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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公子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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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大量的钱,还有北方商业稳定”拓跋元绍肯定地说:“只要有上官家这样富商的支持,魏国那种貌合神离的朝廷,唾手可得。”

    说得容易,上官宴腹诽了一句,又问:“如果我帮了忙,能得到什么呢?”

    拓跋元绍不假思索地说:“大魏第一富商的名号,你想要的皇商也会拱手奉上,你们上官家也可以位极人臣,不再需要什么靠山,自己就是靠山。”

    上官宴心中不屑,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画饼了?

    拓跋元绍又小声说道:“我听说上官公子对小乔姑娘垂涎已久,如果你点头,那个叫小乔的戏子就是拓跋家送你的见面礼。”

    上官宴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要先杀郑玉安?小乔是一个刚烈的女子,若是用强,她宁肯自杀。”

    “这个上官兄不必担心,你想娶小乔,一定会言正名顺,我也保证她会乖乖的顺从。”

    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传来,上官宴抬头去看,只见一个形象邋遢,满脸胡须的壮汉踏门而入。上官宴立刻行礼:“见过拓跋家主。”

    拓跋瑰轻车熟路的坐下,笑道:“不必多礼,上官公子与小乔姑娘郎才女貌,那个郑玉安远远比不上。”

    上官宴十分怀疑,自从小乔姑娘赎身之后,就再也没搭理过他,问说:“你打算怎样说服小乔姑娘?”

    拓跋瑰哈哈大笑:“上官公子似乎还没答应与我们共事?”

    上官宴晃了晃脑袋,起身拜别:“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总要考虑一下再决定,还请二位给我一些时间。”

    拓跋元绍哼了一声,说道:“给你时间让你去通风报信吗?考虑可以,但要留宿在拓跋府上。”

    眼见拓跋府的府兵涌入,要将上官宴留在此地,上官宴却不慌不忙,只是拍了拍手。一位老者不知从哪里出来,闲庭信步走进屋里。

    老者怀中抱剑,对屋内众人满是不屑,一脸无敌的表情。所有府兵似乎都被老人的气势折服,纷纷让开道路。

    上官宴说道:“介绍一下,天山剑派掌门张淳风。你们或许可以留下我,但是只要他想,一剑刺穿你们所有人的喉咙也不是问题。”

    老者一副仙风道骨,让众人不得不相信上官宴的话。张淳风曾经在漠南镇大街上公开刺杀郑玉安,拓跋家恰好目睹了全过程,知道他有这个本事。

    但拓跋元绍也是武艺高强之人,被誉为北地第一高手,他自然不太服气,抱刀向前:“张真人难得来一次鲜卑部落,不如在拓跋府体验一下风土人情?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张淳风不说话,双方气势逼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拓跋瑰适时的入场打断他们:“好了,送张真人与上官公子出府,军师说了,我们绝不强人所难。”

    上官宴大笑着与张淳风一起出门,留给众人一个极为嚣张的背影。拓跋元绍咬牙说:“他这个样子,就算合作也不可信,早晚得办掉他。”

    拓跋瑰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你这性子,怎么成大事?我看郑玉安身边的那个陈七出城了,肯定是你露出了马脚。”

    拓跋元绍肯定地说:“放心吧,他到不了幽州城。”

    话分两头,说陈七快马加鞭直奔大魏边疆重镇幽州城,眼看越来越近,中途却碰上了一队巡逻兵。

    巡逻兵虽然穿着大魏军服,但陈七十分警惕,本想避开对方进城,不成想这队人马直接围了过来,为首的将领人高马大,但看面相不是中原人,而是胡人。

    陈七的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手,他认出了这队人马,来的是辽东三郡驻军,为首的驻军首领乌桓,年过五十,有胡人血统,一张脸写满了边关的血雨腥风。

    乌桓的身边是他的弟弟乌冲,二人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哥哥性格沉稳,弟弟性格烈如火,在大魏边境很有名气。

    陈七浪迹北方江湖时,听说过这兄弟二人的名号,他说道:“乌将军,别来无恙啊。”

    乌桓哼了一声,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陈七,你是大魏的朝廷钦犯,竟然还敢在我的地盘上露面,不把本将军放在眼里!”

