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可他从酒店里出来是怎么遇上白景依的,江笠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那天白景依明明走的很早。
之后,他又喝了很多酒,时间不长,但也不会短。
他是怎么在门口又碰上了白景依的?
是巧合吗?
还是……她并没有走?
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鼓动,催促着江笠往前走。
江笠接过司机递过来的伞,撑开伞,向白景依走去,伞面很快就被暴雨打湿,落在地面上,溅湿了裤脚。
江笠停在了离白景依一尺的地方。迟疑了下,就因为他这一迟疑的动作,白景依本就阴郁的眼神在她的眸底沉下一片暗影,
“上来。你还想等谁?——她?”
江笠一愣,顺着白景依的目光看过去,李媛从大厅里被丢了出来,她神色狼狈,扎起来的头发散落下来。
她也看到了江笠,怨毒的视线剜了过来,嘴上还咒骂什么,被匆忙赶下车过来的李欢又一巴掌扇了过去,李媛的脸色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李欢忍着心疼,朝白景依鞠了躬,强拉着李媛上了车。
“怎么?心疼你的女主角了?”
白景依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
江笠含糊地解释了句,
“我接剧之前没注意到他是女主角。”
说完他抬头看了白景依一眼。
她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江笠的解释好一点,眼睛中闪着压制不住的怒火,和平常的冷怒不一样,今天的她情绪似乎格外的外放。
她这样的状态让江笠有了不可控制的想法。
这样的话太像是吃醋了。
江笠沉默了下,又走近了几步,两把伞相触,老管家很长眼色的,适时收了伞,打开驾驶座的门,做了进去。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江笠停在白景依的面前,他的伞笼罩在白景依的头顶。
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雨水消失了。
因为他的主动靠近,白景依眉头刚展开了一点,又猝然收紧了瞳孔,他身上有的其他alpha的信息素!
失控的情绪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瘦长苍白的五指紧抓着轮椅的扶手,黑漆漆的瞳孔泛起了点点猩红,
她死死地盯着江笠,
“她碰了你?”
江笠垂首不语。
像是默认了。
白景依抠在轮椅扶手的手抖了抖,良久,她才道,
“……没关系,你过来。”
江笠看着她,突然道,
“是我让她碰的。”
像是一道惊天霹雳,白景依骤然抬头,满脸惊怒,像是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
“你、让、她、碰、的?”
江笠不说话,白景依的呼吸粗重了起来,她猩红的瞳孔有无声的暴雨席卷而来。
沉重的伞柄撞在地上,溅起一帘的水花,发出一身沉闷的响声。
江笠被粗暴地摔进了后座上,后脑勺磕在靠背上,七荤八素的,江笠撑在坐垫上试图起来。
白景依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两只手死死地压在了后座上,她被江笠的话刺激地快要失控了,冰冷的手指粗暴地拉开他的领口,衬衫上的扣子崩出来,砸红了他的下把。
紧致白皙修长的脖颈露了出来,白景依被他身上的信息素刺激地白景依双眼发红,江笠湍了口气,一只手从白景依的禁锢中逃离出来,
在她怒火再次上升之前,攥住了她冰凉的手腕。
“白景依”
江笠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喉咙艰难地上下滑动了一瞬,声音略显粘稠,
“下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做什么?是因为李媛?那天”
江笠看向白景依,
“也是因为她吗?”
江笠的话语是难得的轻柔,甚至带了点缠绵的味道。
但处在盛怒中的白景仪并没有听出来,他的话几乎是再一次加重她的怒火。
那天中午她来的并不晚。
到的时候隔着车窗,玻璃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大厅里的江笠。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挎着江笠的胳膊,笑的满脸通红。一副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样子。
这人就是李媛。
白景依看的烦躁极了。
她故意晚了两个小时才进去。
吃饭的时候,李媛还是不停的在江笠耳边聒噪,张口闭口就是哥哥。
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这份心情叫做“吃醋”时,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她离开了大厅,但是并没有走。
坐在车上,怒火和戾气冲击着她的大脑。
理智让她远离江笠,可她的信息素。她的心脏和怒火全都叫嚣着把这个人永远的囚在自己身边才好,让他只能看见自己,只能对自己说话,只能对自己笑。
她甚至连方式都已经想好了,如何让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当江笠手脚不稳地从大厅里走出来,茫然的坐在大街上的门槛上。
冰凉的雨丝落在他的眼上,睫毛上他都无动于衷,直到白景依的车停在他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
他看见白景依的脸,愣了下,迟钝的感官徐徐展开,用酒精泡软的声音,软软地喊了她一声,
“依依。”
白景依冰冷坚硬的心肠再一次没能硬的起来。
但是,现在…
“我真后悔。”
白景依一只手抽开了她领子上的丝绸系带,风暴肆虐的黑色瞳孔闪着冰冷的光芒,她的领口散了下来,像是某种解禁的信号。
“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心软。”
一种冰冷浓郁的气息从她身上一涌而出,随着她粗暴地动作,几乎顷刻间就从四面八方涌来,逼近,侵占,掠夺
江笠几乎克制不住地痉挛了起来,
alpha刻意释放的信息素对于一个omega来说无异于一支强效的催情剂,就连江笠都不能抵抗它的威力。
江笠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玩脱了。
他抓住白景依的手,
“等……等等,白…唔!”
