,是个机灵的。”饶是见过世面的二公主萧姒乐也忍不住夸一句。

    郡主萧雯君乃是端郡王的遗腹子,后来郡王妃也熬不住早早去了,郡主就养在中宫皇后膝下,宫中众人对她颇为怜爱。

    “那是自然。”萧雯君听了她们的好话不由得挺起了胸膛,又赏了几颗小零嘴给鹦哥。

    得了甜头的鹦哥表演得更卖力了,就连安岁瑶和萧敏卿都被这小东西给迷住,凑过去看。

    陆娴瞧着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只鹦鹉上,不明白看一只鹦鹉有什么意思,只觉得她们没见识。

    忽地门口传来几人相谈正欢的声音,并且离得越来越近,诸人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待先生站好,他们再一同起身长揖,道句拜见先生。

    只见从外头走进来四个男子,两个年轻人和两个胡子花白的老者,前两者乃是文坛新秀,后两者乃是翰林苑中学问渊博、融会贯通的鸿儒。

    欲当公主皇子的老师,人品和学识缺一不可,旨在教授皇子公主们治国策略、安天下的知识,还要以其良好品性他们。

    这四人分别是谢夷、方卓玉、朱老和宋老,他们各自讲授《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四书,外加《通鉴》和《太|祖实录》。

    怕公主和郡王一日听太多,消化不完,所以每逢一三五七九上午讲授《大学》《中庸》,近午初时由讲官选讲《通鉴》,同理,每逢二四六八十讲授四书中其余二书,以及《太|祖实录》,下午则另有安排。

    所以,他们四人今日只是一起来露个面。

    不得不感慨谢夷长得很是标志,身姿挺拔如松,眉眼似画,众多人中能一眼就瞧见他,犹如珠玉在侧,便是玉树临风的方卓玉也略逊一筹。

    谢夷是最年轻的侍读学士、经筵讲官,奉旨任副总裁【1】编纂易惠宗实录,还要给公主郡王讲学,颇为忙碌。

    陆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果然是书中出了名的美强惨反派,长相方面真的没得挑。

    陆娴身为众多穿书人士中的一员,认为自己注定是不平凡的。

    可惜男主楚括已经有女主了,更何况她也对男主没那么感兴趣。看小说的时候,谢夷这个反派自一出场,她对这个角色颇有好感。

    谢夷心性坚忍,冷峻清正,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为官恪尽职守,铁面无私。正值意气风发被下毒、遭陷害,天之骄子沦为任人践踏的泥。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卑不亢,不向任何人屈服。

    终于,他又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性格也变得更加严肃无情,曾经各种美名赞誉都变成了诋毁。

    然而忠臣也罢,奸佞也罢,在谢夷眼中,他全不在乎。

    因为他有足够的实力和自信让和他作对的人闭嘴。

    这样的人,陆娴有信心用自己的爱来感化他,将他拿下。

    台上四人之中,唯有朱老资历最高,便由他作了讲话。

    “在座诸位皆是凤子龙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其余某不必多说。你们今日进了萃贤斋,便要用心去学,切莫既耗费了光阴,又一无所学。何不归家睡觉来得自在?古人语……”

    上了年纪的儒生大多爱长篇大论,座下的都是青葱的年轻后生,最不喜的便是说教。

    萧敏卿差点就想打呵欠,硬生生给忍住了,憋出泪花来。毕竟要是敢在萃贤斋不尊师重道,御史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安岁瑶暗中祈祷着。

    察觉到谢夷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向这边,安岁瑶立马挺直脊背,一点小动作也不敢有,生怕太过招摇,引起他的注意。

    人能忍住,但禽兽不能。

    好动的鹦哥从小郡主的桌子底下跳出来,两颗小黑豆子似的眼珠子眨了眨,猛然张着双翅扑棱一飞,径直往朱老的脸上扑去。

    正滔滔不绝朱老被兜头而来的鹦哥吓了一跳,当即关了话匣子。

    朱老一把揪住鹦哥的翅膀,愤愤道,“萃贤斋岂是贪图玩乐之地,谁带鸟儿来的?”

    意识到闯祸的小郡主连忙向他求饶,汗涔涔道:“先生对不住,是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见她态度良好,朱老也不好揪着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只道:“下次不可再犯。”

    经过这一插曲,朱老也没了讲话的兴致,就让接下来的人简单地介绍自己。

    轮到谢夷时,他本就并非是拘泥刻板之人,所以也不会刻意去立规矩,话语简练:“谢某虽不才,但也会不遗余力讲毕生所学传授于尔等,不论尔是谁,都将一视同仁。”

    言外之意就是,甭管你们爹娘是谁,都要在他面前讲规矩,该奖就奖,错了照罚。

    其余废话谢夷也不想多说。

    学生们才是半大的孩子不假,可已经有自己的主见和分辩是非曲直的能力。有些话说多了,不仅他们不耐烦,他也觉得多余。

    见过诸位师傅,由小宦官分发早就上梓完毕的书册,便开始讲课。

    谢夷果然行事作风自有自己的一套章法,并未按照顺序来。

    授课讲学时,由浅到深,循序渐进,全都是真知灼见,没有多说废话,通俗易懂,期间穿插一些逸闻趣事,亦不显得枯燥乏味,连不爱读书的纨绔郑永旦也乐意听几句。

    第一堂课,人人都听得津津有味,除了安岁瑶。

    因为安岁瑶右眼皮一直跳。

    她也不知自己抽了什么风,原本是放在马车上用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她居然揣在兜里,而且忽然掉了出去,即将落地那一刻她赶忙用手接住了。

    真是万幸。

    她气还没松,就听见有人喊:“先生,安岁瑶她在看话本子!”

    郑永旦着小胖子一声吼,萃贤斋内所有的视线都汇集在安岁瑶身上。

    再动听的课,时间一长,总有人分神。

    郑永旦是虎头虎脑的壮小子,只可惜浑身的机灵劲儿都拿去捣蛋了。他没听一会儿课就时而神游天外,时而双眼乱瞟,因此安岁瑶的小动作逃不过他的眼睛。

    真是天要亡她!

    谢夷看着她的目光分明在说:怎么又是你?

    安岁瑶很想告诉他,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惹事。

    “看来是某功夫不到家,叫安四姑娘宁愿看一些风月之物也不愿听某讲授。”谢夷只没收了她的话本子,没再说什么,安岁瑶倍感羞愧。

    而后到方卓玉讲解《中庸》,谢夷坐在一侧,静静地等他讲完。到了散学的时辰,谢夷和方卓玉一道出门。

    “快去呀。”孙祺见谢夷他们要走远了,轻声催促安岁瑶。

    安岁瑶这才扭扭捏捏地小跑追上去谢夷二人,“谢先生,请留步,我要话要说。”

    知趣的方卓玉含笑道:“谢兄,太常寺里还有事,我先行一步。”

    谢夷颔首,等人走远后,才看向她,“要说什么?”

    顶着他的目光,安岁瑶诚恳道:“上午的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切莫放在心上,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她边说边捏起三根手指发誓,态度尚算诚恳。

    谢夷点头,算是放过她一马。

    看她却不急着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夷道:“还有事?”

    他还以为她是有学识上的不懂要请教他,怎知她道:“那先生可否把话本子还我?横竖先生拿它也没用处,还碍地方。”

    谢夷简直要气笑了,平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抄《道德经》十遍,不可假手于人,三日后交于我。”说完,谢夷独自离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安岁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还本子可是兰陵笑笑生新书的绝版,她费尽心思才弄来的。

    一时间,她不知该是心疼还是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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