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 章 北戎第一战
有石铁心提前开路，沿路上碰到的城池，都会尽量绕开，挑人少的地方走。
毕竟这些日子，罗成业出的风头太多了。
皇权至上的时代，罗成业也担心功高盖主，为了自己和六安县的安全，所以罗成业要藏拙，能瞒多久瞒多久。
罗成业通过避免直接控制或过度展示自己的军事力量，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行进，是一种谨慎的策略，旨在减少对自己的注意和潜在的皇帝的不满。
五百多里的距离，因为大雪封山，和绕开城池的缘故，罗成业带领的人马，走了整整七天，才赶到了边关。
大周与北戎的边境分界线，是以河为界，在水势平缓，地势平坦的地方，都筑有城池和防御设施，扺抗北戎的进攻。
也就一些偏僻的地方，和那种险峻的山谷，或者是水流湍急的河流地带，才会少见一些防御设施。
这些地方往往因为地形险要，不易驻军防守，但也因此成为了潜在的战略要点。
所以驻扎在这种地方的士兵，并不多，更多的是为了警戒。
这次出去，罗成业走的，自然是北戎宏明经营多年的地方，大周帝国千夫长张光辉所驻守的地段。
毕竟只有这个地方，比较熟悉，而且也够隐蔽。
“站住，什么人？”
离张光辉驻扎的地方，还有一里多地，罗成业的队伍前方，就被一队士兵拦下了。
“我们是六安县的驻军，准备进入北戎境内，抢回我六安县士兵，被割走的头颅，还望大家，行个方便！”
朱永清闻言，立刻来到人群前方，拱手说道。
“六安县？安民伯爵的地方？石铁心的后续部队？”
“对，石铁心带来的北戎宏明的亲笔信，相信张千夫长已经收到了吧？”
朱永清的话音刚落，领头的一名士兵就不屑地笑了笑，显然对他的身份并不怀疑。
罗成业的队伍被拦下，并不是因为怀疑，而是按照程序需要进行身份验证和登记，这是边境守卫的常规操作。
“既然是石铁心大人旗下的队伍，那就跟我们来吧，张千夫长吩咐过，从六安县来的士兵，一律放行，众位好汉请跟我来！”
这些拦路的士兵，是朝廷的正规军，对地方驻军，自然瞧不上，所以罗成业的士兵，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能称呼一声好汉，都是抬举了，毕竟只有江湖中人，才会称为好汉。
“不过，你们得先跟我们回去登记一下，给你们发通关文牒，这是规矩。”
领头士兵的态度虽然有些傲慢，但语气中并没有恶意。
罗成业知道，这是他们必须接受的检查。
他点了点头，示意队伍跟随着领头士兵的方向前进。
队伍有条不紊地跟随着，没有丝毫的慌乱或不满，这充分显示了罗成业队伍的纪律性和对他的忠诚。
其实登记的内容并不多，就是过关人数、过关目的、通关的时间等等。
领头士兵带领着罗成业的队伍进入营地，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办公处。
一名文官模样的人正在那里翻阅着文件，看到领头士兵带人进来，他抬起头，目光在罗成业身上扫过，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工作。
领头士兵走到文官面前，汇报了情况。
文官点了点头，翻开一本厚厚的登记簿，开始记录起来。
“姓名、职务、人数、目的地、时间……”文官机械地念着，罗成业和他的队伍的人员依次回答。
罗成业注意到，虽然这名文官表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神却在偷偷地观察着他们。
这种表面的形式主义，罗成业并不陌生，他知道这只是一种例行公事，目的是为了确保没有人擅自进入边境。
登记完毕，文官签发了通关文牒，领头士兵将文牒交给了罗成业。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但记住，出了这个边境，那就是北戎的地盘，你们可要小心行事。”领头士兵提醒道。
“嗯！”罗成业接过通关文牒，点了点头，带领着队伍离开。他知道，他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走出营地，罗成业望着前方的道路，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完成这次的任务，夺回六安县士兵的头颅，为他们报仇，为他们的家人带回一丝安慰。
队伍有条不紊的渡过河流，踏上了北戎的国土，继续前行，一时间雪尘飞扬。
北戎的地界，主要以草原为主，那里的百姓，都是以部落的形式，进行牛羊马等的养殖工作。
所以他们和大周，完全不一样，除了京城所在地有城池外，其余人居住的地方，都是帐篷。
他们的百姓，并没有固定的住所，随着草场和牛羊，不停的在迁移。
所以他们的边关，根本没有驻军，只是时不时，有巡逻队在进行巡逻。
毕竟草原上地广人稀，而且全民皆兵，分散在各地的游牧部落，就是很好的眼睛。
一行人根据石铁心留下的特殊标记，前行了十余里地，都没有见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雪白的雪降落在草地上，延伸到了天际，给人一种无边无际之感。
“少爷，走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人影，而且士兵们连日奔波，已经非常疲惫了，让士兵们休息一下吧？”
长途跋涉，尤其在严寒的雪地中行军，确实对士兵们的体力和精神都是很大的考验。
而且六安县的战马，本就只有三千多匹，石铁心带走了一千多匹，剩下的两千匹，又留下了五百匹，用于六安县巡逻，其余都在罗成业带领的队伍中。
这就导致还有三千五百名士兵，根本无马可骑，只能依靠两条腿走路。
而且一人一马，经过长时间奔波，马也确实受不了。
罗成业停下脚步，望着四周茫茫雪原，点头同意了朱永清的建议：
