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圣意
今年的冬月,京城似乎比往年都要热闹一些。
这一次那容流云进京十分的低调,马车从南城门进去,路过大街,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他撩起车帘子往外看了一会。
皇宫里的皇帝早就接到了迦南国使者来访的消息。
他这边刚看完周捡和如意夫妇二人给他送来的信,心中对迦南国使者来访一事已是知晓原因了。
“陛下,迦南国使者已在殿外等候,您是否要觐见?”大太监季公公进来询问他们主子。
“让他进来吧。”皇帝抬抬手,让太监去把人请进来。
那容流云跟着领路的太监进去,向大盛国的皇帝行了礼,“见过陛下。”
“醇亲王免礼,赐座。”皇帝让人给那容流云赐座,就让屋里伺候的太监都出去外头了。
那容流云知道大盛国的皇帝大概是不想让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让外人知晓,他也让自己身后跟着进来的下属出去。
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俩人。
“不知醇亲王此次前来大盛国,是所为何事呢?”皇帝这话是明知故问了。
“我此次是代表我们女皇陛下来,与陛下您商谈关于威远将军夫人、以及周大元帅母子二人身世一事。若非是我们女皇陛下不方便离开迦南国,我们女皇陛下是想亲自来大盛国与陛下您谈此事的。”
那容流云这一次是代表他们女皇陛下前来大盛国的,自然是为了九州公主母子二人而来的,也表明了他们女皇陛下想要把人带走的意思,这就不单单只是想在迦南国恢复周捡他们的身份而已了。
周捡在信中已经跟他袒露过关于他们母子身世一事,因此皇帝现在听到那容流云说起此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惊讶。
不过想要他放人走,这是不可能的。
“周元帅亲手给朕写了信,说他是大盛国的子民,不会去迦南国,不知这点你们女皇陛下是否知晓了?”
那容流云一阵沉默!
他们女皇陛下肯定是知道的,就是因为他们女皇陛下说不动周捡,才派他来大盛国当说客,想让大盛国的皇帝主动放人离开。
“朕看醇亲王你的意思,大概也是知道此事的吧?既然女皇陛下都说不动周元帅,又怎么能来劝朕把周元帅送去迦南国给你们女皇陛下呢?”
皇帝又不傻,如果周捡自己说他想要去迦南国,他肯定是二话不说就放人了。
但是现在周捡在心中跟自己表明了忠心,说自己是大盛国的子民,是他的臣子,不会离开大盛到迦南国去。
还有如意的来信中又提到了榆林关这一年来的发展和变化,关于榆林关那边的事情他也从自己心腹臣子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一切的变化很大都是来自如意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这一放走,就不单单是放一个人走,而是最少放两个人走,一个是能给他打天下的将军,一个是能帮他守天下的臣子,难道他傻了把人送去迦南国给那位女皇?
至于周捡家两个孩子前不久被迦南国女皇派人掳走一事,如意也在信中与他说了。
当时周捡和如意夫妻俩都没有留在迦南国,更没有把孩子留在迦南国,就已经说明他们俩人的决心了。
对自己有用、对大盛有用的臣子,他自然不会大方的送给敌国以后来来对付他们了。
“周元帅是为大盛立下汗马功劳的人,是朕的臣子,也是大盛国的兵马大元帅,只要周元帅一日不走,朕就不会逼他走。”
若是周捡真的有二心,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只要周捡和如意夫妻俩一日心是向着大盛的,他就不会白白放两个有用的臣子离开他们大盛。
至于眼下跟迦南国会不会因此有什么矛盾,皇帝也不必担心。
如果周捡的身世是真的,那么迦南国就更不可能对他们大盛用兵了。
他把周捡一家子留在大盛,才是真的对他们大盛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对于大盛国的皇帝不肯放人一事,那容流云在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因此他对大盛皇帝的话并没什么意外。
站在大盛皇帝的立场,如果他是大盛的皇帝,他也不可能把周捡和沈如意放走。
如果今日的周捡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可能他们这一趟来咬人还不用惊动大盛皇帝,不过现在这样,怕是他这一趟白跑了。
两个人在御书房中的谈话并未让第二个人知晓,在那容流云离去之前,皇帝也提醒了他不要把此事外传。
“这点陛下您可以放心,流云自然是不会乱说的,我们女皇陛下也是这个意思,希望陛下您也能保守这个秘密。”
那容流云行了一个礼,就从皇宫里出去了。
他并未在京城停留太久,在某个夜晚悄悄去了一趟威远将军府后,第二日就带着来时的那些人从京城离开了。
“陛下,醇亲王殿下一行人已经离开京城了。”
“还是来时的那些人?”
“卑职一直暗中监视着醇亲王,并没有发现他带什么人,走的时候也还是来时的那些人。”
“嗯,朕知道了。”
那容流云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皇帝这里,得知那容流云已经离开,知道那容流云这一次应该是专程为了周捡母子的事情来,现在他不放人,对方就走了。
不过他总觉得迦南国的那位女皇陛下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把人迦南国皇室血脉留在他们大盛。
至于周捡的迦南国皇室宗亲身份一事,皇帝想了想还是没有打算对外公开。
一旦让朝中的那些大臣得知此事,怕是要跟自己闹翻天了。
但是现在这满朝文武,有几个是有那个能力、也愿意去真的镇守边关的。
不过要说他对这件事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总的而言,与其把两个得力臣子拱手送给迦南国,皇帝还是更倾向于把人留在大盛且为自己所用。
只是边关那边要怎么安排,皇帝就在心里琢磨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