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非此及彼
“是的。”
“在干什么？”
“一个上午了，没有动过。”
过了正午了，她依旧没有动的意思，乌云渐渐聚集，风暴将至。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瓢泼而来。
将行听着外面的雨声，直接砸了手边的茶盏，“她还在，是吗？”
“是的！”
“说了什么？”
“一言不发，一字未吐，似乎靠着墓碑睡着了。”
帝将行再也坐不住了，御虎而去。到的时候，发现她仍旧是早上走的时候的姿势，靠在墓碑上。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一道惊雷劈过，映着她苍白的脸庞，好似一个死人。
将行突然很害怕，好像下一刻自己就会永久失去她。他匆忙解下大衣给她披上，抱起她。他后悔自己该死的自尊心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夜里她发起烧来，御医看过也都没有用，她死咬牙关就是喂不进去药。江桐若不是被帝一死死制住，早赤身肉搏杀他千百次了。
将行屏退了所有人，一口一口，含着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撬开她的贝齿，强迫她吞下去。
此时的云芷身处一处幻境，遥遥看见前方有一个人，飞快向着光明处跑去。
“姑娘？”
那人转过身来，云芷如遭雷劈，居然顶着和就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一把将云芷推下深渊，“既然你已无求生意志，那这具身体便由我掌控吧！”
两天过去了，文德殿里早已炸开了锅！
“说，怎么回事！”
“娘娘烧已退，脉象平和，至于为何还未醒来，这。。。。。。”
“都滚！去给朕想法子！救不了兰夫人，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此时的将行宛若一头发怒的雄狮，屏退了所有人，默默拉着她手，“阿芷，你快醒来吧，我不该不知轻重欺负你，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在外一整天。阿芷。。。。。。”
“陛下，您也两天两夜不曾合眼了，不如早些歇息吧。”兰夫人的贴身婢女汀兰，拿来披风为将行披上。
将行起过身来，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榻上那人微动的眼睑。“好生伺候你主子，朕这就回正殿，有事来报。”
漪澜殿的院子已在修葺中，夜以继日也快完工了。幸好以前文德殿的偏殿，漪澜殿的东半边无恙，暂且将她安置了。
“是。”汀兰脸颊微红，屈膝送陛下，久久不能回神。
这宫中多少人只盼着能得陛下一句话，便是后宫的妃嫔也不及这几日自己得见天颜的次数，心中暗暗欣喜。
“你很得意？”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来不及看是谁，下意识地就跪了。
云芷从榻上起来，“起来吧，放心，以后有我的好处，便有你的好处，你可明白？”
汀兰慌忙对着云芷叩头，“谨遵娘娘教诲，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伺候。”
“准备些吃食，端上来。”
汀兰依言退下去，听见身后传来清越的声音，“再备些去火养胃的粥品，用完膳，随我面见陛下。”
“是。”
文德殿里将行面前的是堆积如山的折子，这两日的功夫已经不知成何样子了！为君者，真是一日不可懈怠。
他早已发现云芷就要醒来了，他担心她因为自己不愿醒来，遂借口离开。
“陛下，您也用些膳食再批阅吧。”总管太监德福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
将行忙的头都未抬，“下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云芷带着汀兰出现在文德殿门口，“德福公公。”
仪容得体，礼仪周到，端的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
德福心想，这样的病弱美人，谁能不爱呢！
这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这次夫人病倒，陛下罕见地一步不曾离开！合宫诸人也被惊得两天两夜不曾安眠！如今前朝、后庭，谁人不知这位陛下新宠兰夫人！
“呦！见过娘娘，娘娘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来看看陛下。”
“陛下见了您啊一定高兴，杂家这就去禀报，娘娘您稍等。”
云芷轻轻一礼，“有劳。”
文德殿内，御案之侧，云芷纤纤素手，轻持汤碗，“陛下，不尝一尝吗？”将行整个灵魂都被冻住了一般，她这是终于要动手了吗？
应该不至于直接在汤羹里下毒，难道是催化紫魇的药物？
“陛下，人家举得手都酸了。夫君，你倒底喝不喝嘛！”
将行梦里都不敢想能有如此时候，他一向知道她，能屈能伸，狡诈多变，只是没想到。。。。。。
将行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喝了，面前的女子突然满目星光，好像是九天星河碎落在她姣好的眉目里，真真切切，将行都险些以为是真的了。
云芷将空碗递与身后侍奉的汀兰，上了踏，缠着他精健的腰身，窝在他大腿，娇软兔子一般浅浅睡去。将行听着均匀的呼吸，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继续看他的折子。有些远的，便指使汀兰拿过来，生怕一动吵醒了她。
眼看到了正午，折子也批了差不多，叫她起来，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后便是侍奉洗漱、饮茶。
“雪顶银毫，口感倒是一流，配着冬日凛凛，很是应景。”她似是不惯穿裙子，起身赏景，一个抬脚，踩了裙摆，一下子扑倒在将行怀里，手不经意摸到不该碰的地方。
茶水扣了二人一身，将行还好，湿了前襟。云芷满满的一杯茶浇在胸口，柔弱伏在将行腿上。此时的她，薄纱清透，霎时春光外泄，将行呼吸骤紧，肉眼可见地粗重了起来。
“我这便回去沐浴更衣。”她慌忙遮挡，起身便走，被将行一个拉扯，抱了个满怀。
“啊，”一声娇俏，天悬地转间云芷含羞切切伏在他怀里。
他有午睡的习惯，所以文德殿后院里，依山引来一股清泉，冬日里热气沸腾，很是方便。
既是你所求，便都依你。阿芷，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做什麽，都依你！
新浴出汤池，身段窈窕，朦朦胧胧，将行再也按耐不住，鸳鸯戏水，俯卧其间。
之前将行为了方便浸浴，在汤池中央斜斜地安置着一块玉床，没想到倒是成全了今日极致的疯狂。
汀兰奉命侍奉在屏风后，耳边是不断的疯狂之音，听得心里、耳里，痒痒的。此生，若能得陛下一次临幸，也不枉这些年的痴恋等待。
“陛下，你轻点，轻点，嗯。。。。。。”
云芷微伏起身来，胸前的美好又一次点燃了将行的双眸，二人起起伏伏折腾了近一下午。
雾气蒙蒙，她后心一浴火欲飞的凤凰似是要脱体而出，振翅高飞！
已是黄昏，将行照常精心地替她上了药，将她安置在龙塌。
她翻了个身，微微侧过身子，薄被轻滑，香肩微露。将行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身后的凤凰图腾，是他眼花了吗？怎么觉得这凤凰竟有灵性一般，挣扎欲出。。。。。。
数日来，是有些累了，将行搂着她，和衣躺下。
阿芷，纵然这一切都是计谋，我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