    陈七拔出刀,笑道:“你们还有脸说,我是大魏的朝廷钦犯,关你们这些反贼什么事儿?”

    乌桓眯了眯眼睛,将马一横,怒道:“一派胡言,陈七,你找死吗?”

    “胡不胡说,你心里清楚”陈七说:“辽东三郡本就对大魏不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次鲜卑族带头造反,你们不上赶着去当狗才奇怪。”

    乌冲在旁边听了这话,抽刀就要拍马上前取陈七首级。

    乌桓却收起怒容,反而笑了笑,说道:“陈七,你是个人物,到我手下做事如何?事成之后,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陈七闭上眼睛,将刀横在胸前,长呼一口气:“我做人习惯了,不习惯当狗!”

    这几年,鲜卑部族日益壮大,生活方式也开始模仿中原。客栈、酒楼、茶馆应有尽有。鲜卑部落外商很多,为了揽客,大家甚至请来了说书人活跃气氛。

    有人要问了,请戏子伶人岂不是更好?虽然更好,但是更贵啊。北地本来就贫瘠,一场戏子的演出百十两银子不止,那都是像拓跋慕容这种大户人家才请得起。

    不像说书的,几个铜子便能打发,便宜好用。

    最近,整个部落的说书人都在重复一件中原趣事,那就是当朝大魏太子,不是大魏皇帝的亲生儿子,而是平原侯曹木的野种。

    传闻,曹木昔日曾对自己的大嫂有爱慕之情,恰巧天子曹否对自己的正室十分冷落,结果被曹木钻了空子,生下了太子曹瑞。

    由于曹瑞身兼嫡长,才有了今天太子的地位。而平原侯曹木,打算在太子登基后重返洛阳城认亲,起码能当个太上皇。

    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短短几天就成为了鲜卑部族和各地外商的谈资,大家都不知真假,纯属为饭后一乐。很快,就有人深挖太子和平原侯相似的细节,聊得不亦乐乎。

    “一派胡言!”

    茶馆内,一个中年人拍桌而起,骂道:“这件事是谁传出来的?我查到一定宰了他!”

    当所有人都拿一件事寻乐时,有一个人站出来唱反调,事情就会变得相当扫兴。有人便问:“你是谁啊,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

    中年人身穿蜀锦绸缎,手中的纸扇一拍桌子,十分有派头:“我就是平原侯曹木,你们从哪里听来的这个传闻?”

    “平原侯没有传唤不得出自己的封地半步,曹木来北方干什么?造反啊?”

    “就是,除非他想联合鲜卑族造反,否则他来部落做什么?”

    中年人后知后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和他对话的人面前,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哼道:“郑玉安,果然是你!”

    虽然被人识破,郑玉安也不慌张,他伸个懒腰说道:“刚刚没看清楚,真是平原侯啊。草民嘴贱,诸君散了吧。”

    郑玉安这个名字并不出名,大家只以为他们是熟人在相互调侃打闹,也就没有多在意。曹木顺势坐下,说道:“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是不怕天山张真人追杀了?”

    “巧了,我听说上官宴和鲜卑族闹翻了,他要是想活命,张真人肯定要寸步不离”郑玉安自信地说道:“他现在腾不出手来对付我。”

    “你有什么目的?”

    “问反了吧,侯爷,我可是正经商人来此地做买卖”郑玉安说道:“倒是你,有什么目的?”

    曹木将扇子放在桌子上:“我想做什么,你都说出来了,何须再问?”