白景依堵住了他的嘴,从耳边一直往下,贴在了他最要命也是最脆弱的腺体上,江笠全身一僵。
白景依唇上,手上,身上滚烫,她好像失控了,江笠昏昏沉沉地想着,被这热度烫的发抖,幽暗沉郁的花香味将他整个禁锢住。
就在白景依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刺破腺体,即将注入信息素的那一刻。
江笠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在挣扎中,手指抓到了她脖颈上的腺体。
白景依的身体猛地一顿,她清醒过来,呼吸急促了好一会,才缓缓起身,
江笠腺体上除了昨天晚上白景仪咬破的一点皮之外,没有任何的伤痕。
周围甚至还带着因为贴过抑制贴的方形的印记。
温和、纯净的积雪草的气息,正从他的腺体里安静地散发出来。
……根本不可能有人碰过他。
她早该察觉到的,江笠身上那早就快散的信息素那么淡,不可能是标记留下的,只是不小心沾染到的。
可是只有那么一点就足以刺激她的神经了。
“你故意的?”
白景依被情玉染过的声音有些喑哑,
“对,我故意的。”
白景依手劲松了松,江笠昏涨的头脑才终于重新开始呼吸,他的胸膛起伏,看着白景依,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既然当做不认识我,为什么那天去救我,为什么特地把你曾经纵容曝光的黑料清除干净?我对你究竟算是什么……很过分吗?”
江笠的手指有些发颤。
他大概是真的不清醒才会说出这种话。
但这也许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的踏步。
系统也从休眠中醒来,有些懵,甜蜜值已经85了
白景依的呼吸很沉。
积雪草清雅甘甜的味道无意识地勾着她,缠在她身上,勾引着让她咬下去,
咬下去,完全占有他。
白景依呼吸滚烫,黑色的长发黏在她胸前,车厢里几乎充满了她失控的信息素。像是疯了一般涌向江笠。
感受到这股躁动的气息,江笠颤了颤,微微垂眸,后颈通红一片。
但良久,也没有听见她的回应。
江笠抬头,才发现白景依状态有点不对。
她呼吸滚烫,手扣在扶手上,并不说话。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淋了雨?”
江笠起身,碰了碰白景依的腿,刚碰了下,白景依就炸开了,“啪”地一声挥开了江笠的手。
江笠一怔。站在了原地。
白景依喘了口气,
“下去。”
“……什么?”
“下车!”
白景依按下一个按钮,隔屏缓缓升起,正在开车的老管家回过头,听到白景依的命令,停下了车。
白景依胸膛起伏,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
“出、去。”
江笠定在了原地。
……
雨滴打在窗叶上,外面风雨摇摆,车内空荡荡的,只有白景依粗重的惴息声,老管家打了通电话给赵易欢。
挂了电话,顺着白景依的目光,看向窗外,
“你也下去。”
白景依道,
“把他安全送回去……别让他乱跑。”
老管家应了声,打开车门,正要出去,白景依又道,
“……带上伞。”
老管家看了眼车窗外,被风雨打湿的人,心中微微叹息了声。
……
商褚开车赶来的时候,江笠就站在路边,身边围了一圈穿黑衣的人,就在商褚摸索着手机打算报警时,江笠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走了过来。
他全身都湿透了。
雨水顺着他遇水打湿微微打翘的发尾落了下来。
商褚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第一次说话结巴了,
“你……你怎么……信息素…你……”
湿重的雨水冲刷掉了江笠身上的大部分信息素,但缠在他身上幽冷沉郁的浓郁氣息无一不显示着霸道,而这还不是最令商褚吃惊的。
他从江笠身上闻到了那丝被alpha信息素保护下甘甜诱人的积雪草的味道。
那是江笠信息素的味道。
现在却是omega的。
商褚愣住了。
“……东西都带了吗?”
可能是淋了雨,江笠的声音有些嘶哑。
“带了、都带了”
商褚慌乱地把带来的抑制贴和抑制剂递给江笠,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把搭在副驾驶座上小薄毯胡乱地拿给江笠。
江笠粗暴地擦了擦,直接将注射器的枕头对着腺体,将抑制剂注射了进去,商褚看着都疼。
但是没有出声阻止,江笠看着情绪明显不对,
“……下午的发布会已经推了吗?”
