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卖圣水
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宇已经起床，洗漱一番，吃过自己做的早饭之后，王宇拿上放在桌子上的几个小瓷瓶出门了。
瓷瓶里装的就是他要售卖的圣水。
说是圣水，其实也就是打来普通的水，然后用自己的法力浸润一番，就成为了圣水。
考虑到自己的低微实力，王宇对经由自己圣化的圣水效果其实有点不太自信。
但为了生计，王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面包，刚出炉的面包……”
“卖水果了，新鲜的水果……这位老爷，买点水果吧……”
天刚刚蒙蒙亮，街道上已经挤满了小贩，本来就不甚宽敞的马路因此显得更加狭窄了。
王宇走过小贩聚集区，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站立，观察起路过的行人来，也期待有人能主动上前询问搭话。
然而王宇等了很久，路过的行人大多神色匆匆，显然都是在为生活奔波，根本没有兴趣看他一眼。
直到王宇看到迎面走来一位穿着华丽西装，但脸色发白，眼睛中布满血丝的男子，他顿时眼前一亮，主动开口道：
“这位先生，我看看你印堂发黑，莫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灾厄？”
印堂发黑？
洛顿觉得这个说法有些新奇，但对方最后那句却是切中了他的要害，赶紧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路边站着一位身穿黑色牧师长袍的男子，对方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但那平静温和的眼神在牧师袍的衬托下却显得那么深邃，仿佛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困境。
洛顿赶紧上前：“这位牧师大人，还请救救我，最近半个月我每天晚上只要一躺下耳边就会听到哀嚎声，吵地我完全睡不着，再这样下去我快要疯了。”
洛顿本来是想去找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位猎魔人的，但是眼前的这位牧师看起来很厉害，他选择了就近原则。
“这是被怨灵缠身了啊，”王宇心中暗道。
没错，这个世界上是有怨灵，恶魔，吸血鬼这些超自然生物的。
穿越之前他对这些生物很着迷，穿越之后哪怕成为了一名牧师，嗯，见习牧师，他也只想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毕竟他现在还太弱小了。
但王宇表面还是一脸淡然道：“小事儿，这是被怨灵缠身了，只要将这一瓶圣水洒在你的床边就能保你安睡整晚。”
这里王宇说的是保对方安睡整晚，而不是直接消灭怨灵，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法力低微的他“圣化”出来的圣水最多只能达到这个效果，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
洛顿愣了一下：“牧师大人，您不能直接随我回去，把那怨灵除了吗？”
怨灵洛顿是听说过的，他只觉得拿一瓶圣水会不会不太保险。
“没那个必要，”王宇摆了摆手：
“一瓶圣水足矣，而且让我亲自出手“除魔”的费用不是你能承担的。”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说“我的出场费你给不起”，实际上王宇是想以高额的出场费吓退对方，要是“除魔”结束后对方立刻就躺床上试试效果，那他不是当场就露馅了嘛。
洛顿被噎了一下，但眼前这位牧师大人的形象再他眼中却被无限拔高了：
“这位难道是来自圣城的牧师大人，那我这样一个边陲小镇的富豪的确请不起他，能够得他一瓶圣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洛顿赶紧从长裤口袋里掏出一把金币：“牧师大人，我身上就带了这十个金币，要是您嫌不够的话我再回去拿。”
实际上这里洛顿是存了点小心思的，他西装上衣的内侧口袋里有他的钱包，里面还有几十金币，但他为了防止眼前这位牧师大人是骗子而没有拿出来，毕竟这里只是帝国的边陲小镇，圣城的牧师大人来这里做什么呢？
等他将圣水拿回去使用之后，若是真的将怨灵除去了，到时候再奉上一笔钱他自然是不在乎的，若是没有，那他就要带上人好好来折磨折磨这个骗子了，也让小镇上的所有人知道，他洛顿不是好惹的。
王宇自然不知道洛顿的小心思，但洛顿直接掏出十个金币差点闪瞎了他的眼，他本来以为能拿到几十银币就顶天了，而十个金币就是一千银币，足够他和老师生活一整年了。
而且看对方的打扮就知道是富豪，十金币对于此人来说应该算是不了什么，这让让王宇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去收下这笔钱。
“这也不全然算是骗，毕竟我的圣水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心中激动无比，但王宇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没事儿，这些就足够了，今天能够遇到也算是你我有缘。”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临走前洛顿问道：“不知牧师大人怎么称呼？住在何处？改天有空我再去采访您。”
知道了名字住处，万一对方是骗子，他就好找了。
王宇一脸虔诚道：“侍奉神明的人是没有姓名的，我们都是主的子民。
“至于住处，邪魔在哪里出现，就是我等所要去的地方。”
王宇可不傻，告诉对方姓名住处干嘛，让人上门打假吗？
洛顿却是被震惊到了。
“侍奉神明的人是没有姓名的，我们都是主的子民”这种话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哪怕是他以前去那些中心城市的教堂听牧师布道。
而“邪魔在哪里出现，就是我等所要去的地方”更是让洛顿肃然起敬，至此，他对这位牧师大人的身份再无怀疑，并为自己先前的恶意揣测而感到羞愧不已。