    好家伙,东北三郡真的想联合拓跋家造反啊。

    郑玉安的脸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放弃吧,侯爷,你成不了事的。且不论拓跋家狼子野心,就算他们帮你打下洛阳城,也一定会把你当傀儡,祸害中原百姓。”

    曹木不是不信,他只是对郑玉安充满敌意,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店铺:“能不能成事,不由你说了算。”

    郑玉安看着曹木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声:“平原侯被执念困住喽,这么一来,他造反的事情就坐实了。”

    郑玉安的身边坐着杨福,杨福面露杀心:“不如我一刀剁了他,一了百了。”

    郑玉安不同意:“他身边肯定有高手,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你杀不了他。”

    杨福为公子倒上一杯茶:“既然如此,我们立刻返回洛阳比较好。”

    郑玉安摇了摇头:“现在我们明牌了,一旦出去,肯定会被鲜卑铁骑围攻致死,还是留下来安全。”

    “慕容家不会保我们?”

    “这两家的战马都是放在一起养的,穿一条裤子长大,”郑玉安叹息说:“鲜卑的战马有上万匹,粗略估计可供调用的人过十万,再加上东北三郡,少说十五万人马,足以打下半个天下了。”

    杨福又眉头紧皱:“陈七现在也没个消息,很可能是被截胡了。”

    郑玉安点头表示同意:“曹木性格张扬,锋芒毕露,不适合干造反这种活儿,隐忍这么久,还说动了鲜卑族,这不像是他的作风。我怕他背后还有高人。”

    杨福也不乐观:“公子,此事太危险了,你有计划吗?”

    郑玉安嗯了一声:“他们之所以要拉拢上官宴,就是因为钱还不够。北地贫瘠,缺粮缺钱,想在这里打到洛阳城,一路上没有大财阀支持是不行的。上官布行遍布天下,只要拉拢了上官宴,这一路的军费就有了。”

    杨福反问:“攻下一座城抢一座城不就行了?”

    “你要知道,平原侯姓曹,他就算当了皇帝,大魏还叫大魏,如果曹木登基后,大魏满目疮痍,战火连天,那他不成了罪人了吗?”郑玉安解释说:“曹木抱有幻想,他畅通无阻到洛阳城,一路秋毫无犯,打仗的钱,有一个富商做靠山就行了。”

    杨福恍然大悟:“这么说,平原侯还有良心。”

    郑玉安冷哼一声:“天真,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让胡人打进了洛阳城,他们会轻易走吗?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我们想平安,可以先从上官宴身上做手脚。”

    杨福又犯难了:“上官宴有张淳风保护,陈七在时我们都不是对手,更何况陈七已经折了。”

    郑玉安指了指自己:“我来当诱饵,将张淳风引开,你来抓住上官宴”

    杨福果断否定这个提议:“不行,太危险了!”

    郑玉安稳住杨福说:“稍安勿躁,反正我们已经很危险了,只要你控制住上官宴,我就不会被张淳风杀死,手里有牌,才有资格上桌和他们赌一把。”

    此时,漠南镇最重要的人物,上官宴,正在客栈苦恼得紧,他来鲜卑部落是谈生意的,慕容家被郑玉安争取走,拓跋家忙着造反,自己不仅挣不到钱,还得倒搭,真是倒霉到家了。

    但他此时最关心的不是金钱,而是保命。从拓跋家回来后,他就招呼张淳风收拾行李,想要伺机逃跑。他是大魏人,他不想造反,而且他对自己的祖国有足够的自信。

    区区胡人,奈何不了大魏。

    上官宴正想着,突然,一支箭羽刺破窗户穿了过来,眼看就要让上官宴归天,张淳风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箭矢,然后冷冷地看向窗外。

    上官宴吓得差点尿裤子,哆哆嗦嗦地说:“是拓跋家?”

    张淳风看了看箭矢,摇摇头:“不像,如果是他们,就不是一支箭,而是箭雨了。”

    上官宴没来得及细想,张淳风突然说道:“我记得你说,郑玉安善骑射?”

    上官宴一拍大腿:“没错,就是那孙子。郑玉安虽然不会武功,但射箭乃一绝。”

    张淳风嗯了一声,还没说话,又一只箭射了过来,张淳风轻松隔开,表情却眉头紧皱,说道:“这样下去,他盯死我们,咱俩都睡不着觉了。”

    “那怎么办?他肯定是记恨我与你想杀他。”上官宴神色慌张:“你真是废物,当初杀了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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