“大家辛苦了，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吧，注意保持警惕，虽然这里是北戎的草原，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命令传达下去，士兵们赶紧找地方避雪，有的围坐在一起，分发携带的干粮和水，有的则直接躺下，尽量靠近彼此以获取一些温暖。
“少爷，接下来的路途，咱们怎么办？铁心兄弟比咱们先出发十天，目前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茫茫草原，遇到人的概率很低，咱们这么漫无目的赶路，也不是办法。”
朱永清的话提醒了罗成业，他们当前的处境确实需要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
在草原上盲目行进不仅消耗体力，也增加了遇到北戎埋伏的风险。
罗成业沉思片刻，然后对朱永清说道：“我们不能继续这样无目的地行进，我们需要一个目标，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
“铁心兄弟虽然先我们十天出发，但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行程，所以咱们未必会错过。”
“而且他们在路上，还需要不断开路和侦察，速度也不见得比我们快多少，所以咱们按照标记追下去，相信咱们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遇到的。”
“少爷说的话有道理，那咱们就继续追下去吧！”
“很好，那就按照计划继续前进。朱永清，你负责带领一支小队，前往前方探路。务必小心，如果遇到情况不符预期的，立刻返回报告。”罗成业命令道。
“是，少爷！”
朱永清领命，迅速组织了一支精干的探路队伍，他们携带着必要的装备，包括弓箭、刀剑和一些必要的补给，然后向北出发，沿着石铁心留下的标记进行侦察。
剩下的队伍则在罗成业的带领下，缓缓跟进。他们保持着队形，以免在草原上迷失方向，同时也保持着警惕，以防突然出现的敌人。
朱永清的探路队伍在几个小时后返回，带来了好消息：他们发现了前方有人的踪迹，看起来像是北戎的牧民或者是巡逻队。
“少爷，咱们在五里外，发现了有人活动的踪迹，地面上留下的马蹄印，还非常新鲜！”
“咱们怕惊动对方，所以马上跑回来汇报了。”
“嗯，命令队伍停下，派出几支小分队，继续前往探查！”
“他们的帐篷，多用羊皮制成，而白色的羊皮，隐藏在白色的雪地里，让我们难以发现。”
“所以派出小分队的同时，让队伍做好隐蔽和警戒，我们不知道对方情况如何，不可大意。”
“是，少爷！”
朱永清迅速布置队伍，派出几支小分队，悄无声息地前往探查，同时让主力队伍在原地做好隐蔽和警戒。
不一会的功夫，派出去的小分队就传回了消息，他们发现了一支北戎的巡逻队，正在草原上缓缓前行。
“少爷，我们发现了北戎的巡逻队，他们有十多人，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牧民。”
“普通的牧民？”罗成业疑惑道：“这北戎边境草原上，怎么会有普通的牧民？”
“这…小的也不清楚，不过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人过去问问？”
“等等，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继续前行，我们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成业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北戎草原的边境上，怎么会有普通的牧民？
毕竟这是战时，不比平常，而且还被自己碰到了？他决定跟在后面看看情况。
朱永清领命，让小分队继续保持距离，跟在巡逻队后面。
不一会的功夫，巡逻队就走进了一个营地，营地中已经有其他的帐篷，看起来像是北戎的一个据点。
“少爷，他们进了一个营地，里面好像还有其他人。”
“嗯，我们继续观察，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罗成业跟着探察队，隐藏在雪地里仔细打量着。
北戎因为身处草原地带，资源自然没有大周丰富，可他们的帐篷上，同样会装饰一些东西。
比如动物骨头，金器、动物皮毛等，就是很好的装饰品。
只是因为距离较远，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罗成业掏出一个望远镜，开始仔细的打量。
这个营地里，共有七百余顶帐篷，帐篷的分布似乎有一定的规律。
有的帐篷前挂着旗帜，旗帜上绣着北戎的图腾，随风飘扬。罗成业注意到，帐篷之间的距离很均匀，像是经过精心规划。
这让他更加警觉，因为这样的布局通常是出于军事目的。
他继续观察，发现有一些帐篷周围有篝火燃烧，烟雾缭绕，而其他的帐篷则显得比较冷清。
这种不对称的现象让罗成业感到疑惑。
罗成业将望远镜递给朱永清，让他也看看。
朱永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对罗成业说道：“少爷，你说这，会不会是北戎的一个后勤营地？”
“北戎的主粮，通常以肉食为主，可咱们并没有见到周围有牛羊活动的迹象，这不符合常理。”
“而那些没人活动的帐篷里，放着的会不会就是食物？”
“嗯，很有可能！”罗成业点了点头回应道：“吩咐兄弟们，原地扎营休息。”
“这里继续留人在这里，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到晚上咱们再展开突袭，一定要拿下这个地方，绝不可放走一个人。”