脱帽致敬后，洛顿快步往回赶去，快点消灭怨灵好好睡上一觉是他的迫切需求。
而牧师大人刚刚的话更是让他心中有些担心，“邪魔在哪里出现……”这是不是意味着尼斯小镇已经不安全了，自己是不是要搬到中心一点的城市去呢？
目送洛顿离去，等到对方的背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王宇立刻跑路了。
至于明天他，会换一个地方“摆摊看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才能让这门生意长久地做下去。
然而王宇不知道的是，当洛顿回到家中，他才将圣水倒出一滴，恍惚之间就听到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
“啊！！！”
下一刻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洛顿惊了：“牧师大人的圣水果然厉害，仅仅一滴就将怨灵消灭了？不愧是来自圣城的牧师大人！”
将那瓶圣水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洛顿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下一刻就打起了呼噜，而这一次，他没有再听到任何哀嚎之声，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了第二天。
另一边，王宇径直返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尼斯小镇上唯一的教堂。
“牧师大人，为什么我们明明发自内心地信仰光明神，却依然遭遇了厄运呢？那些该死的强盗将我家洗劫一空，为什么没有遭到惩罚呢？”
“是啊，牧师大人，我丈夫也信仰光明神，但前些日子却被合作伙伴骗光了本就不多的积蓄，现在我们家已经快没有钱吃饭了。”
“牧师大人，难道神灵已经不庇佑他的信徒了吗？”
空间狭小，大概只坐下二十几个人的教堂内，威廉正被几名信徒质疑地哑口无言，只能不断地重复道：
“大家一定要发自内心地信仰光明神，只要你发自内心的信仰，总有一天神灵会听到你的祈求，到时候，神灵自然会庇佑自己的信徒。”
然而他的这番话却没有什么说服力，那几个妇女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说什么总有一天，我看是神明根本不在乎我们这些穷人信徒吧，我们走。”
“对，与其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还不如去找佣兵帮我们报仇。”
……
威廉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教堂门口传来一道声音：“你们说神灵不在乎穷人信徒，这是大错特错，但是“神灵不在乎信徒”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此人正是刚刚返回教堂的王宇。
“杰克，你终于回来了。”威廉松了口气道。
而那几位本来就准备走的妇女却愣在了当场。
看这个小年轻的打扮他明明也是个牧师，怎么会说出“神明不在乎信徒”这种话来。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准备先听听这个小年轻怎么说再做决定。
王宇神色认真道：“光明神是世上最伟大的神灵，是唯一真神，这样强大的存在又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弱小的信徒呢，我们的信仰对神灵而言又能有多么重要呢？”
他总结道：“所以说，神灵不需要我们的信仰，而我们需要通过信仰神灵来得到救赎与庇护！”
所有人都怔住了，对啊，我们这么弱小的存在对神灵又算地了什么呢？本来就是我们祈求神灵的庇护，而不是神灵祈求我们信仰祂。
可还是有人怀疑道：“既然光明神如此强大，那为什么不庇佑祂的信徒呢？”
王宇淡然道：“这是主的考验，考验你们是否虔诚，要是连虚假的信仰者都庇护，那么光明神的威严又放在哪里呢？”
这一次，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了，于胸口画圈道：“唯光明永存！”
“唯光明永存！”威廉和王宇也胸口画圈，口念祷词。
下一刻，王宇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道普通人难以看见的光华，直接没入他的体内，王宇感觉到自己的法力又提升了。
“又来了。”王宇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重新坚定信仰后，几位中年妇女本来已经准备走了，其中一位却停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把银币道：
“牧师大人，我愿意献上这些钱作为供奉，以此表达我对神灵的虔诚信仰以及对之前怀疑神灵的忏悔。”
其余几人一听顿时也停了下来，好啊，你是真聪明，可这么一来不就显得我们几人对神灵的信仰不够虔诚了吗？
于是纷纷掏出身上所带的财物，抢着要献给神灵。
不等威廉开口，王宇已经严肃拒绝：“各位，光明神在意的是你们的信仰，而不是你们的财物。
“你们要记得，凡是让你们献上财物表明虔诚的神灵都是伪神，凡是让你们献上财物的教会都是邪教，凡是让你们献上财物的牧师都是假牧师，要离他们远远的。”
眼前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家，王宇又怎么忍心要他们本就不多的积蓄。
几位妇女当场就湿了眼眶：“感谢牧师大人教诲，唯光明永存！”
这一刻，她们的信仰前所未有地坚定！
自然的，王宇再次感受到了神眷，法力又提升了不少。
实力获得提升之后，王宇凝神感应了一下威廉老师，结果跟以前的很多次一样，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感受到威廉牧师的法力波动，不由得心中暗叹：
“果然，跟老师相比，我还是太弱了，还得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