“还没有,我这就——”
商褚伸手去拿手机,就听江笠道,
“不用。直接去。”
商褚怔愣了下,
“可你……”
江笠闭上了眼,商褚下意识禁了声,看了眼窗外站着的几个正打打电话估计是要报备的保镖,咬牙把车开车了。
路上江笠一直没睁眼,商褚有些担心,又怕一开口让他更难受,正纠结时,他微信响了,商褚一看,是zyh
—江笠没事吧?我…我呆会去你们公司,能不能让我看看江笠?我是个医生
zyh又啰哩巴嗦说了一大推,商褚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当看到他说他是腺体信息素方面的专家,沉下了脸。
他扫过了江笠,这个zyh是听到什么消息?还是他刚刚见过江笠?
商褚立刻打字问道,
—你现在在哪?
—白景依这。她有点事,把我叫去了。你带江笠去哪了?
商褚一愣,看向江笠,江笠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
商褚犹豫了下,把手机递给江笠,
“他……这个zyh刚才跟你们在一起?”
江笠的目光落在闪烁的屏幕上,手指紧了紧,
原来…白景依在他走后,叫了赵易欢。
疼痛后知后觉地从他手掌心传遍了全身。
……
品牌的发布会现场很隆重,记者,各界人士汇聚一堂,致完词,剪完彩,在场的人都没发现江笠有什么不对。
只有少数omega夫人红着耳朵议论,原来江笠的信息素是这种味道的,沉郁还带点幽冷,虽然闻不清,但是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其中的霸道。
看他冷淡的眉眼,真是完全想不到。
商褚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江笠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透漏过自己信息素,他们把白景依的气息错认成江笠的也好,危机至少解决了一大半。
商褚想催促江笠离开,一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另外也担心他的身体,他刚才淋了雨,商褚怕他烧起来,但是他手机响了好几回了,商褚只好拿了瓶酒,倒了杯底给江笠,
“你先喝点暖暖,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商褚走了,江笠垂眸看着面前的酒杯,伸手拿起,一杯借着一杯。
等商褚回来的时候,那一大瓶红酒已经快见底了,商褚神色有些复杂,
江笠一向不喜欢这种宴会,基本做完他该做的就不会逗留,这次却
商褚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在江笠旁边,
“刚张导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李媛辞演了,他们家可能是被上头查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江笠垂眸盯着酒杯里晃动的液体,没说话,商褚也没再追问,李媛真实地体现了,娱乐圈是怎么让一朵还算清纯的小白花腐烂成成一颗能行走的五毒俱全的腐烂肉泥的,被查她不亏。
“这么一来,开机可能还要再推迟半个月,张导过来打电话是要问问你有没有要推荐的人?”
这是要给他们提携新人的机会了。
江笠开口了,
“你看着办吧。”
商褚点头,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在打听你弟江心宇的消息吗?你现在还想知道吗?他现在有消息了。”
商褚打开手机,点开微博,递给江笠,
“他上热搜了。前几天,他其实是被私生饭绑架了,那个变态还把视频发出来了,你要看吗?”
不等回答,转发头条的微博就自动播放了,
先出镜的是一支纤细的手术刀,刀尖细小尖锐,尖头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一点点逼近江心宇的脸,那张跟江笠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满是惊恐。
江笠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他看着那个刀尖,心跳很快,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颤抖。
江笠没听见视频里的人在说什么,只看到那刀尖贴在他冰凉的脸上,鲜红的血丝渗了出来,酒杯掉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流了一地。
江笠两只手撑在桌子上,几乎呼吸不过来。
商褚被他吓到了,慌乱地站起来去扶他,
“江笠!你怎么了?别吓我,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商褚连忙去摸手机,要打120,江笠伸手推了下,
“我没事。刚喝了酒。”
商褚没信他的鬼话,什么酒能脸色这么苍白,
“你先在这坐一会,车里有吸氧机,我给你拿过来,你先缓缓,然后我们就去医院。”
江笠没有反驳,商褚这才匆匆出去拿吸氧机。
江笠做的位置靠角落,大厅人又多,江笠觉得透不过气来,站起来,去了阳台。
暴雨已经停了,只有细小的雨丝扑在江笠的额头上,他低头打开了手机,工作的时候江笠开的一直是飞机模式,刚一取消,未接来电一个接一个,看到母亲打了这么多通,江笠并不意外,但是排在第一列的是白景依的名字。
江笠的手闭了闭眼。
把那些情绪全都清空。
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江笠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按了接通。
母亲快要崩溃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江笠?江笠!妈妈求求你了,告诉我心宇到底在哪里好不好?他是你弟啊!我不能你告诉我好不好?妈妈一定不会报警的——网上传的那些视频已经全都封掉了,我已经发表声明了,说心宇只是在演戏。所以不会有警察来找你的,妈妈不会让你坐牢的,好不好?”
