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赵妈带着赵瞳去了村里的卫生室,医生看到赵瞳被划伤的脸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伤口又长又深的。”
赵妈略带尴尬地回答:“是不小心摔的,被竹竿划到脸了。”
医生赶紧给赵瞳清理伤口:“这搞不好以后会留疤哦。”
酒精棉在伤口附近擦拭,赵瞳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医生你在看看她的胳膊,胳膊也伤到了。”
“胳膊伸出来看看。”
赵瞳缓缓抬起胳膊,撩起袖子后被砸到的部分已经淤青了。
“这个需要冰敷,你回家用冷毛巾给她敷一下,我再给你开点药涂抹。”
赵瞳连连点头:“哎哎,另外她的后背也……”
“后背也有伤?”医生疑惑地看了眼赵瞳,她整个人都很呆滞,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她这是被人打的。
赵妈欲言又止:“算了,后背就不看了。你多开点治红肿淤青的药就行。”
医生没有再多问按药开方,把单子递给赵妈的时候说道:“我们这只是卫生所,还是建议你带她去县里或者市里的大医院看看,毕竟那里有仪器检查得全面点。”
“哎哎好的。”
拿了药母女两人向外走去,医生看着她们俩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赵瞳的脸上贴了一个巴掌大的纱布,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戴上了口罩。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沉默着回了家。
到家之后,在堂屋就能听见赵强睡在里面打鼾的声音。赵瞳直接走进自己房间将房门插上。
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开灯,赵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是周翼发的短信和未接来电,赵瞳无心去看将手机扔到椅子上。她趴在枕头上侧歪着脸,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外的微微光亮。
不到一个月的寒假很快又要过去,这些天里赵瞳几乎没有出过门整日待在屋里。和家人也没有交流,只在上厕所的时候出来。
赵妈每天按时送饭,赵瞳将门打开一个缝把饭拿进来后就把门关上,吃完再把碗放在门旁边。
赵强自那日酒醒了之后也变得很沉默,每天早出晚归尽量少在家待着。
再加上赵伟今年没有回来过年,整个家里异常清静。没有吵闹和谩骂,赵妈倒过得舒心了不少。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赵瞳收拾好东西准备一早就回学校。
打开房门看到了院子里在修铁锹的赵强,她不准备说话直接朝大门走去。
还没有走出两步,身后传来赵强的声音:“好好长长记性吧!再有这样的事你还是少不了一顿打!”
赵瞳当作没有听见加快脚步走出大门,终于听不见那些声音了。赵瞳没有回头看一眼,走小路向村头等车的方向前进。
赵妈站在门口朝着赵瞳走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直到人影消失。
从公交车上下来,赵瞳回到熟悉的学校。她望着学校大门上的校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学校里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了,迎面走过来几个女生,赵瞳下意识地想捂住脸。
脸上的伤口在寒假的时候好得很快,后期离远看基本上看不出来脸部受过伤。但是一旦凑近了还是能发现有条淡淡的疤痕。
路过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赵瞳,她这才缓缓放下手掌。
如果一直这样遮掩着反倒会引起注意,她决心要努力像以前一样保持自然,不过多分心在疤痕上。
寝室里已经来了几个室友,看到赵瞳回来了都主动向她打招呼。
赵瞳只是淡淡地回应着没有同她们多聊。
其中一个女生说道:“怎么过了一个寒假感觉赵瞳不太对劲,人冷淡了好多啊!”
另外一个女生也觉得如此:“我也觉得,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看上去像是生病了。”
“这谁知道呢?她不愿意多聊,我们也不好过问。”
水房里赵瞳将自己的床单枕套取下来清洗,这期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但是并没有理会继续用手搓着床单。
一整个寒假里,赵瞳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短信和未接来电,绝大部分都是周翼的。赵瞳一条短信没看,一个电话未接。
除了有一天刘满给自己打了电话她接起来了。
刘满略带担心的语气问道:“赵瞳你在干嘛呢?那个……周翼他在qq上找我说他联系不上你,就让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什么事我很好,只是以后我不能经常和周翼联系了。至于什么原因你不要过问他自己明白的,你可以转告他我现在很好,让他不要再联系我了。”赵瞳淡淡回答。
刘满想不明白为什么赵瞳现在是这个态度,她和周翼到底怎么了?见赵瞳不想说他也不敢继续问下去。
“那,你……多保重。等开学了再说吧!”
“嗯。”
赵瞳将床单在阳台晾好,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叹了口气回到寝室擦擦手,之后来到了走廊上。
“喂,赵瞳。”
周翼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赵瞳没有回应保持着沉默。
“这个寒假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赵瞳闭上眼睛几秒后缓缓睁开,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了真的有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呢?
我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们以后少联系,你总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很烦。”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周翼低沉的声音:“对不起,我之前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是谁把事情告诉我妈的了,但是后来你一直不接电话我就很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我。之前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必再说给我听。现在我明确地告诉你吧!我们只是以前小学的同学现在高中的校友,以及以后的……陌生人。”
“你明白了吗?不要再联系我了。”
赵瞳将电话挂断走下宿舍楼梯。
来到操场后,沿着跑道一个人走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