夜幕降临，草原上的气温骤降，士兵们围在一起，抱团取暖，同时保持警惕。
罗成业坐在雪地里，仔细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他知道，他们必须在天亮前做好准备，以便在夜间展开突袭。
随着时间的推移，北戎营地里的活动逐渐减少，篝火的火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罗成业观察到，有一些帐篷中似乎有人影晃动，但整体上，营地显得非常平静。
夜深了，罗成业决定动手。他命令队伍悄无声息地接近营地，尽量避免发出声响。
他们小心翼翼地绕过篝火，接近那些无人活动的帐篷。
罗成业和他的队伍成功地进入了营地，他们发现帐篷内堆放着大量的食物，还有北戎士兵的衣物和装备，以及很多兵器。
这证实了朱永清的猜测，这个营地确实是一个后勤基地。
接着罗成业一挥手，士兵们迅速向有人活动的帐篷摸了过去。
就在这时，营地外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北戎的巡逻队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
“少爷，咱们好像被发现了，怎么办？”
“兄弟们随我冲！发信号，让外边的人攻进来！”
“是，少爷！”
罗成业怒喝一声，一马当先，手持一把刀划破帐篷，冲了进去，对着睡觉的地方就是一顿乱砍。
这次进入营地的士兵，只有五百余人，其余士兵，都在营地外边等候。
听到营地里传来的哨声，埋伏的士兵也迅速起身，他们利用夜色作为掩护，迅速的接近了有人活动的帐篷。
北戎的士兵们还在睡梦中，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罗成业的队伍如同猛虎下山，冲入了帐篷。
他们挥舞着锋利的刀剑，北戎的士兵们陷入了混乱和恐慌之中。
营地中的火光映照着战斗的身影，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罗成业的队伍如同狼入羊群，北戎的士兵们无法抵挡！
一时间，北戎营地乱成一团，尖叫声，喊杀声，弓箭的射击声，刀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北戎的一千余士兵，很多还在睡梦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去见了他们的狼神。
就算有很多反应过来的士兵，根本来不及披甲，只能穿着单薄的衣服，进行战斗。
而且他们所装备的武器和铠甲、皮甲，质量上和罗成业部所装备的武器，差了几个等阶。
然而，北戎的士兵并非弱者，他们迅速组织起反击。
箭矢如雨，罗成业的队伍不得不躲避，战斗进入了一个僵持的状态！
“扔手雷！”
看到残留的北戎士兵，已经组织起了有效的反抗，罗成业连忙大声吩咐道。
因为原材料受限的原因，手雷的制作速度并不快，所以这玩意，只能当成压箱底的手段！
不到万不得已，罗成业真舍不得，动用这个大杀器。
好在大家都聚集在营地里，骑马根本施展不开，只能站在雪地里，进行战斗，所以人员比较集中。
几十颗手雷扔过去，瞬间在北戎营地中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强烈的冲击波和爆炸声让整个营地都被震撼了。
火焰和烟雾瞬间吞噬了帐篷，映照着夜空，显得格外刺眼。
“攻！”
罗成业的队伍利用手雷的爆炸作为掩护，迅速推进，分割北戎士兵的防线。
他们的战术灵活多变，既有冲锋又有伏击，使得北戎士兵无法有效组织起抵抗。
北戎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晕头转向，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了。
帐篷瞬间变成了火海，燃烧的布料和木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士兵们的惨叫声。
罗成业的队伍如同潮水般涌入敌人所在的地方，他们挥舞着刀剑，收割着北戎士兵的生命。
营地内的战斗变得异常激烈，但罗成业的队伍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他们利用夜色和手雷的爆炸，迅速突破了北戎的防线。
北戎的士兵们试图组织反击，但他们发现，他们的箭矢几乎无法穿透罗成业队伍的铁甲，而罗成业的士兵却能轻易地砍断他们的武器。
北戎的士兵们开始溃败，他们丢下武器，四处逃散，但哪里能逃过罗成业队伍的追击？
战斗很快结束，北戎的营地变成了一个血腥的战场。
罗成业的队伍站在烟雾缭绕的营地中，喘着粗气，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仅仅一个小时，两千余北戎留守士兵，就死的死，投降的投降，没有一个人逃脱！
而负责打探消息的石铁心，听到这里的动静，也集结手下的一千人，迅速的赶了过来。
“少爷，您终于来了，属下都等你两天了！”
“铁心，辛苦了，一会再说，永清，迅速安排人，就地扎营，对这些俘虏进行审问！”
“吩咐医疗组，立刻救治伤员，还有，吩咐伙房，迅速准备热食，兄弟们都辛苦了，今天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
“是，少爷，属下马上安排！”朱永清拱手回答道。
“嗯，德才，你立刻安排人，对战损和我们所获得的物资进行统计。”
“是，少爷！”祝德才拱拱手，同样去安排人，开始进行各种统计去了。
“铁心，昌平，弄影，你们三人，随我回大帐！”
“是，少爷！”
三人拱拱手，跟在罗成业身后，往大帐走去。
……………