江笠望着阳台外被暴风雨冲刷过后,一片狼藉的景象,底下环卫还·工人正在扫除断枝落叶,语气很平静,
“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一定是我做的?”
语音那头的人颤抖了下,嗫嚅道,
“小笠,我知道小时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心宇太小了,他又容易生病,我不能”
“所以为什么不报警呢?”
江笠打断了他已经听了太多次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包庇”。”
对面说不出话来,小声啜泣着。
“你给我发了很多短信,打了很多电话,从我从会所回来那天开始。那天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江笠的声音很冷淡,没有被误解的愤怒,也没有特别急切的解□□,仿佛只是说着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
“你说你给林叔打过电话了,查到江心宇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我的,然后呢?你是不是让他帮你抹去了那通电话记录?”
电话那头啜泣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以,你不是不想我坐牢,你只是不想他坐牢。你什么都查到了,知道他那天打电话打的什么主意,他计划什么,做了什么,你一清二楚。”
你什么都知道了,却还是选择了他。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你选择把我留在那个酒鬼身边,带走了江心宇。
十多年后,你不过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只是因为我不是你从小带大到的吗?
抛弃我的是你,说要补偿的也是你。
这就是补偿吗?
江笠觉得可笑。
就算亲生的,流着一模一样的血脉,偏爱永远存在。
只是被选择的从来不是他。
江笠闭上了眼。
“报警吧,这是我最后给你的忠告。妈。”
江笠挂了电话,刚挂上,另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是白景依。
江笠没接也没挂,在阳台上呆了一会,雨滴穿过他的鬓发,打在了他身后的落地窗上,划过一道泥泞的痕迹。
一个围着兜帽的身影从落地窗后出现。
“好一个最后的忠告,妈喜欢我就让你这么嫉妒吗?”
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笠一顿,按掉来电,转过身来。
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这是你的自导自演?”
为了博取别人的关注和疼爱,这种时不时就搞点事情的行为,江心宇不是第一次了。
但这一次,实在有点久,就连江笠也一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江心宇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他拉开帽子,带着疤痕的脸露了出来。
一条长长疤条横在他的左脸,血迹还没有完全干,像是被他抓过了,血肉外翻。
让他原本甜美漂亮的脸上立刻阴森恐怖起来。
江笠呼吸停了一瞬。
江心宇恶狠狠地视线像是刮骨刀一样刮在江笠的身上,
“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是你!”
江心宇两三步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江笠退了一步,扭过他的手腕将江心宇按在了阳台上,带着血迹的刀柄落在了地上,
“你在发什么疯?”
江笠皱着眉看着他。
“怀疑是我,大可以去报警,我拦着你了?”
江心宇急促喘息着,
“你没有,你敢说白景依也没有吗?袁窟为什么会发疯背叛我?一定是她做的,一定是她!”
江笠一愣,很快意识到他说的袁窟可能就是绑架他的那个人。
“对付你吗?”
江笠垂眸看他,
“你有什么能耐让她偏偏去对付你?”
江心宇大怒,甩开江笠,
“你以为她是有多尊贵吗?我都忘了说,我今天来的目的。”
江心宇的目光阴森恶毒,
“她毁了我的脸,我要让她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
江笠松开了江心宇,这无论在谁来看,江心宇都可能是脑子撞坏了。
江心宇知道他没相信,见他要走,突然道,
“你知道她腿为什么瘸吗?”
江笠的身影一顿。
江心宇笑了,脸上的血肉动了下,显得恐怖渗人,
“因为她天生就是个瘸子,她天生就恶心。”
江笠骤然转身,看向江心宇,他手里捏着一个小型的u盘,笑容诡异。
“我说了,我今天就要她身败名裂。”
发布会的负责人接了通电话,急急忙忙跑去了大厅门口。白景依已经从电梯下来了,负责人喜不自胜地迎了上去,开始拍马屁,
“我们领导马上就过来了,之前不知道白小姐要来,没有准备充足,实在是惭愧”
白景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全身都带着焦躁,盯着手机拨打页面,还是同样的占线。
负责人还在滔滔不绝,老管家示意他最好闭嘴,这人却好像有点缺情商,还在继续介绍他们的品牌,白景依抬手,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整个屏幕都扭曲了,这脑缺呆若木鸡,终于闭嘴了。
“江笠,他人呢?”
脑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在白景依的耐心消失殆尽时,他终于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啊,江、江影帝啊,我听他经纪人说,他有点不舒服,在三楼”
白景依一愣,抓紧了轮椅扶手,老管家明白她的意思,立刻推着她往三楼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白景依心头一跳,猝然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外坠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