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初逢
在古代的阎浮大陆，曾流传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据记载，弗兹坦神曾和凡人孕育过两个孩子，他们的命运截然不同。哥哥生于平民之家，却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勇气，一步步攀登至社会的巅峰，享尽了世间荣华富贵。而弟弟，他生于王侯贵胄之家，原本应该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却因种种机缘巧合，最终死于饥寒交迫之中。
索维尔人常用这个故事向孩子们讲述命运的无常，告诫他们珍惜眼前人，珍惜每一份机遇。
维坦作为一个年轻的索维尔青年，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听过无数次这个故事。然而，年幼的他并不能领会其中的深意。
他总是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经历的事也越来越复杂，他渐渐发现，世事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直到前不久，他闯进了弗兹坦小镇，回归到了母亲身边，在被医生们救醒后，他才终于得知，原来，他的母亲就是那位在弗兹坦拥有至高威严的祭司长莱内。
母子相认的那一刻，维坦才真正体会到了世事无常的含义。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世。然而，他更关心的是，自己能否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以及他能否通过母亲的帮助救回被抓走的父亲卡尔。
维坦能够获救，还得归功于詹纳留给沃文的三瓶药剂。
就在沃文被抓的那个夜晚，巡河官从他身上缴获了三瓶药剂，这些药剂引起了护士长的注意。她惊奇地发现，这三瓶药剂皆是世间罕有的宝物，尤其是那瓶重楼汁，更是能够缓解世间百毒。
那时，维坦正躺在疾控中心的病床上，身受重伤。箭毒已经深入他的肌肤，令所有医生束手无策。在绝望之际，护士长想起了那瓶重楼汁。她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将重楼汁敷在了维坦的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仅用了半个钟头，原本令医生们束手无策的箭毒就迎刃而解了。维坦背部的紫色肿块迅速褪去，血丝也不见了踪影。医生们为他放出脓血，到了当天中午，维坦就清醒了过来。
醒来后的维坦第一句话就是向医生们询问莱内的下落。这可把医生们都吓坏了。莱内作为祭司长，在弗兹坦拥有至高威严，平时大家都不敢直呼其名。而维坦却当着大家的面称莱内为自己的母亲，这让医生们感到疑惑不解。
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和莱内祭司长关系最亲密的护士长南丁担当了沟通的桥梁。她亲自前往圣墟通知了祭司长此事。祭司长闻讯后，立刻赶往疾控中心探望维坦。
当祭司长走进病房时，她看到了刚刚放完血的维坦。他全身缠满绷带，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上。
然而，当他看到祭司长时，眼中却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迎接母亲，但却被祭司长轻轻按住。
“孩子，你受苦了。”祭司长温柔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不愧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里，维坦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尽管在梦中多次憧憬过与母亲重逢的场景，眼前的人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维坦与莱内紧紧相拥，多余的言语道不尽离别的遗憾，此刻只有缄默能陈述二人的离愁。
在昏黄的病房内，维坦与莱内的对话被一盏摇曳的油灯映得格外沉重。短暂的相逢并未能抹去维坦心中的焦虑，他急忙向母亲道出了父亲的困境：
“父亲，他，被涅真人送去天宫服苦役了，母亲，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莱内原本和蔼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凝固，她的眼神变得深邃而警惕，仿佛被一层冰霜覆盖。在场的其他医生感受到了这股莫名的紧张气氛，纷纷识趣地离开了病房，只留下了母子二人。
莱内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穿透薄薄的窗纱，望向远方。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父亲做了什么？”
维坦深吸了一口气，将帕坦串通丐者举兵起义占据常清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他还提到了墨凛、涅西斯等人情况，总之，现今整个常清县的控制权都落入了大慈悲会手中。
莱内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仿佛一座沉重的山峰压在她的心头。她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陷入了沉思。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孩子，现在弗兹坦的局势恐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宽松了。前不久我已经打探到了那个帕坦的动向，据说他正在积极扩军备战，短则三天，多则一周，他的军队就要进攻弗兹坦。我们已经尽力联络天宫那边准备组织抵抗，但天宫却迟迟没有回复。如果届时真没有援军抵达，也许我们要考虑投奔南方的青天神教了。”
“投奔青天神教，这不是叛国吗？”
维坦听到这里，惊愕不已。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莱内见状赶紧用手堵着了他的嘴巴，示意他不可继续说下去，她补充说道：
“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我们别无选择。如今就算穷尽整个锦口县的兵力，也绝不是大慈悲会的对手，更别说他们还能动员遍布北疆的丐者们。”
维坦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他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地问：
“那那父亲他怎么办？”
莱内轻轻拍了拍维坦的手背，安慰道：“你父亲的事，我会想办法。不过成功与否，只能归于天命了。”
维坦急切地问道：“还有什么办法？”
莱内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当今皇帝的妹妹，是我们的圣女。也许可以通过她把卡尔救出来。”
维坦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激动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迫不及待想要去寻找圣女。然而，莱内却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孩子，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明天，是我和圣女在圣墟大婚的日子”
维坦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莱内见状，叹了口气，解释道：
“这是为了保全弗兹坦和锦口县，我必须做出这个选择。但请你相信，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尽力救出你的父亲。”
维坦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为了父亲，他一定要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