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回归
“小文，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父亲，我在上溪村拜了个师傅，学成了不少本事。”
“怎么去上溪村了？”
“您不知道么？我走之前通知侍卫了啊。”
沃文感到很奇怪，帕坦则是十分生气，沃文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侍卫禀告，连镝木都没有通知自己。
“侍卫！”
帕坦高喊道，伫立在门口的侍卫们听见帕坦的喊声，都急匆匆地跑进来。
“小文，你认认，你临走前通知的侍卫是这里面哪一个？”
侍卫们看到帕坦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都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害怕被沃文指出来。
“嗯”
沃文在侍卫们跟前来回徘徊，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把侍卫指认出来了，那人准会遭到父亲责罚，所以迟迟做不了决定。
“怎么？是不在这些人里面吗？来人！给我把换班的侍卫通通叫过来！”
“不必了，爸爸。”
沃文制止了父亲。
“我常听老人们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兴许那人是有什么原因耽搁了，这种小事就不必追究了吧？”
帕坦拍拍儿子的肩膀，夸赞道：“好，既然你不计较，我也不说什么了，去吧，帮我把镝木叫来。”
沃文满意地离开了，帕坦让侍卫们退下，在他们离开的过程中，暗自观察他们的神色，见一侍卫如释重负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过了一会，帕坦故意把那侍卫叫进来，让他去请军曹马特问话，那人即刻领命前去了。
帕坦伏案阅读了一会丐者们为学生编纂的识字教材，今天他又学习了一百个词语，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练习，他的书写能力进步了许多，不过，自学的过程还是很吃力，他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老师。
“大哥，你找我？”
镝木的声音传来，帕坦收起教材，让镝木落座。
“小文离开常清县多久了？你怎么一直没通知我？”
镝木解释道：
“前些日子大哥让我去打印通缉令，我上霍兰那弄到了本《物理》书，这几天一直在钻研，把这事忘了。”
帕坦正色道：
“学习书本上的知识固然重要，可你的正事也不能耽误了啊，我把亲兵营交给你掌管，就是知道你这孩子心思细，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能够及时通知我，我实在是太忙了，眼下战事在即，马虎不得。”
“战事？涅真人又要派兵来围剿我们了吗？”
镝木有些担忧地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多则一个月，少则半月，咱们就要向锦口县动兵了。”
“大哥接下来有什么规划吗？”
“藤野告诉我，锦口北边的北山矿场对我们很重要，我想派人先把那打下来，再向西用兵，逐一切断锦口各路支援通道，最后形成合围之势。”
帕坦指着身后的织锦地图对镝木讲解道。
“好，大哥准备怎么用兵？”
“目前我军对锦口北边的村镇情况并不了解，藤野先生说那里有许多商贸发达的镇子，这些镇子由一种名为‘弗兹坦’的商业组织控制，丐者对弗兹坦的了解也不多，据说这个组织的人很重视商贸，我想让你带些人装作富家公子去镇子上消费，打探一些情报回来，如果能说服他们直接投靠我们，就再好不过了。”
“行，我马上就开始准备。”
“爸爸，镝木，我想和你们说说我师傅的事。”
沃文对二人说道。
镝木对沃文的师傅很感兴趣，帕坦也想了解一下儿子这几天的情况，不过他马上要和马特商讨一些事情，只好问道：
“小文，你可以快点说吗？”
“对，小文，大哥忙着呢，你拣些要紧的说吧。”
“我师傅是上溪村一个很厉害的山医，我想让他加入大慈悲会，当咱们的军医。”
“确实是个好主意，咱们后面打仗肯定会有伤亡，如果有个随军的大夫，那就安全多了。”
镝木对沃文的提议表示赞同。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没见过这位山医，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一定要亲自拜访他。”
帕坦也表示认可。
镝木看了看地图，对帕坦说道：
“大哥你看，咱们向西进攻锦口县的时候，大军肯定会经过过溪岭，上溪村就在过溪岭上游，趁大军西进的时候，你就可以抽空去了。”
帕坦点点头，同意了镝木的说法。
“殿下，马特军曹到了。”
“好，你们两个可以先去了，镝木，记得小心行事，不到必要时刻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知道了。”
镝木和沃文离开县衙，临走时，沃文瞥了一眼马特。
马特长着一双三角眼，眉毛很细，上唇蓄了一层薄薄的胡子，头发秃了一大半，乍一看感觉温文尔雅，可仔细看又蕴含了几分阴骘，这副长相让沃文隐隐有些畏惧。
“马特，你的监察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回殿下，各营基本都调查了一番，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军纪，有些士兵性子很野，不服管教。”
马特这话说的就是“山”字营与“林”字营的士兵，他们都是由土匪流寇改编过来的，对军队规章很不习惯，而且还看不惯马特，多次拒绝他的敲诈，所以被马特重点关照。
帕坦深知城里的军官们更青睐丐者部队，毕竟平时接触更多，也更熟悉彼此的工作模式，山里募集的军队和马特有冲突是必然的，帕坦正是要依靠这种矛盾实现制衡。
“巡逻部队的军纪交给卡拉他们管就好了，我看他们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不是刚杀了十个村主吗？我们接下来要进攻锦口，常清县的内务，我想交给你处理。”
“交给在下？”
马特受宠若惊，他对县主的地位垂涎已久，这次帕坦离开让他代理县主，到时候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不过，帕坦早就看出了马特的小心思，他又补充道：
“到时候我会派我的老丈人隆德来代理县主，他老人家对城里的事不太了解，你要多多辅助他。”
听到上头还有一个隆德，马特的高兴劲顿时降了八分，说到底，还是得受乡巴佬的制约嘛。
“嗯，我还有件事想让你帮我。”
“殿下请说。”
“传你来的那个侍卫，你替我审审，他好像有话忘了告诉我。”
马特最擅长的就是审讯，自从他上任后，藤野派遣了一批得力的火将和除将（相关内容见第三十三章丐者行会）给他打下手，帕坦也把县里的监狱交给他负责，在他的主持下，成立了一支专门负责审讯的秘密组织，这组织没有名字，马特向帕坦和藤野保证，只要把嫌犯交给他审，一定能撬出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